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书说到胡宇,有生意上门了,这么一问,这个乔老板,是保定人吗?
这乔正祥乔老板点了点头,说我是老保定,在这儿住了有个三几代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胡雨就站起来了,冲着云报说,云伯你帮忙送客,咱这生意谈不成了。
云豹一听也急了,一个劲儿的冲着胡雨眨巴眼儿。
那意思,咱俩就十块钱,已经花了2.5块了,还剩7.5块,怎么还到手的生意往外推,有钱不赚,是怎么的?
此时这乔老板也说话了,说胡少爷,为啥?
只要能够把我这事儿办成的话,你需要多少费用,您说个数,我不差钱儿。
胡雨冲着他一拱手,说,乔老板,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您这个事儿,我是真帮不上忙。
说完这句话就看着云豹说,云伯,帮忙送客。
云豹也没办法,一伸手说,请回,乔老板。
乔正祥很不甘心,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爷儿俩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云豹就跑回来问我说,少爷,咱俩还剩7.5块,你还把生意往外推,咱俩吃啥?
以后胡雨看了看云豹,我说云伯,我师傅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你又不是没听见,他不是特意的跟我说吗?
说这第一笔生意不能接保定府的,你忘了。
对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你说道爷怎么想的,定这么个破规矩,胡雨就安慰他说,云伯你也别着急,总归有机会。
再有就是咱这钱,省着点儿花,7.5块省着花,怎么也能花一个半月。
云豹叹了口气,在那儿嘟囔,7.5块省着花,天天咸菜窝窝头才能坚持俩多月。
接下来的这几天当中,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过来找李善元来,来了好几波,不过都是保定府的本地人。
云豹问清楚情况之后,直接就给拒绝了。
乔氏商行的老板乔正祥又来过两次,看那样挺着急,也是让胡雨给打发走了。
没办法,师傅留的就是这规矩,必须得照着办。
就这么一下子过了半个月,小胡语没开张,这7.5块花了五块了,还剩2.5块了。
有师傅在的时候,胡雨倒是从来也没为吃喝发过愁,但现在不一样了,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没钱吃不了饭。
跟着师傅学艺整整八年,学了一身的本事,但是没地方施展了。
师傅走的时候应该是把消息散布出去了让我接手他的生意。
可是来的全都是保定府当地的人,连个周边县城的也没来,哪怕来个清远的,来个徐水的,再不济满城的也行啊。
这倒好,来的全是保定府本地的,什么也干不了,一分钱也挣不着,估计这是师傅对自己的考验吧。
当听到云伯说还剩2.5块的时候,胡雨就说话了,说云伯,你实话跟我说说,我师父是不是还给你留下别的钱了,你们俩是不是合着伙坑我?
云豹就一愣,少爷说啥呢?
当初道爷给钱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就那俩钱儿。
胡宇不死心,云伯你自己就没个私房钱什么的。
少爷,天地良心,我云豹今年46了,我要存一分钱的私房钱,我就天打停停。
停云伯别说了,我信我信行了,因为这个值不当的起是小狐狸叹了口气,说咱爷儿俩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就剩2.5块,咱俩怎么办呢?
要不匀波咱俩下馆子去。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话,把云豹都给说懵了,啥?
咱俩就2.5块,还下馆子去,吃完了赶明儿咱俩喝西北风。
云波淡定淡定,咱俩吃碗素面去,反正家里头又没米又没面,连油都没了你也做不了饭,咱俩只能下馆子。
要不咱俩买点馒头咸菜什么的,还能多撑两天。
一说起吃饭来,胡语就在那儿翻白眼儿,云伯,你真不知道你自己吃多少,你一顿饭吃六个馒头,都买了,馒头也定不了几天。
别担心了,有我呢。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云豹这才点点头,说,少爷说的是。
于是俩人就到了外头,找了一个小火烧铺。
有人该说了,八点半,刚才你不是说俩人吃素面去吗?
嗨,也就那么一说,那素面谁咽得下去?
