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第132次循环的工厂围墙上流淌,像层凝固的锈。小满的帆布鞋踩在碎石堆上,鞋底的纹路与第131章循环硬币的余温形成诡异的反差——这是第132次循环的18点17分,距离推开档案室的门已经过去了10小时,第131章循环铁丝网的电流刺痛还在指尖跳动,像根未熄灭的火线。十三枚硬币在帆布包侧袋里排列成蜷曲的蛇,其中三枚核心硬币贴着肋骨,温度比黄昏的空气低了半度,像三颗藏在脏器里的冰粒。
“值班室的灯还亮着。”张昊的声音从瞭望塔后传来,他的不锈钢地质铲模型(灰绳换成了棕绳)在掌心转动,频率与第131章循环收音机的电流杂音完全一致,“第131次循环看门人肯定在里面,他的搪瓷缸子总放在窗台上,像个生锈的指南针。”他耳后的痣在暮色里红得发暗,与第131章循环施工记录上的红戳完全一致。
小满没有回应,只是用指尖划过围墙的砖缝。第131章循环档案室的铁门把手还残留着陈野的温度,与第132章循环硬币的低温形成残酷的呼应。从档案室退出来时,她在门轴缝里发现了半片行车记录仪的碎片,塑料边缘的磨损痕迹与第132章循环围墙的缺口完全吻合,像块从拼图上掉落的零件。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温度降至5℃,比第131章循环又低了半度,像块冰贴在皮肤上。第132章循环的探究欲像藤蔓疯长:施工队的“拆旧建新”不是普通工程。第131章循环冲压机的操作记录显示,2014年6月15日的“户外作业”根本不是常规施工,更像是场有预谋的围猎,而突然停工,很可能与林墨的事故直接相关,像按下了暂停键的谋杀现场。
“大爷,借个火。”张昊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他从口袋里摸出片皱巴巴的树叶(代替香烟),地质铲的棕绳在掌心转得飞快,“第132次循环听说这厂子以前出过事?我爸让我来看看能不能收点废铁。”
值班室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露出双浑浊的眼睛,瞳孔里的血丝与第132章循环围墙的铁锈完全一致。“收废铁?”老人的声音带着烟斗的焦味,他的手指在门闩上敲击,频率与第131章循环安全码的节奏完全一致,“第132次循环三年前就不让进了,施工队拆到一半突然跑了,像撞见了鬼。”
小满的心脏猛地收缩,像被地质铲狠狠凿中。“拆到一半?”她的声音带着砖屑的涩味,指尖的帆布包因为多了行车记录仪碎片而格外沉重,“是挖到什么了吗?还是……”
老人的烟斗在鞋底磕了磕,火星落在碎石上,与第132章循环硬币的蓝光形成诡异的呼应。“哪能挖到啥?”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怕被什么听见,“第132次循环就是拆车间那天,轰隆一声巨响,后来就听说……”他突然顿住,眼神变得空洞,与第114章循环档案室管理员的茫然完全一致,“我刚才说啥了?老糊涂了。”
张昊的地质铲在围墙根划出道弧线,棕绳沾着的铁锈在暮色里泛着红:“他肯定知道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耳后的痣红得像要滴血,“第132次循环提到施工队就装傻,和食堂阿姨一个德性。”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温度在5℃和39℃之间疯狂波动,像支被扔进火海的体温计。第132次循环的核心线索以最隐晦的方式爆发:看门人不是真的糊涂,是被时间管理局“格式化”了关键记忆。他提到的“轰隆一声巨响”,很可能就是2014年6月15日林墨事故的声音,而施工队的突然停工,正是因为这场被伪装成意外的“清除作业”,像群见了血的惊鸟。
“您刚才说拆车间。”小满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将行车记录仪碎片贴近围墙,那里的砖缝突然渗出淡蓝色的液滴,“第132次循环是不是东边那间?我爸以前在那儿当工人。”
老人的眼睛在这时突然亮起,像两盏蒙尘的灯。他的烟斗在掌心转了三圈,与第132章循环硬币的震动完全同步:“对,东车间。”他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涩味,指尖指向围墙的某个位置,“第132次循环那天雾大,推土机刚开进去就出事了,后来警察来了,把能拆的都拆了,就剩堵墙……”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金属扭曲声打断。
“嘎吱——”
声音来自老人指向的位置,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撕扯钢铁。小满转头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围墙上的铁丝网正在自行扭曲,菱形的网格被硬生生拧成道倾斜的红线,与交通标志里的“禁止通行”符号完全一致,像个用铁锈写就的警告。
“那口子……”张昊的地质铲指向符号下方的缺口,砖石脱落的痕迹与第132章循环行车记录仪碎片的轮廓完全吻合,“第132次循环正好能钻进去,位置就在东车间后墙。”
缺口处的铁丝网还在持续扭曲,尖端的铁刺在暮色里泛着淡蓝色的光,与第131章循环陈野的纹路完全一致。小满的指尖刚靠近,就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与第131章循环收音机的电流杂音形成诡异的和声。
循环外危机以最直接的方式降临——这不是普通的物理阻碍。铁丝网的扭曲带着明显的智能痕迹,“禁止”符号的精准度、触碰时的电流刺痛,都证明这是某种力量在刻意阻止他们进入,像道无形的屏障,与时间管理局的清除指令形成呼应,像个自动触发的防御系统。
“是时间管理局的屏障。”小满的声音带着刺痛的余波,指尖的行车记录仪碎片突然发烫,“第132次循环和图书馆窗外的陈野一样,是时间线的自我防护,阻止我们找到……”
“找到行车记录仪。”张昊的地质铲在缺口旁轻轻一点,铁丝网的扭曲突然加剧,“第132次循环你看这缺口的形状,正好能卡住辆卡车的后视镜,行车记录仪肯定是从这儿掉下去的。”
老人的烟斗在这时突然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别碰那网子!”他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手脚并用地爬回值班室,“第132次循环三年前有个女的非要进去,被网子勾住衣服,后来……后来就没出来过!”
