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底秘辛
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陈默（柳明轩）本能地屏住呼吸，身体在水流中自然下沉。现代游泳训练带来的肌肉记忆让他迅速调整姿势，双脚有力地蹬向河底，双臂划开水流向上浮去。就在他即将冲破水面的瞬间，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唔！"陈默本能地挣扎，却感觉另一只手也箍住了他的腰身。黑暗中，他听见吴福急促的呼吸声："别怕！我带你浮上去！"
两人在水中纠缠着上浮，陈默的水性本就不错，加上吴福的协助，很快便冲破了河面。他们大口喘息着，趴在一截露出水面的木桩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往那边走！"吴福指向河岸一处芦苇茂密的地方。两人借着芦苇的掩护爬上河岸，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寒意刺骨。
"这是哪里？"陈默喘息着问道，发现自己身处城郊一处废弃的码头。远处扬州城的灯火依旧明亮，追兵的火把光亮在城中四处游走。
吴福从怀中掏出一块油布，迅速擦干脸上的水珠："先别管位置，沈家的人肯定在搜捕我们。"他压低声音，"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陈默点点头，跟着吴福钻入芦苇丛深处。月光下，陈默注意到吴福的右手一直紧握着什么，袖口隐约露出半截泛黄的绢布——正是那封官府密函的一角！
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座破旧的茅屋出现在视野中。吴福推开门，里面竟出奇地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这是我父亲的旧居。"吴福点亮油灯，"二十年前他离开扬州时，曾说若有一天遭遇不测，就让我来这里等一个人。"
陈默环顾四周，目光被墙上的一幅字画吸引——那是一幅山水画，落款处赫然写着"柳明远"三个字！
"这..."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
"家父说，柳大人是他一生的恩人。"吴福的声音哽咽，"二十年前，正是柳大人在扬州为官时，救了我父亲一命。"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那枚铜钱："你父亲的铜钱...是从柳大人那里得来的？"
吴福惊讶地接过铜钱，在灯下仔细端详："这花纹...确实是家父那枚！"他突然跪倒在地，"难道您就是..."
"不，我不是。"陈默连忙扶起他，"但我穿越前的身份...也叫柳明轩，而且..."他摸了摸袖中的另一枚铜钱，"我也有这样一枚铜钱。"
吴福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难道是..."
突然，屋外传来马蹄声！吴福脸色骤变："不好！他们找到这里了！"他迅速吹灭油灯，拉着陈默躲到后院的地窖入口，"快下去！"
地窖内漆黑一片，只有墙角堆放着几坛酒。陈默蜷缩在角落，听见吴福迅速用木板封住地窖入口，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搜仔细点！沈老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默屏住呼吸，感到吴福在他身旁紧张地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吴福仍不敢贸然打开地窖。
"他们走了吗？"陈默低声问。
吴福小心翼翼地掀起一条缝隙观察："暂时安全了..."他突然僵住，"有人！"
陈默的心跳几乎停止，却听见吴福松了口气："是老李头，我的老仆人。"他打开地窖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举着油灯站在门口，"老爷，您没事吧？"
吴福摇头："老李，快去烧些热水来，再准备干衣服。"他转向陈默，"柳公子，今晚恐怕不能离开了。"
老李头很快端来了热水和干净衣服。陈默换上衣服后，感到浑身暖和了不少。吴福锁好门窗，正式向老李头介绍了陈默的身份。
"二十年了..."老李头颤抖着声音，"没想到真的有人拿着那枚铜钱来找我们。"
陈默心中一动："老人家，您知道柳大人后来去了哪里吗？"
老李头叹息道："柳大人离开扬州后，据说去了京城，后来...就再无音讯了。"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家父临终前曾说，柳大人在离开前留下了一样东西..."
陈默屏住呼吸："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老李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他说若有一天遇到持有相同铜钱的人，就将这把钥匙交给对方。"
陈默接过钥匙，发现钥匙柄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盐"字。他的心跳加速——这与江南盐税案有关！
"钥匙能打开什么？"他急切地问。
老李头摇头："家父也不知道。柳大人只说，时机到了自然会明白。"他突然压低声音，"但家父临终前曾提到，沈家与盐税案的关系远比表面看到的复杂..."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老李头的惊呼："什么人？！"
陈默和吴福迅速抄起桌上的烛台和茶壶，躲在门后。门被猛地踹开，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来人的面孔——竟是沈墨！
"果然在这里。"沈墨冷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持刀的家丁，"父亲说得对，你果然会去找吴福。"
陈默将吴福护在身后："沈墨，你父亲到底想干什么？"
沈墨冷笑："家父只是想要回属于他的东西。"他突然剑指老李头，"老东西，把钥匙交出来！"
老李头颤抖着举起双手："我...我不知道什么钥匙..."
"看来得用点手段了。"沈墨示意家丁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突然抓起桌上的油灯朝沈墨砸去！火光映照下，沈墨慌忙闪避，陈默趁机冲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柳明轩！你疯了？"沈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们本可以合作的！"
"合作？"陈默冷笑，"就像你和赵世杰那样合作杀人灭口？"
沈墨脸色骤变："赵世杰死了？！"他突然暴怒，"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扑向陈默。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陈默虽然现代搏击技术占优，但沈墨毕竟习武多年，一时间难分高下。突然，沈墨袖中射出一枚暗器！
"小心！"吴福大喊。
陈默勉强侧身，暗器擦肩而过，钉入身后的墙壁。借着这个空档，他一脚踢在沈墨腹部，将其踢倒在地！
"老李头，带吴公子从后门走！"陈默喝道，同时用剑抵住沈墨的咽喉，"你也一样！"
老李头连忙扶起吴福，两人迅速从后门溜走。沈墨见状，突然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吗？父亲已经带人包围了这里！"
陈默心头一紧，却听见屋外传来喊杀声！他透过窗户望去，只见数十名官兵举着火把冲进院子！
"沈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陈默冷笑。
沈墨脸色惨白："不可能！父亲明明说..."
话音未落，院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府衙监察使王大人！
"沈公子，束手就擒吧。"王大人冷冷道，"你父亲勾结贪官污吏、走私盐税的证据确凿，朝廷已经下令缉拿你们全家！"
沈墨瘫倒在地，面如死灰。陈默收起长剑，心中却升起更多疑问——沈家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那把钥匙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王大人走进屋内，目光在陈默和沈墨之间扫视："柳公子，本官正愁找不到你呢。"他意味深长地说，"府尊大人有令，命你即刻启程前往京城。"
陈默心头一震："京城？为何？"
王大人压低声音："因为那把钥匙...和柳大人的真正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