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娱乐的财务室像个冰窖。
沈清辞盯着工资条上那个缩水一半的数字，指尖几乎要戳穿纸页。财务大姐抱着保温杯，眼皮都不抬：“公司规定，你擅自接扶贫直播，算违约，扣钱合理合法。”
“合理合法？”沈清辞笑了，青铜镜在包里发烫，镜中映出财务电脑里的秘密账目——她的片酬被挪去给林晚晚买奢侈品，转账备注写着“精神损失费”。
“想拿钱也行。”财务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跟林小姐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沈清辞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手机收到条群演招募信息：《豪门风云》剧组招临时演员，日结，管盒饭。
“日结多少？”她回了条消息。
对方秒回：“八十。”
张天玄在电话那头快疯了：“你疯了？百万解约金还没影呢，你去当群演？传出去丢死人了！”
“总比向小偷道歉强。”沈清辞挂了电话，对着青铜镜叹气，“你说我这缺钱命，什么时候是个头？”
镜中闪过行朱砂字：“天道守恒，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豪门风云》的拍摄地在栋欧式别墅。沈清辞穿着佣人制服站在角落，看着主演们演着争夺家产的戏码，只觉得讽刺。导演突然喊卡，指着沙发上的男演员骂：“演得什么玩意儿！中邪也比你有气场！”
话音刚落，真正的富豪主人——别墅的拥有者赵宏远，突然从楼上滚了下来。老人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翻白，嘴里不停念叨：“钱……都是我的钱……谁也别想抢……”
“赵董！”管家惊呼着扑过去，却被赵宏远一把推开，老人像只护食的野兽，死死抱住个花瓶尖叫。
沈清辞的瞳孔微缩。青铜镜映出惊人的景象：赵宏远头顶盘旋着团黑雾，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正往他嘴里塞着什么。而他书房的方向，隐约有尊神像在发光，神像手里拿着串铜钱，铜钱孔里淌着黑血。
“他不是中邪，是被财神爷‘喂’钱撑着了。”沈清辞拨开人群上前，指尖在赵宏远眉心一点，“这是阴山派的‘噬财煞’，求财不成反被财噬。”
赵宏远的儿子赵天宇从外面冲进来，西装革履却满脸戾气：“哪来的骗子？保安！把她赶出去！”
“赶我走可以。”沈清辞看着老人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但你父亲撑不过今晚。他书房供的不是财神，是吸财鬼。”
赵天宇脸色骤变。
书房果然藏着尊诡异的神像。神像用黑木雕成，面目狰狞，手里攥着个打开的钱袋，袋口刻着阴山派图腾。沈清辞刚靠近，神像突然睁眼，射出两道黑气直扑她面门。
“雕虫小技。”她掏出青铜镜，镜面金光一闪，黑气被吸了进去，镜中传来声凄厉的惨叫。
“解这个煞不难。”沈清辞指着神像，“但要破根，得把你家这些年不干净的钱吐出来。”
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胡说八道！我家的钱都是干净的！”
“是吗？”沈清辞冷笑，“那三年前你用劣质建材盖楼，压死的三个工人，赔偿金给够了吗？”
赵天宇的瞳孔骤缩。
沈清辞没再理他，取来赵宏远的头发和指甲，混着朱砂调成墨，在黄纸上画了道“散财符”。符纸贴在神像额头的瞬间，整栋别墅突然震动，保险柜自动弹开，里面的现金像长了腿似的往外跑，散落一地。
“一百万。”沈清辞收起符纸，“这是我的酬劳。”
赵天宇咬牙切齿：“你敲诈！”
“是救命钱。”沈清辞转身就走，“信不信由你。”
当天晚上，沈清辞刚回到家，就看到财经新闻推送：赵氏集团股票暴跌，单日跌停，市值蒸发数十亿。配图是赵天宇在交易所外被记者围堵的照片，男人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活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第二天一早，赵天宇的助理就捧着个箱子找上门，箱子里是两百万现金。
“赵总说……这是给您的酬劳，多出来的是赔罪。”助理战战兢兢地说，“他还说，愿意把当年欠的赔偿金都补上，求您……再画道符。”
沈清辞收下钱，却只画了道平安符：“解铃还须系铃人，钱要自己还，债要自己偿。”
助理走后，张天玄看着堆成小山的现金，眼睛都直了：“我的天……这就是你说的天道守恒？”
沈清辞数着钱，突然笑了。青铜镜里映出赵宏远书房的神像，神像已经被砸烂，碎片堆里露出张黄纸，上面写着“天地银行·VIP客户”，落款是林晚晚的签名。
“她倒是会做人情。”沈清辞将黄纸扔进垃圾桶，“借别人的手害人，自己躲在后面收钱。”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砚舟发来的消息：“查到了，赵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是林晚晚的远房表哥，那尊财神像就是他送的。”
附过来的还有张照片：财务总监的办公室里，摆着和赵宏远家同款的神像，只是尺寸更大，钱袋里插着张黑色的银行卡，卡面印着“天地银行”的logo。
“看来，这银行的业务范围挺广。”沈清辞将两百万存进银行，这次账户没出任何问题。她看着余额里的数字，突然想起镜中那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或许这缺钱命，也不是全然的坏事。它逼着她接下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活，却在不经意间，织成了张捕捉真相的网。
窗外的阳光正好，沈清辞将青铜镜放在窗台上。镜子反射着阳光，在墙上投下道晃动的光斑，像条跃动的金线。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她对着镜子轻声问。
镜中闪过林晚晚的脸，女人正在对着电脑屏幕冷笑，屏幕上是份新的客户名单，第一个名字，正是赵天宇。
恋综《心动信号站》的直播现场，气氛诡异得像浸了蜜的毒药。
女嘉宾们围着男三号周泽宇团团转，眼神痴迷得吓人。素人女一捧着亲手织的围巾，声音发颤：“泽宇哥哥，就算你说喜欢男的，我也能接受！”流量小花女二直接把名牌包往他怀里塞：“只要你跟我约会，这包就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