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才不要脸
王英子直是吓了一跳，妈呀一声，从排椅上一骨碌坐起，斜眼看向二狗：“你干吗？”
二狗一脸的不乐意：“你跟我来了这里，你说还要干吗，你要干吗？”
他打量着王英子，越看越皱起了眉。王英子长相甜美，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只是皮肤没有那么白，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蚊虫叮咬的痕迹。他吁了口气，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又像是固执地坚持什么，语气有些冷淡：“把手拿开，躺下！”
王英子低头不说话，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我来好事了。”
“来什么好事了？”如此神通广大的二狗，居然还不知道这种事。
“就是来好事了嘛。”王英子声音小了下去，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你来了什么好事，这跟咱俩的事有关系吗？告诉你王英子，既然来了这里，要不把小爷伺候好了，就甭想出去！”二狗想了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语声忽然有些阴狠，“把裤子脱了！”
“不要！”王英子见二狗缓缓逼近，下意识地两手护胸，霎时又意识到不妥，赶紧用手捂住裤腰。因为腰带已被二狗扯了下来。
二狗见了她的动作，不由地看向她胸前，但见一片平坦，顿时眼眉一坠。
“我不想这样呀，我没同意！”也不知受了惊吓还是害羞，王英子脸颊绯红，眼神中却流露出浓浓的抗拒。
二狗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大叫一声：“你敢耍我？你他妈的找死！”
“陈二狗，你在干什么？！”咣当一声，房门大开，王诗诗一脸怒气的出现在门口。
“王……老师？”二狗似是未想到这个时刻王诗诗还会在学校里，不过表情没那么惊讶。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他嘴角带着的淡淡笑意。
王英子快步上前，哭着扑进王诗诗怀里。
王诗诗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别怕，老师在这里呢。”然后，她看向二狗，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陈二狗，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是要对同学干什么？你忘了小玲是怎么转学的？这才几天光景啊，你就全然忘却了，你真的想去劳改？我告诉你，陈二狗，这件事一旦让郑校长知道，你铁定去劳改所了，这一辈子就毁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二狗有些慌乱起来，又抬手拭了拭额头的汗，同时他也有些纳罕，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情境。
“陈二狗，你听好了，这次我就暂时不告诉郑校长，胆敢有下次，或者再让我见到你骚扰其他女同学，我绝不跟你客气，记住了没？”王诗诗也不待二狗回答，拉起王英子就往外走。眼看两人就要走出门口，二狗终于鼓足勇气，大叫一声：“老师！”
王诗诗诧异回身，眼神中充斥着讶然之色，“陈二狗，你还想怎样？”
二狗紧走几步，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王英子欠了我的钱，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吧？”话音刚落，就听王英子大声说：“胡说八道，我没欠你的钱！老师，我没欠他的钱，呜呜。”
王老师抬手替王英子擦拭眼泪，“不用怕，没欠就是没欠，老师给你做主。”又看了一眼二狗，“陈二狗，她欠你什么钱了？”
“我……”看着王诗诗的眼睛，二狗竟一时语塞。
突听王英子说：“老师，他说他给我钱，让我跟他来这里说说话。我还以为他学习那么差，是想让我帮他辅导作业呢，谁能想到他竟然……我该怎么办，呜呜。”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你……你放屁！”二狗真的怒了。
“陈二狗，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还说脏话！”王诗诗脸色红红的，显是还在气头上。
二狗可管不了这些，他最受不了冤枉。这一刻，他真的生气了：“老师，她……她胡说八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好长时间了，我每天给她几块钱，到现在已经四十块钱了，他拿了我四十块钱！”
“我没有！”王英子虽这么说，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你给她钱干什么？”二狗适才声嘶力竭的辩解，却在王诗诗老师这句话面前瞬时瓦解冰消。
王诗诗瞧着一下子木愣愣的二狗，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嘴角竟浮起一抹笑意，语声也温柔了许多：“你说呀，你给她钱干什么？”
“我……”二狗见王诗诗不像生气的样子，勇气一下填满了胸膛，“王老师，我……我的确给了她四十块钱，现在利滚利——不对，没有利息，就是四十块钱，我每天都给她好几块呢，已经十几天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给她钱？你欠她钱了？”
“没有，她家里那么穷，她哪来的……”
“穷怎么了？”王老师打断他的话，语气也冰冷了几分，但从她脸上还是看不出生气的迹象，“穷又不是她的错，难道家境不好就要被你欺负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二狗大窘，一时心乱如麻，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好了，陈二狗，你好好反思一下吧，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王诗诗说着就要转身，二狗急道：“老师，我没欠她的钱，是她欠了我的钱！”
“陈二狗，你不是说那四十块钱是你给她的么，怎么她又欠了你的钱，你到底怎么回事？”
二狗眼见解释不明白了，心一横，索性合盘托出，也不管什么措辞了：“这钱的确是我主动给她的，但我是有要求的。她既然接下了我的钱，就得同意我的做法。要不然我为什么给她钱，我是钱多烧的吗？我是……”
王老师咯咯笑起来，笑声是那么突兀，二狗当即住了口，看向王诗诗的眼神突然炙热起来。王英子看看王诗诗，再见到二狗的眼神，突然低下头，脸上犹自带着泪痕。
王诗诗笑着说：“你是有要求的？”二狗显然没回过神，点点头：“是啊，我当然有要求了。”王诗诗抿嘴轻笑：“你有什么要求？”
“我……”二狗盯着王诗诗的脸，直看得王诗诗玉面飞红才挪开了眼，“我……我想摸……不对，我不想……也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王诗诗哈哈笑了几声，笑容灿烂，笑得春回大地，笑得花枝招展。
二狗从没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过，配上这惊世容颜，他又流下了哈喇子。这一次，王诗诗却视若无睹：“你的意思是，你给她四十块钱，就是要抱抱她？”
“对！不对！抱她只需两块钱，谁也是这个价。”二狗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王诗诗，“我想让她跟我睡觉。”
沉默像一声轻磬，摇曳着尾音。
“老师，你听他说了些什么呀，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二狗针锋相对，“你想白拿我的钱？我给你钱的时候就跟你这样说过了，你当时也没不同意啊，把我的钱花完了就不认账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王诗诗看向身旁的王英子，“说实话，你真的拿了他四十块钱？”王英子口唇微动，终于点点头，随即补充道：“他给我的，不是我跟他要的。”
“不管怎样，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要还给人家，这个钱我们不能要！”
“可是，我没钱呀。”
“钱呢？这么多钱你都花完了？”
王英子眼中噙着泪水，还是点点头：“我都买零食吃了，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
“那我不管！”二狗这时腰杆挺直了，“现在就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嘿嘿，没别的办法。”
“我真没钱！”话音刚落，泪水断了珠子似的划过王英子略显苍白的脸颊。
“反正我的钱不能打了水漂，你让我怎么办？”此时的二狗跟换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要不你就回家跟你爸妈要，要不你就找人借钱还我，反正我就要我的钱！”
“陈二狗，这件事你觉得自己就没错吗？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已经触犯了法律知不知道，你好好想想吧！”王诗诗拉起王英子的手，转身便走。
二狗飞步上前，拦住两人去路，沉下了脸：“不还钱，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陈二狗，你好大的狗胆，连老师也敢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