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轻柔地爬上窗棂,王有为便像被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套上那件洗得发白、满是岁月痕迹的蓝格子衬衫,扣子都来不及扣好,就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院子。
“慢点!早饭还没好呢!”母亲端着刚出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煎饼,从厨房探出头来,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儿子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
“妈,我去合作社了!”王有为的声音从院门外远远传来,还伴随着自行车链条转动时那清脆的哗啦声,仿佛是他奔赴梦想的激昂乐章。
合作社门口,小雨早已等候在此。她今天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精神。白色的 T 恤搭配着牛仔裤,展现出青春的活力与朝气,脚上蹬着一双沾着泥点的运动鞋,那泥点仿佛是她辛勤工作的勋章。看见王有为骑车风驰电掣般过来,她兴奋地举起手里的文件夹晃了晃,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响起:“施工队名单我都整理好了!”
王有为猛地一刹车,长腿稳稳地支在地上,帅气地停在她面前,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我昨晚查了镇上三家施工队的口碑,老李家最靠谱,就是价格……”他喘着粗气说道。
“贵三成。”小雨接过话头,迅速翻开文件夹,指着一页表格,眼神专注而坚定,“但他们的完工准时率是百分之百,而且用的都是环保材料。”
两人一边热烈地交谈着,一边快步往合作社里走去。刘叔正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给新到的树苗浇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看见他们,刘叔连忙招呼道:“来得正好!我刚接到县里通知,下周可能有暴雨,咱们得抓紧时间。”
王有为闻言,眉头瞬间紧锁,快步走到墙上的日历前,目光紧紧盯着日期,仿佛要把时间凝固。“那得赶紧定下施工队,争取三天内开工。”他急切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如同灵动的舞者,“我这就给老李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有为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顺手接过小雨递来的笔记本。他说话时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时不时在小本子上记几笔,那认真的模样宛如一位严谨的学者:“对,就是后山那个泉眼……材料?我们打算自己采购……”
小雨在一旁听得心急如焚,干脆凑近手机,大声喊道:“李叔,我们预算有限,您看人工费能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有为和小雨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松了口气,那紧张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挂断电话,王有为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成了!老李答应按去年的价格接活,明天就能带人来看现场!”
“那咱们今天得把材料清单定下来。”小雨迅速翻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管材、阀门的规格参数,就像一本详细的工程宝典。“我查了市场价格,PVC 管最近涨价了……”
正说着,合作社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探头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洪亮地问道:“请问王老板在吗?”
王有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连忙起身,礼貌地说道:“我是王有为,您是?”
“哎呀,久仰久仰!”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从鼓鼓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彩页,上面印满了各种精美的建材图片,“我是县里建材城的张经理,听说您这儿要搞引水工程?我们最近正好有优惠活动……”
小雨警惕地看了王有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然后接过彩页仔细翻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看穿。张经理见状,立刻凑上前,指着其中一页,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您看这款德国进口的 PE 管,抗压强度是国标的两倍,现在特价只要……”
“等等。”王有为突然打断他,指着彩页角落的小字,眼神犀利而敏锐,“这上面写的是去年的价格吧?”
张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瞬,随即又堆起更热情的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王老板好眼力!不过现在原材料涨价,这个价格确实……”
小雨已经掏出计算器,手指飞快地按了起来,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片刻后,她抬头说道:“按这个报价,我们的预算要超支百分之四十。”
张经理搓着手,急忙解释道:“现在行情就是这样,要不您考虑下国产的?”
王有为和小雨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默契与坚定。送走张经理后,小雨气鼓鼓地把那叠彩页摔在桌上,愤愤不平地说道:“奸商!明明上个月还是原价!”
“别急。”王有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然后掏出手机,“我有个高中同学在省城做建材批发,我问问行情。”
电话接通后,老同学的声音透着惊喜,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有为?你小子终于想起我了!”寒暄几句后,王有为切入正题。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你运气不错,我这儿刚到了一批出口转内销的货,质量绝对过硬,价格……”
王有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他冲小雨比了个 OK 的手势,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们明天就去提货!”
挂断电话,王有为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圈,那欢快的模样如同一个孩子:“老同学给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三成!而且就在邻市,明天一早开车去拉货!”
小雨却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可是……咱们哪来的货车?”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浇在王有为头上,让他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他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救星:“找二叔!他家的农用车正好闲着!”
说干就干,王有为立刻给二叔打电话。没想到二叔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有为啊,不是二叔不帮你,这车昨天拉肥料的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二婶的嚷嚷声:“那车都漏油了!修车师傅说要换零件,得等三天!”
