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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刷手机的沈清辞，看到了一条粉丝求助信息：黄土高原缺水啦！
黄土高原的日头烈得像要烧起来。
沈清辞踩着干裂的土地走进李家庄时，裤脚沾满了土黄色的粉尘。村口的老槐树叶子卷成了筒，树皮裂开的纹路里，连最后一点潮气都被晒干了。
“沈小姐，您可算来了。”村支书李建国黝黑的脸上堆着愁云，手里的旱烟袋敲得烟杆邦邦响，“这都三个月没下雨了，地里的玉米全枯死了，再这样下去……”
他没再说下去，但眼里的绝望像这漫天黄沙，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次扶贫直播是官媒牵头的，沈清辞作为特邀嘉宾来帮村里推广红枣。可镜头扫过光秃秃的山梁和裂开的田地时，弹幕里的调侃渐渐变了味：
“这地方也太穷了吧？”
“不是说沈清辞会求雨吗？倒是露一手啊！”
“@缺钱天师在线接单 快给老乡们求场雨！不然你的红枣卖不出去！”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连主持人都忍不住打趣：“沈老师，要不……试试？”
沈清辞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日头正毒，连丝风都没有。但青铜镜在帆布包里发烫，镜中映出远处山峦的轮廓，那里正有微弱的水汽在聚集，只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升不上来。
“不是求雨。”她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直播间，“是借雨。”
李建国愣了愣：“借雨？向谁借？”
“向天地借，向民心借。”沈清辞转身对助理说，“把无人机和符纸拿出来。”
当十架无人机载着黄符升空时，弹幕彻底炸了：
“卧槽？来真的？”
“这是封建迷信吧？官媒怎么不管管？”
“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没看弹幕，指尖捏着张主符站在山梁上。风突然起了，卷起她的衣摆，也卷起地上的尘土。她将主符往空中一抛，同时对着对讲机喊：“撒！”
十架无人机同时撒下符纸，黄澄澄的符纸在阳光下像漫天飞舞的蝴蝶。更神奇的是，这些符纸在空中并未飘落，反而随着沈清辞的口诀慢慢旋转，组成个巨大的漩涡。
“这是……云雷符阵？”陆砚舟的声音突然从耳机传来，他正在后台监控气象数据，“大气湿度在上升！有雷云正在形成！”
直播间的观众还在嘲笑作秀，山梁上的村民却突然指着天空尖叫。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起乌云，乌云里还闪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符纸在空中燃烧的光芒。
“不可能……”弹幕里开始出现质疑的声音，“天气预报说今天晴空万里！”
沈清辞没理会这些。她能感觉到，青铜镜正在引导着某种力量，将村民们的祈愿、直播间的关注、甚至土地深处残存的水汽，都汇聚到符阵里。那些被嘲笑的弹幕，此刻正化作微弱的愿力，融入漩涡中心。
“起！”她猛地跺脚。
符阵突然炸开，金光穿透乌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砸在干涸的土地上，砸在村民的脸上，也砸在直播间所有人的心上。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李建国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头。
弹幕里的嘲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惊叹：
“我收回刚才的话！大师对不起！”
“这雨下得太及时了！看老乡们高兴的样子，鼻子有点酸……”
“#沈清辞祈雨# 这个词条必须上热搜！”
雨越下越大，从豆大的雨点变成瓢泼大雨。沈清辞站在雨里，看着雨水冲刷过干裂的土地，那些原本枯黄的草芽，竟在雨中慢慢挺直了腰杆。
“别跪我。”她扶起李建国，声音被雨声模糊，“该谢的是这片土地，是盼雨的人心。”
青铜镜在包里轻轻震动，镜中映出片奇妙的景象：那些飘落的符纸在雨中烧成灰烬，渗入土壤后，竟让地里的红枣树苗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这场雨下了整整两个小时。当雨停云散时，夕阳在天边画出道彩虹，彩虹下的山梁绿油油的，像是被水洗过的翡翠。
沈清辞的手机响了，是官媒记者打来的：“沈老师，我们想做个专题报道，就叫《科技与传统的完美结合》，您看可以吗？”
“不用提我。”沈清辞拒绝了，“多拍拍老乡和庄稼。”
她转身走向停在村口的车，陆砚舟正站在车边等她，手里拿着条毛巾。男人的白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袖扣上的符文在夕阳下闪着光。
“恭喜你，又破圈了。”他递过毛巾，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暖意。
沈清辞接过毛巾擦脸，突然笑了：“现在信了？”
“信民心。”陆砚舟看着远处欢呼的村民，“也信你。”
青铜镜从包里滑出来，掉在湿漉漉的地上。镜中映出个惊人的画面：符灰渗入的地方，红枣树苗的花苞正在快速绽放，金黄色的花朵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每朵花里都裹着颗饱满的果实。
“看来，这场雨不只是解渴。”沈清辞捡起镜子，“还催熟了收成。”
陆砚舟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开口：“李家庄的红枣，我公司包了。”
沈清辞挑眉：“陆总这是借花献佛？”
“是投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投资传统玄学带动的乡村振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湿漉漉的土地上。远处的村民还在欢呼，孩子们在雨洼里踩水，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沈清辞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直播收到的打赏已经被她转给了村合作社，这次的钱没有消失。她看着镜中绽放的枣花，突然明白，五弊三缺的解药，或许从来都不是龙气或紫微命格，而是这些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是千万人汇聚的愿力。
“走吧。”她对陆砚舟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车驶离李家庄时，沈清辞回头望了一眼。雨后的村庄在夕阳下宁静而祥和，红枣树苗的金色花朵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无数盏点亮的小灯笼。
青铜镜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镜中的枣花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闪烁。沈清辞知道，那是希望，是比任何符咒都强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