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蹦蹦跳跳跟在后面，还在念叨：“师父，刚才你咋突然吓一跳？跟被雷劈了似的。”
“胡说什么！” 张杨瞪他一眼，“为师那是…… 那是想起还有经文没背，着急呢！”
哪吒踩着风火轮飘在旁边，斜睨他一眼：“我看你是怕了谁吧？”
张杨被戳中心事，赶紧转移话题：“别废话！再磨蹭烤全羊都被别人点了！”
一行人闹哄哄进了酒楼，张杨刚坐下就拍着桌子喊：“小二！把你们这儿最硬的菜全上了！烤全羊、红烧肘子、酱牛肉…… 对了，再来几坛好酒！”
小二闻言立马走了过来，一抬头就被眼前这组合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菜单扔了 —— 一光头和尚，旁边坐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头，对面是个俊俏的冷脸汉，最离谱的是窗边飘着个踩轮子的红衣小孩。
“这…… 这位师父……”
小二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您点的这些…… 烤全羊、红烧肘子…… 都是荤菜啊…… 和尚爷您看要不要换几样素斋？小店的素鸡素鸭做得……”
张杨没等他说完，从钱袋里摸出个沉甸甸的银元宝 “啪” 地拍在桌上。
“这一百两，点刚才说的那些菜。” 张杨指了指元宝，又补充道，“再给我们弄四间上房，把后院的马喂好了，精米细料外加绿豆饼伺候着，剩下的都归你。”
小二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手在衣襟上蹭了又蹭，恨不得立马把银子揣进怀里：“哎哟！多谢和尚爷爷打赏！您放心，马我亲自去喂，保证给它加两斤绿豆饼！上房给您留最清净的那四间，窗明几净，还能看见月亮！” 他抓起银子，指尖都在发抖，“菜马上就来，马我先去安顿，您稍等片刻！”
说罢，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路过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嘴里却不忘喊：“后厨！赶紧把那只刚烤好的全羊端出来！再杀只鸡！要肥的！”
孙悟空看得直乐：“这小二，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见了银子比谁都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张杨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水，“这世上多数人，不都为这点碎银奔波？咱们得了好的服务，也让他赚点辛苦钱，不亏。”
哪吒踩着风火轮飘到窗边，往下瞅了眼后院的方向：“那马真有那么金贵？精米细料就算了还吃绿豆饼？”
“那是自然。” 张杨得意道，“小白可是被音姐点化过的，现在也是半个神驹了，亏待了它，回头它尥蹶子把我甩下来，你们谁负责？”
杨戬放下茶杯，淡淡道：“确实该好好照料。它如今体质特殊，普通草料怕是跟不上。”
正说着，店小二就领着伙计端着菜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马夫，一个劲儿点头哈腰：“客官放心，马已经牵到最好的马厩了，刚添了新草和绿豆饼，还加了把红糖，保准舒坦！”
张杨挥挥手让他退下，指着满桌菜道：“别管马了，先管肚子！来，小哪吒，这羊腿给你，补补你给我八百个嘴巴子的灵力！”
哪吒脸一红，也不推辞，抓起羊腿就啃，油汁顺着下巴往下滴，却吃得一脸满足。孙悟空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师父，今晚能睡安稳觉了吧？不用再钻山洞了？”
“那是！” 张杨拍着胸脯，“四间上房，宽敞着呢！吃完了洗个热水澡，睡到大天亮！”
酒足饭饱后，几人各自回房。
深夜就在所有人洗漱完毕，即将熟睡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房间里炸开。
这动静太大，隔壁的孙悟空、哪吒和杨戬几乎同时破门而入。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哪吒举着火尖枪，杨戬握着三尖两刃刀，个个杀气腾腾，见地上躺着个店小二，又看张杨手里拿着个冒着烟的金色疙瘩，都愣了愣。
“师父！咋回事？” 孙悟空蹦到张杨身边，好奇地戳了戳黄金沙鹰。
张杨把枪往腰间一别，踢了踢地上的小二，没好气道：“古人说得对财果然不能外露！这小子白日里见我们出手大方，夜里就敢来偷东西，还想动刀子。”
他捡起小二掉在地上的布袋，里面还装着白天分给他的碎银子，“我本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这玩意儿走火了，直接把他打死了。”
哪吒踩着风火轮飘到小二身边，火尖枪往他脖子边一放：“要不要我把他扔出去喂狗？”
“这倒是哥好主意，二郎，要不你让哮天出来？让它…… 处理一下？”
杨戬眉头微蹙，指尖在三尖两刃刀上轻轻敲了敲：“哮天虽是兽类，却从不吃人。” 他瞥了眼地上的店小二，语气平淡，“它只猎猛兽，不沾凡俗血腥。”
“嗨，是我考虑不周。”
张杨咂咂嘴，又转向哪吒，“那还是麻烦吒子你跑一趟，找个深山老林扔了，越偏越好，千万别让人发现。”
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袈裟，一本正经道，“一定要滴水不漏，好歹我也是东土大唐来的高僧，传出有损形象。”
孙悟空在旁边听得直抽嘴角。
杨戬也忍不住侧目，从“ 加特林超度土匪”到“贿赂观音” 再到“纵容徒弟扔尸体”，这师父的 “高僧形象” 早就碎成渣了，居然现在还惦记起体面来了。
哪吒憋着笑，火尖枪一挑，尸体就像挂腊肉似的被挑在枪尖上，踩着风火轮从窗户飘出去，临走前还回头冲张杨做了个鬼脸：“放心吧，保证连骨头渣都没人发现。”
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房间安静了下来。
张杨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出黄金沙鹰看了看，又赶紧揣回怀里。
孙悟空凑过来，好奇地问：“师父，这铁疙瘩又是啥？感觉和你之前用的是一种东西，都挺厉害的，不过倒是小了很多...”
“这叫黄金沙鹰，和之前那个加特林一样是我老家的‘法器’。”
张杨随口解释了一句，又挥挥手，“好了，你们几个回去睡吧，我在这儿念念经，给他超度超度。”
孙悟空咧嘴一笑：“师父能不能把沙鹰借俺玩玩？”
“少废话，赶紧走！”
张杨瞪他一眼，顺手把桌上的空酒坛往他那边推了推，“再磨蹭天亮了，赶不上路唯你是问。”
杨戬拉了把还想讨要的孙悟空，淡淡道：“走吧，让师父清静会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关门时，杨戬还特意往张杨那边瞥了一眼 —— 只见那和尚正对着空气比划，哪有半点念经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