第七章 真相暗涌
府衙大堂内，气氛肃穆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陈默（柳明轩）站在大堂中央，手中紧握着那份凝聚了他心血的诉状。监察使高坐公案后，面色凝重地翻阅着证据卷宗。
"赵德明，证据确凿。"监察使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你勾结县衙，垄断市场，欺压商贾，罪证确凿。本官奉府尊大人之命，即刻查封赵家所有产业，待详查后依法严惩！"
赵德明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他身旁的赵世杰则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陈默注意到，赵世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柳明轩。"监察使突然点名，"你作为此次联名上书的主要发起人，可有何话说？"
陈默拱手行礼："回大人，草民只是据实禀报。赵家垄断市场多年，百姓苦不堪言。此次能将赵家绳之以法，实乃百姓之福。"
监察使微微颔首："好一个据实禀报。"他转向衙役，"将赵德明押下，待本官详查后再行定罪。"
待赵家父子被押走后，大堂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声。沈重山快步走到陈默身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柳公子，今日之事多亏了你！"
陈默谦虚回应："沈老爷客气了，此乃众商贾齐心协力之功。"
"明日我沈家设宴，为诸位商贾庆功。"沈重山拍拍陈默的肩膀，"届时还请公子务必赏光。"
送走沈重山后，陈默正准备离开府衙，却被监察使叫住："柳明轩，本官有话问你。"
大堂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监察使示意陈默坐下，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柳公子，你的诉状写得滴水不漏，证据收集得如此详尽，实在令人佩服。"
陈默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大人过奖了，草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是吗？"监察使突然问道，"你可知道赵家背后站着谁？"
陈默摇头："草民只知赵家与县太爷关系匪浅，至于其他..."
监察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赵家背后站着的是京城的王爷。"他压低声音，"此次若非府尊大人得到密报，恐怕赵家还不会这么容易倒台。"
陈默心头一震——这背后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他谨慎地问："不知大人说的密报是..."
"这个你不必知道。"监察使摆摆手，"你只需记住，此次你立了大功。府尊大人对你很感兴趣，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府衙寻我。"
离开府衙时，夕阳已经西斜。陈默站在街头，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赵家倒台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尤其是沈家...沈墨昨晚的异常行为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公子，沈家来人了。"老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的是沈家二管家。他恭敬地递上一张烫金请柬："柳公子，我家老爷说，庆功宴已备好，就等您了。"
陈默接过请柬，心中犹豫。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但若不去，恐怕会引起沈家猜疑...
"替我谢过沈老爷。"陈默最终决定赴约，"告诉沈老爷，晚辈一定准时到场。"
戌时初，陈默来到沈家大宅。宅院内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他刚踏入大门，就看见沈墨站在廊下向他招手。
"柳兄，可算等到你了！"沈墨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父亲特意嘱咐，要我好好招待你。"
宴席设在后花园的水阁中。月光下，亭台楼阁倒映水中，景色如画。沈重山端坐主位，见陈默到来，立即起身相迎："柳公子，今日多亏了你，来，我敬你一杯！"
推杯换盏间，陈默注意到沈墨时常走神，眼神飘忽不定。他心中疑虑更深，决定试探一番："沈公子，今日赵家倒台，想必沈家在石桥镇的生意能顺利开展了？"
沈墨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是啊，多亏柳兄谋划周全。"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柳兄可知，有些事情看似结束，实则刚刚开始？"
陈默心头一跳："沈公子此话何意？"
沈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柳兄才华横溢，若能一直为沈家效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陈默心中冷笑——沈墨这是在试探他的忠诚度！看来沈家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突然造访。沈重山连忙起身相迎："哎呀，王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来人正是府衙监察使王大人！陈默立即起身行礼。王大人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笑道："这位就是柳明轩柳公子吧？久仰大名！"
沈重山热情介绍："王大人，这位就是柳公子，此次联名上书的主要发起人。"
王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柳公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他转向沈重山，"沈老爷，府尊大人有请柳公子明日去府衙一叙。"
沈重山连忙点头："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送走王大人后，沈重山神色变得凝重："柳公子，明日去府衙，务必小心应对。"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这分明是鸿门宴！但表面上他仍不动声色："多谢沈老爷提醒，草民明白。"
离开沈家时，夜已深沉。陈默独自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沈墨的反常、王大人的突然造访、沈重山的警告...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沈家与赵家之间，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勾结！
"公子，这么晚了，要不要老张陪您回去？"老张提着灯笼追了上来。
陈默摇头："不必了，你先歇着吧。"待老张走远后，他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要去找周掌柜！
周掌柜的布庄已经打烊，但陈默轻叩后门，很快就有伙计将他引入内室。周掌柜见陈默深夜来访，神色慌张："柳公子，这么晚..."
"周掌柜，今日在府衙，可曾见到沈家的人？"陈默直截了当地问。
周掌柜犹豫片刻，最终点头："确实...确实见到了沈家二管家。他好像在和王大人密谈..."
陈默心头一紧——果然如此！沈家不仅与赵家勾结，还买通了府衙官员！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自保...
"周掌柜，今日之事还请保密。"陈默郑重嘱咐，"若有危险，可去城北破庙寻我。"
离开布庄后，陈默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绕道去了城北破庙。庙内漆黑一片，只有供桌上的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他刚踏入庙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柳兄，你终于来了。"
月光下，沈墨的身影出现在神像后。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默："我就知道你会来。"
"沈墨，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陈默直视着他，"赵家倒台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对不对？"
沈墨苦笑一声："柳兄果然聪明。"他深吸一口气，"不错，赵家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棋。真正的目标是..."
突然，庙外传来脚步声！沈墨脸色骤变："不好！有人跟踪你！快走！"
陈默反应极快，趁乱从后窗翻出。几个起落间，他已消失在夜色中。直到跑出两条街，他才敢放慢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息。
"到底是谁跟踪我？沈家还是赵家余党？"陈默思索着，突然想起周掌柜的话——沈家二管家与王大人密谈...难道王大人也是沈家的人？
这个发现让陈默不寒而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远超想象的权力斗争。而在这场斗争中，他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