这句话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第132章循环的空气里激起层层涟漪。小满突然想起第123章循环舅舅梦呓中的“女厕所”、第125章循环失控的自行车——那个“没出来过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母亲,她在2018年6月15日试图进入工厂寻找证据,结果被时间管理局的屏障困住,像只误入蛛网的蝴蝶。
“他说的是我妈。”小满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凉意,指尖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第132次循环2018年她送完番茄炒蛋后,肯定来过这儿,想找到当年事故的证据。”
张昊的地质铲突然指向铁丝网的阴影,那里的地面有块明显的凹陷,与第132章循环行车记录仪的大小完全一致:“那我们更得进去。”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棕绳在掌心勒出红痕,“第132次循环屏障越阻止,越说明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平稳的震动,温度稳定在36℃,像颗找到频率的心脏。第132章循环的关键突破突然炸开:施工队的突然停工,不是因为简单的事故,而是因为他们在拆建过程中发现了时间管理局的秘密(很可能与林墨的事故有关),被迫紧急中止;而铁丝网的屏障,正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阻止“例外”们找到能证明一切的行车记录仪,像个被锁住的保险柜。
“用这个。”小满将行车记录仪碎片贴近铁丝网,淡蓝色的光在接触点剧烈闪烁,像两团相互排斥的火焰,“第132次循环它是从里面掉出来的,应该能中和屏障的能量。”
碎片与铁丝网接触的瞬间,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铁丝网的扭曲突然停止,“禁止”符号开始缓慢消退,淡蓝色的光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后面布满铁锈的缺口,像道被打开的闸门。
值班室的方向传来老人的惊呼:“老天爷……”他的手指在窗台上颤抖,“第132次循环三年前也这样过,那女的掉了个东西在网子上,屏障就……”
他的话没说完,但小满已经明白了。
2018年6月15日,母亲确实来过这里,并且掉落了某样东西(很可能是与行车记录仪类似的证据),暂时中和了屏障,只是最终没能成功取出证据,像场失败的突围。
“她成功过一次。”小满的声音带着新的坚定,率先从缺口钻了进去,“第132次循环我们也能。”
厂区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脚印的轮廓与第132章循环卡车的轮胎完全一致。东车间的废墟在暮色里像头沉默的巨兽,断壁残垣的阴影在地面拼出“6.15”的形状,与第131章循环收音机的播报日期完全一致,像个被反复强调的坐标。
“在那儿!”张昊的地质铲指向堆废弃的钢管,其中一根的缝隙里露出半截黑色的塑料,与行车记录仪的外壳完全一致,“第132次循环被压在下面了,上面还有……”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钢管堆的上方,半张泛黄的施工图纸正在风中摇晃,上面“拆旧建新”的字样旁,用红笔标注着个模糊的人名:“林……”后面的字迹被污渍覆盖,只留下道红色的划痕,与第132章循环铁丝网的“禁止”符号完全一致。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温度在5℃和39℃之间疯狂波动,像支被扔进火海的体温计。第132章循环的核心关联以最震撼的方式浮现:施工队的“拆旧建新”根本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清除与林墨相关的所有痕迹,而突然停工,很可能是因为在拆除过程中发现了无法处理的证据(行车记录仪),只能用屏障将整个区域封锁,像个被遗弃的犯罪现场。
“快拿出来。”小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指尖的帆布包因为行车记录仪的靠近而剧烈震动,“第132次循环里面肯定有2014年6月15日的录像,有时间管理局动手脚的证据……”
张昊的地质铲刚碰到钢管,远处突然传来卡车的轰鸣,与第130章循环时光胶囊旁的轰鸣完全一致。车灯的光柱刺破暮色,正朝着东车间的方向移动,像只被唤醒的猛兽。
“他们来了。”张昊的声音带着紧张的颤抖,加快了清理钢管的速度,“第132次循环是那辆修复好的渣土车!”
小满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钢管缝里的行车记录仪。她知道,第132章循环的铁丝网屏障不是终点,是时间管理局设下的最后防线——只要拿到记录仪里的录像,所有被掩盖的停工原因、母亲的遭遇、林墨的真相,都将在卡车的轰鸣声中,露出最锋利的棱角。
口袋里的硬币蓝光越来越亮,与行车记录仪的屏幕形成共振。小满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塑料外壳,在卡车越来越近的灯光里,她清楚地看到——记录仪的电源灯还亮着,像颗在黑暗中等待被发现的星。
属于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真相的光芒,才刚刚开始闪烁。第132章循环的战斗,不再是狩猎与逃亡,而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取证,是对所有被掩盖的“因”,发出最响亮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