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京华烟云
晨光微熹时，陈默（柳明轩）站在京城崇文门外，望着巍峨的城楼和熙攘的人群，恍如隔世。王大人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三日，终于将他带到了这个权力中心。吴福因伤势未愈留在扬州养病，临别时将那把刻有"盐"字的铜钥匙郑重交给他："柳公子，家父说，这钥匙能解开柳大人的秘密，也能解开整个江南的困局。"
城门口的官兵正在例行检查，陈默攥紧袖中的钥匙，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疾驰而来，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腰间悬着的绣春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都让开！"锦衣卫千户赵无庸厉声喝道，目光如刀般扫过城门口的每一个人。陈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感觉袖中的钥匙似乎发烫起来。
"这位公子，请出示路引。"一名锦衣卫走到陈默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身略显寒酸的衣衫。
陈默镇定地从怀中掏出王大人给的官碟："在下奉府衙之命进京述职。"
赵无庸接过官碟，眉头微挑："柳明轩？"他锐利的目光直刺陈默眼底，"可是那个从扬州来的布商？"
陈默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是在下。"
"有趣。"赵无庸将官碟掷还给他，"随我来，有人要见你。"
穿过繁华的街市，马车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门楣上"镇抚司"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默跟随赵无庸走进大门，穿过重重院落，最终来到一间宽敞的书房。
书房内，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正伏案批阅文书。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陈默顿时呼吸一滞——这竟是府尊大人！
"下官参见府尊大人。"陈默连忙行礼。
府尊放下毛笔，目光如炬："免礼。柳公子，此番进京，恐怕要委屈你在镇抚司暂住几日了。"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家一案牵涉甚广。"府尊示意他坐下，"朝廷已派钦差大臣前来彻查，你手中的密约至关重要。"他顿了顿，"更重要的，是你那把钥匙。"
陈默握紧袖中的钥匙："大人，这钥匙..."
"柳明远。"府尊突然开口，"二十年前任扬州知府的那位柳大人，可是你的...?"
陈默浑身一震："大人认识家父？"
府尊意味深长地笑了："何止认识。"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亲笔信，二十年前他离开扬州时，托付我代为保管。"
陈默颤抖着接过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默儿，若你读此信，说明你已穿越时空来到大明。那把钥匙能打开京城户部库房的暗格，里面藏有足以撼动国本的秘密..."
信纸在陈默手中微微颤动，他抬头望向府尊："大人，这究竟..."
"先不急。"府尊打断他，"钦差大臣明日就到，你且安心住下。"他转向赵无庸，"安排柳公子住西厢房，务必保证安全。"
离开书房后，陈默在侍卫引领下来到西厢房。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窗明几净，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他刚坐下，就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陈默警觉地抓起桌上的茶杯。
"别紧张，是我。"窗户被轻轻推开，吴福瘦削的面容出现在窗外，"老李头带我走的小路，没人发现。"
陈默连忙开窗，让吴福进来："你怎么进京了？身体..."
"无妨。"吴福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这是家父留下的账册残页，记载了沈家与京城几位大员的往来。最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这里提到了'盐引案'的核心——每年有百万两白银通过秘密渠道流入京城某位王爷的府邸。"
陈默迅速翻阅账册，眉头越皱越紧："这数目太庞大了..."
"不仅如此。"吴福指向其中一页，"看这里，这位王爷的管家姓赵..."
陈默心头剧震："赵无庸？那个锦衣卫千户？"
吴福沉重地点头："家父怀疑，沈家背后真正的靠山就是这位王爷。而赵无庸，很可能是王府在锦衣卫的暗桩。"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吴福迅速将账册塞给陈默："有人来了！我先走，明日午时，西市茶楼见！"说罢，他敏捷地翻窗而出。
陈默刚将账册藏好，房门就被推开。赵无庸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柳公子，钦差大人召见。"
钦差大臣的接见在皇宫附近的驿馆进行。这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面容威严，目光如炬。他审视着陈默："你就是从扬州来的柳明轩？"
"正是在下。"陈默拱手行礼。
"府尊大人说你手中有重要证据。"钦差大人开门见山，"可否让老夫一观？"
陈默取出密约，却见钦差大人扫了一眼后突然皱眉："这字迹..."
"大人可是觉得有假？"陈默心中一紧。
钦差大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柳明远的人？"
陈默呼吸一滞："正是家父。"
"原来如此。"钦差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父亲二十年前就预见了今日之事。"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钥匙，"这把钥匙，可认得？"
陈默震惊地看着那枚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钥匙："大人..."
"你父亲临终前将这钥匙交给老夫保管。"钦差大人叹息道，"他说，只有当两把钥匙合二为一时，真相才会大白。"
两把钥匙在桌上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陈默突然想起吴福说过的话——钥匙能打开户部库房的暗格...
"明日早朝，皇上将亲自过问此案。"钦差大人收起钥匙，"你且随老夫进宫面圣。"
离开驿馆时，夜色已深。陈默独自走在回镇抚司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黑衣人从暗处冲出！
"保护柳公子！"赵无庸带人及时赶到，与黑衣人战作一团。陈默趁机钻入小巷，却听见身后传来赵无庸的怒喝："拦住他！"
陈默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中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突然，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拦住他的去路——是沈墨！
"跑啊，怎么不跑了？"沈墨冷笑着抽出长剑，"你以为逃得掉吗？"
陈默握紧拳头："沈墨，你父亲已经伏法，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家父是被冤枉的！"沈墨暴怒，"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沈墨匆忙闪避，却仍被射中左肩。陈默趁机冲上前，却被更多黑衣人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赵无庸带人及时赶到："柳公子，快走！"
陈默翻身上马，在官兵的掩护下冲出重围。当他喘息着回到镇抚司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