保定府有名的小吃就是驴肉火烧,加不起驴肉,就加点蔬菜什么的,罐上点驴肉汤儿,也是个肉味儿。
云柏能吃一顿饭吃六个馒头的手,吃火烧也得四五个。
这火烧夹好了之后,端上来,云伯就让楚雨说,少爷,你正长身体,你多吃个。
正在爷儿俩开始谦让的时候,身后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
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胡语吗?
这人走到桌子跟前儿,用手扒拉着那火烧,都说是驴肉火烧,驴肉火烧,我怎么在你这火烧里看不见驴肉?
那驴跑了,说这人是谁?
这个人是胡宇的中学同学,姓蒋,叫蒋万勇。
这蒋万勇家里头有钱,使奴唤辈的身,背后还跟着他们家一个小丫鬟,叫刘巧巧。
说起来胡语跟这刘巧巧还挺熟的,因为这刘巧巧总给他们家蒋少爷送东西,所以一来二去的跟胡语混了一个脸熟。
胡语跟这蒋万勇同学三年,这关系一直就不怎么好。
胡语在学堂里头学习不怎么样,考试的时候总是倒数,所以好多人就不乐意跟这差等生玩,蒋万勇就是其中之一。
我说胡雨,咱都老同学,你看看你吃的这个过得有点太惨了,我还真看不过去,我给你点俩菜,一会儿我给你付账。
蒋万勇冷笑了一声,就把那老板叫过来了,就嘱咐那老板给胡雨这一桌上了好几个菜,云伯就在旁边拦着,他觉得这姓蒋的指定不会给这一桌付钱,是故意在消遣胡雨。
但是胡雨给云伯一个劲儿地使眼色,那意思,你淡定一些,该吃吃,该喝喝,你怕啥?
帮胡雨点完了菜之后,蒋万勇就带着刘巧巧坐在了隔壁处,点了几个菜在那儿吃。
这主仆二人吃的还挺快,蒋万勇走到胡雨的身边儿,假模假样的,老同学,这饭钱我给你结了,我看你过得挺困难的。
胡雨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付账就行。
所以这是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儿,这点儿骨气咬着牙也得挣回来。
果不其然,蒋万勇只是跟他客气说,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刚要走,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回过头来跟胡宇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明天在望月楼,我宴请咱们班的同学一起吃饭,我考陆军学堂的分数下来了,你呢,一定要过来啊。
望月楼,那是保定府数得着的大饭,庄子平平常常吃顿饭也得个几十大洋,足以见得这蒋万勇家里头是真趁钱。
胡雨倒是没犹豫点头就答应了,说,行,到时候让我一定过去。
那好,到时候你可别不来。
哎,对了,中学也毕业了,你就没打算去哪个大学堂深造一下吗?
提到学堂这学问的事儿,胡语就很尴尬,谁让自己一直学习都不好呢?
笑了笑说,没打算。
哦,对我差点忘了,就你那成绩,深造不深造的都一样。
再说了,干什么不吃饭?
听说现在捡破烂儿一个月都不少挣,你正年轻,以后肯定有出路。
蒋万勇煞有介事的还拍了拍胡雨的肩膀,胡雨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但是旁边的云豹就听不下去了,拿起筷子来往桌子上一摔。
啪,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你说谁捡破烂呢?
蒋万勇扭头就不乐意了,嘿,你这老头,我跟我同学说话,关你什么事儿。
云豹已经撸起袖子要收拾他了,从打这姓蒋的一进门儿,就一直没个好话,说话阴阳怪气儿。
云豹早就憋着要收拾他了。
然而胡雨一伸手把云伯给拦住了。
关于云伯这事儿,胡雨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师傅曾经救过他的命,打这之后他就一直留在师傅身边,赶都赶不走了。
但也知道云伯是有真本事的,真要动手,一巴掌都能把这姓蒋的给拍死。
这蒋万勇瞪了云波两眼,扭过头来跟胡宇说,你可别忘了,明天下午五点望月楼,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拉起刘巧巧的手就朝着饭馆外头走走。
到了门口,刘巧巧回过头来看了胡宇一眼,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跟胡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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