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第134次循环的老槐树下淤积,像块凝固的墨。小满的帆布鞋陷在松软的泥土里,橡胶底的纹路与第133章循环硬币的余温形成诡异的反差——这是第134次循环的18点17分,距离从教学楼跑出来已经过去了11小时,第133章循环时钟的碎片还在视网膜上跳动,像未融化的冰晶。十三枚硬币在书包侧袋里排列成紧绷的弓,其中三枚核心硬币贴着喉结,温度比树影里的空气低了半度,像三颗藏在气管里的冰粒。
“他的鞋带松了。”张昊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的不锈钢地质铲模型(白绳换成了黑绳)在掌心转动,频率与第133章循环陈野眨眼的节奏完全一致,“第133次循环从教室出来就没系过,像两条拖在地上的蛇,与工厂的铁丝网一个德性。”他耳后的痣在暮色里红得发暗,与第133章循环假条上的墨迹完全一致。
小满没有回应,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请假条。第133章循环陈野的目光还在脑海里灼烧,与第134章循环硬币的低温形成残酷的呼应。那张伪造的假条边缘已经被指尖捏出毛边,“身体不适”四个字的墨迹在暮色里泛着淡蓝色的光,与第133章循环陈野太阳穴的纹路完全一致,像个被戳穿的谎言。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温度降至3℃,比第133章循环又低了半度,像块冰贴在皮肤上。第134章循环的质问欲像藤蔓疯长:陈野的“无动于衷”不是麻木,是伪装。第133章循环他桌底的鞋带计时器、与硬币同步的眨眼频率,都证明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像个蛰伏的猎手。
“你早就在这儿了。”小满的声音带着树影的凉意,绕到树后。陈野果然靠在树身凸起的根节上,淡蓝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像条细小的河流,“第133次循环假条是你放的,对不对?”
陈野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像被投入石子的静水。他没有抬头,只是将脸埋得更深,指缝间渗出的淡蓝色光芒与第134章循环硬币的蓝光形成诡异的共振,“不是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与第132章循环行车记录仪的杂音完全一致,“第134次循环时间管理局的手段,你知道的。”
小满将请假条摊在他面前,“身体不适”四个字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这字迹。”她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共鸣,指尖点着假条右下角的空白处,那里有个极淡的月牙形压痕,与第128章循环母亲无名指的戒指印完全一致,“第134次循环模仿得再像,也学不会她握笔时的力度,只有你见过她给我写作业签名的样子。”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温度在3℃和39℃之间疯狂波动,像支被扔进火海的体温计。第134章循环的核心真相以最残酷的方式炸开:请假条不是时间管理局的伪造,是陈野的手笔。他模仿母亲的笔迹,盗用班主任的签名,甚至精准控制纸张的泛黄程度,像个技艺精湛的伪证者,只为了给她植入“安全的记忆”,像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为什么?”小满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的假条被捏得发皱,与第133章循环时钟的扭曲完全一致,“第134次循环你明知道我去过工厂,明知道……”
“知道你差点被卡车撞进女厕所!”陈野突然抬起头,左眼下方的疤痕红得像道新鲜的伤口,淡蓝色的纹路在脸颊上疯狂跳动,“第134次循环2018年6月15日,我在后视镜里看到那辆失控的渣土车,看到你站在红光路小学的围墙下,像个被标靶的木桩!”
他的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炸弹,在第134章循环的空气里激起层层涟漪。小满突然想起第123章循环舅舅的梦呓、第125章循环失控的自行车——那些碎片化的恐惧终于拼凑成完整的画面:2018年6月15日,她确实在工厂遭遇了危险,是陈野用某种方式阻止了悲剧,而这张请假条,就是他篡改记录的证据,像块试图堵住洪水的石头。
“所以你伪造假条。”小满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突然理解了第133章循环内存卡失踪的真相,“第134次循环你取走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是怕我看到当时的画面,怕我知道……”
“怕你知道我做了什么。”陈野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他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抖得像片风中的落叶。每声咳嗽都带着金属摩擦的闷响,与第132章循环钢管堆的碰撞声完全一致,“第134次循环为了让你‘生病’在家,我……”
他的话被阵急促的咳嗽打断,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泥土里,像朵瞬间绽放的血花。
“陈野!”小满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冲过去想扶住他,却被他猛地推开。
陈野摊开手心,里面躺着几粒细小的黑色颗粒,在暮色里泛着金属的光泽,与第132章循环工厂的铁屑完全一致。“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自嘲的笑意,将那些颗粒凑到唇边,“第134次循环这就是修正时间的代价,每干预一次,身体就会多生锈一分,像辆没人保养的卡车。”
口袋里的硬币突然传来平稳的震动,温度稳定在36℃,像颗找到支点的心脏。第134章循环的关键认知突然炸开:陈野咳出的不是普通的血,是“时间锈蚀”的产物。他的41次修正不是无代价的,每次干预时间线都会对自身造成损伤,那些淡蓝色的纹路就是锈蚀的痕迹,而假条、内存卡,都是他在锈蚀加剧前,试图为她铺设的“安全通道”,像个用生命铺路的引路人。