王有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小雨见状,突然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办法!”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清脆地说道:“爸,您那辆皮卡明天能用吗?”
电话那头传来爽快的应答。小雨挂断电话,得意地冲王有为眨眨眼,俏皮地说道:“搞定!我爸明天亲自开车送我们去!”
王有为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用力点头,那感激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刘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来来来,先把采购清单再核对一遍。”
三人围坐在木桌前,仔细检查每一件材料,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守护着村子的未来。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的努力点赞。王有为看着小雨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他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众人拾柴火焰高。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雨的父亲就开着那辆蓝色皮卡,像一位英勇的骑士,准时来到了村口。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下车就拍着王有为的肩膀,满脸赞许地说:“小伙子有出息!我闺女跟着你干,我放心!”
路上,王有为详细介绍了引水工程的规划,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小雨父亲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思路很对!不过山体结构复杂,你们得注意……”他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年轻时参与水利建设的经验,那生动的讲述仿佛把大家带回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王有为听得入神,连声附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聆听一位智者的教诲。
建材市场比想象中还要大,仿佛是一个建材的王国。老同学亲自来接他们,带着三人穿梭在堆满管材的仓库间,那管材堆积如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建材堡垒。小雨拿着清单一项项核对,时不时用手机查资料对比参数,那认真严谨的态度宛如一位专业的质检员;王有为则仔细检查每一根管材的接口和厚度,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每一处细微的瑕疵。
“这批货质量确实不错。”小雨父亲摸着下巴,仔细评价道,“比我们厂里用的还好。”
老同学闻言笑了,自豪地说道:“那当然!本来是出口德国的,客户临时取消订单,这才便宜了你们。”
结账时,王有为掏出准备好的现金,却被老同学推了回来,真诚地说道:“先欠着!等你们项目赚钱了再还。”见王有为还要推辞,他正色道:“当年要不是你帮我补习数学,我连高中都毕不了业。这点忙算什么!”
回程路上,皮卡后厢装满了管材和配件,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建材仓库。小雨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生怕哪根管子掉出去。王有为和她父亲聊得热火朝天,从水利工程聊到农作物新品种,再聊到村里的变化,那欢快的交谈声仿佛是一首和谐的乐章。
“爸,您看那边!”小雨突然指着远处喊道。只见山坡上,几个工人已经在勘测地形,旁边停着印有“李记施工”字样的卡车,那忙碌的场景仿佛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劳动画卷。
“老李动作真快!”王有为惊喜地说。
回到家,王有为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像一个奔赴战场的战士,立刻跑去工地查看进度。老李正带着两个徒弟在泉眼下方挖沟渠,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见他来了,抹了把汗说:“水源位置选得好!坡度正合适,省了不少事。”
王有为蹲下来查看挖好的沟渠,突然发现土层里有些闪亮的东西,那光芒仿佛是在召唤着他。他好奇地拨开泥土,竟挖出几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那光芒宛如梦幻的彩虹。
“这是……”王有为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老李凑过来一看,惊讶地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好家伙!这是矿石啊!你们这儿地下怕是有矿脉!”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全村。晚上,合作社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那热闹的场景仿佛是一场盛大的节日庆典。王有为把石头摆在桌上,在灯光下,石头表面的晶体折射出迷人的光彩,那光彩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神秘礼物。
“我爷爷说过,咱们后山有宝贝……”刘叔摸着石头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感慨,“没想到真让他说中了。”
小雨仔细端详着石头,突然抬头,眼神坚定地说:“这事得先保密!等引水工程完工后,我们再找专家来看看。万一真是矿脉,得按正规程序申报。”
王有为点点头,心里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如果真有矿,整个村子的命运都可能改变。他看着桌上闪闪发光的石头,又看看周围乡亲们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夜深了,村民们陆续散去,合作社里渐渐恢复了宁静。王有为和小雨最后离开合作社,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仿佛是他们共同走过的漫长道路。
“明天就要正式开工了。”王有为仰头看着满天繁星,那繁星闪烁,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你说,这会不会是爹和爷爷在保佑我们?”
小雨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温暖的触感仿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给予他勇气和信心:“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把这件事做好。”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同璀璨的星辰,“为了村子,也为了我们自己。”
王有为反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坚定与希望。夜风拂过,带来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那清香仿佛是大自然对他们的祝福。明天,引水工程将正式动工;而今晚,两颗年轻的心因为共同的梦想靠得更近了,仿佛是两颗相互吸引的星球,在浩瀚的宇宙中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