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回家后，直播刚开三分钟，弹幕就被污言秽语淹没了。
“诈捐咖还有脸开直播？滚出娱乐圈！”
“画符骗钱的神棍，迟早遭报应！”
“听说你去神王宫装神弄鬼？小心被鬼拖走！”
黑色的弹幕像蝗虫过境，密密麻麻爬满屏幕。
沈清辞调试设备的手顿了顿，青铜镜在桌角微微发烫，镜中映出弹幕背后的景象——无数双怨毒的眼睛正透过屏幕盯着她，那些眼睛里淌着黑气，在现实世界凝成细小的黑雾，正顺着网线往她这边飘。
“又来这套。”她轻笑一声，对着镜头扬起下巴，“今天教大家画‘金光符’，简单版的，学会了能防小人。”
弹幕瞬间更炸了：
“还敢教封建迷信？举报了！”
“林晚晚说得对，你就是个祸害！”
“黑雾……你们看屏幕角落是不是有黑雾？”
最后那条评论很快被淹没，但沈清辞捕捉到了。她故意放慢动作，指尖沾着朱砂在黄纸上勾勒，嘴里念着简单的口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话音刚落，桌角的台灯突然闪烁，房间里的温度骤降。青铜镜“嗡”地一声亮起，镜中清晰地映出团拳头大的黑雾，正从电脑屏幕里钻出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扑向她后颈。
“小心！”
陆砚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处理完公司事务，手里还拿着文件，看到黑雾的瞬间，迅速将银质袖扣摘下来扔过去。袖扣撞上黑雾的刹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雾尖叫着缩回屏幕里。
“来得正好。”沈清辞接住袖扣抛回去，“帮我个忙，把后台弹幕数据导出来。”
陆砚舟挑眉，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直播后台。当密密麻麻的弹幕数据流过屏幕，他突然指着其中一段代码：“这些带特殊符号的弹幕，正在组成某种阵列。”
沈清辞凑近看去，那些符号组合在一起，赫然是阴山派的“聚阴符”。每增加一条诅咒弹幕，符阵的能量就增强一分，而黑雾正是符阵凝结的实体。
“有意思。”她突然对着镜头笑了，“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好好教学啊。这样吧，想跟着学画符的粉丝，在弹幕里刷‘金光护体’，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粉丝们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金光护体！”
“金光护体！”
“姐妹们刷起来！保护我方天师！”
金色的弹幕开始在屏幕上流动，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汇成金色的河流。神奇的是，每当金色弹幕飘过，黑色的诅咒弹幕就会淡去几分，连房间里的温度都回升了些。
“看到了吗？”沈清辞对着镜头讲解，指尖在空中比划，“怨气能成阵，愿力也能成阵。现在，跟着我念口诀，想象自己心里有团光。”
她一边念咒，一边用陆砚舟的电脑绘制虚拟符阵。当最后一笔落下，屏幕上的金色弹幕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符阵。符阵透过屏幕投射出来，在房间里形成个半透明的金色护罩，护罩上流动的纹路，竟与沈清辞常画的金光咒一模一样。
“啊——！”
电脑音箱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不是来自直播间，而是来自某个未知的角落。沈清辞操控符阵猛地收紧，屏幕上的黑色弹幕像被挤压的墨汁，瞬间溃散成乱码，那些发布诅咒的账号头像，一个个变成了灰色。
“封禁了。”陆砚舟看着后台数据，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所有发布恶意弹幕的账号，同时被系统永久封禁，IP地址显示……”
“都在同一个网吧。”沈清辞接过话，青铜镜里映出间烟雾缭绕的网吧，十几个年轻人正对着黑屏的电脑哀嚎，他们身后站着个戴阴山派图腾项链的男人，正是之前给顾衍拍绯闻照的狗仔。
直播还在继续，金色的弹幕已经覆盖了整个屏幕。有粉丝发现，自己刷过“金光护体”后，原本压抑的心情竟然变好了，甚至有人说多年的旧疾都减轻了些。
“这就是愿力的作用。”沈清辞对着镜头解释，“每个人心里都有光，聚在一起就能驱散黑暗。”
#饭圈文化拯救世界# #金光护体实锤# #沈清辞教你用弹幕辟邪# 三个词条迅速冲上热搜。连官媒都下场点赞：“科技时代的新民俗，展现了群体正能量的力量。”
直播结束后，陆砚舟看着后台数据，若有所思：“这些金色弹幕里，确实蕴含着微弱的能量波动，和你画符时的能量场同源。”
沈清辞收起青铜镜，镜中映出无数光点，那些都是粉丝弹幕里的愿力残留。这些愿力虽然微弱，但汇聚起来，竟能暂时压制她的五弊三缺——她瞥了眼手机，刚才直播收到的打赏，居然安安稳稳地躺在账户里。
“五弊三缺，或许不是无解。”她轻声说。
陆砚舟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金色的网，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染上了淡淡的金光。
“需要帮忙的话，”陆砚舟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我的公司可以开发专门的弹幕互动系统，优化愿力转化效率。”
沈清辞笑了：“陆总这是要把玄学产业化？”
“是科技赋能传统文化。”陆砚舟一本正经地纠正，嘴角却微微上扬，“而且，我对这种群体能量场很感兴趣。”
青铜镜在包里轻轻发烫，镜中闪过幅画面：无数金色的光点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融入一面残破的铜镜，铜镜的裂缝正在慢慢愈合。
沈清辞摸了摸镜背的云纹，突然明白，林晚晚用“气运兑换系统”收割气运，而她或许能借助愿力，打破命格的限制。
窗外的阳光正好，沈清辞看着手机里安稳的余额，又看了看身边正在分析数据的陆砚舟，突然觉得，五弊三缺或许不是诅咒，而是让她找到破局之法的指引。
毕竟，能汇聚千万人的愿力，这样的事，只有缺钱缺到开直播算命的天师，才能做到啊。
她对着青铜镜眨了眨眼，镜中金色的光点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想法。
就在沈清辞享受岁月静好，刷着短视频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来自《聊斋新编》片场的求助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