“所以你吃的药片……”小满的声音带着新的领悟,突然想起第131章循环药瓶上的“每日三次”,“第134次循环是抑制锈蚀的?还是……”
“是加速的。”陈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平静,淡蓝色的纹路在他脸上缓慢蔓延,“第134次循环时间管理局给的‘奖励’,每片都能暂时增强修正能力,代价是……锈蚀速度翻倍,像给齿轮上的催命油。”
老槐树突然传来“咔哒”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树心断裂。
两人同时抬头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树身时光胶囊的轮廓里,正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像树在流血。液体顺着树皮的沟壑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清晰的字样:“6.15”,与第133章循环假条上的日期完全一致,只是颜色深得像凝固的血,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与第132章循环工厂的气味完全一致。
循环外危机以最诡异的方式降临——这不是普通的树液。液体的粘稠度、颜色、甚至气味,都与陈野咳出的铁锈血高度相似,像树在复刻他的损伤,又像是时光胶囊里的某个东西在“渗漏”,与2014年6月15日的事故产生了某种血腥的共鸣,像个被唤醒的血咒。
“是时光胶囊。”张昊的地质铲在液体旁轻轻一点,黑绳沾起的液滴瞬间变成黑色的粉末,“第134次循环里面有和事故相关的东西,可能是……血衣?或者……”
“是刹车油管的碎片。”陈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扶着树身缓缓站起,淡蓝色的纹路已经覆盖了半张脸,“第134次循环我在修复卡车时,把最关键的碎片放进了时光胶囊,那上面有凶手的指纹,也有……林墨的血。”
这个认知像道闪电,照亮了所有看似无关的线索——树身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很可能是时光胶囊里的血液与金属碎片产生的化学反应,在6月15日临近时被激活,像个被时间浸泡的血证,等待被发现的时刻。
“所以你41次修正的真正目标。”小满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共鸣,指尖的请假条突然变得滚烫,“第134次循环不是阻止事故,是找到证据,对不对?”
陈野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枚内存卡,塞进她手心。卡身的温度与第134章循环硬币完全一致,像块被体温焐热的证据。“里面有2014年的画面。”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淡蓝色的纹路在他全身亮起,像盏即将熄灭的灯,“第134次循环还有37分钟就是6月15日,去工厂,用行车记录仪播放,所有的锈蚀都会……”
他的话被树身传来的剧烈震动打断。
老槐树的枝叶疯狂摇晃,“6.15”的血字在地面泛起红光,与第134章循环陈野身上的蓝光交织成紫色的光晕,像道撕裂时空的裂缝。树影里突然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有林墨的羊角辫,有母亲的银镯子,有穿白大褂的身影,像场跨越时空的集会。
“他们来了。”陈野将小满推到张昊身后,自己挡在前面,淡蓝色的纹路在他胸前形成道盾牌,“带她走!内存卡在播放到第七分钟时……”
他的话被道淡蓝色的光束打断。
光束从树影深处射来,落在陈野胸口,他的身体像被点燃的纸,在光芒中逐渐透明。但他的嘴角始终带着抹诡异的笑,左手在胸前快速敲击着“笃、笃笃、笃”的节奏,与第124章循环最后的手势完全一致,像在传递最后的密码。
“陈野!”小满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要冲过去却被张昊死死拉住。
“快走!”张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拖着她向工厂的方向跑去,“第134次循环他说的第七分钟!记住是第七分钟!”
身后的光束越来越亮,陈野透明的身影在光芒中做出最后的手势——右手握拳,左手展开,像个“3”的形状,与第124章循环、第126章循环的手势完全一致,像个跨越时空的承诺。
老槐树的血字在这时突然炸开,暗红色的液体溅落在他们身后,像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小满回头的瞬间,看到修复好的渣土车正在自动启动,驾驶室里空无一人,却在向工厂方向行驶,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救赎工具。
“他成功了。”张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地质铲的黑绳在他掌心勒出红痕,“第134次循环他不仅找到证据,还让卡车自己去了事故点……”
口袋里的内存卡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温度在3℃和39℃之间疯狂波动,像支失控的体温计。第134章循环的核心悬念以最悲壮的方式揭晓:陈野的41次修正,最终目标不是阻止过去的事故,是让这辆象征“因”的渣土车成为呈现证据的“果”。而他咳出的铁屑、伪造的假条、甚至最后的牺牲,都是为了让小满能在6月15日的第七分钟,揭露所有真相,像个用生命点燃的引信。
工厂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与第134章循环血字的红光形成诡异的呼应。小满握紧掌心的内存卡,上面还残留着陈野的温度,像块不会冷却的烙铁。她知道,第134章循环的牺牲不是终点,是陈野用41次循环换来的终极时机——只要在第七分钟播放内存卡,所有被锈蚀的真相、所有被掩埋的记忆、所有被操控的时间,都将在渣土车的见证下,暴露在阳光之下。
卡车的灯光已经穿透树影,照亮了工厂的入口。小满深吸一口气,与张昊对视一眼,然后,在光束与血字的映照下,冲进了废弃工厂的大门。
第134次循环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而真相的钥匙,就在第七分钟的内存卡里,在所有被时间锈蚀的牺牲里,在那个跨越时空的“3”字承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