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情看到了,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边缘正坐着一个脸上挂着温和圣洁笑容的胖妇人,它受百兽敬仰,让巨狮臣服,百兽叫它月娘娘。它最快乐的就是收集各种白白胖胖的白果子藏起来,再从藤上摘下各种各样的红色尖果子,分给坐在它旁边用各种尊贵包装的少女——拥有它,你就拥有一切。它的声音温柔又虔诚,看着少女吃下果子,它点头以爱情之名,送少女拥抱幸福。
它满意地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两条白蛇。一只被扔进满是冰冻的观赏箱里瑟瑟发抖,供它欣赏;一只被它用墨汁涂黑,扔到充满毒虫的蛊罐,它饶有兴致地看着它拼命存活。
天空中飞翔的金雕被一条突兀的锁链捆绑,任凭金雕再怎么挣扎,锁链越收越紧,终究将它从九天之上拽了下来,放进巨大的金丝笼,成为它的玩物。金雕不愿臣服,用喙啄它,用利爪攻击,却被锁链越收越紧,直至逼迫臣服,那双不服输的眼睛终究蒙上尘埃。
兽群深处,一只在到处躲藏的小狐狸,终究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被月娘娘一把抓住。不久之后,它的脖颈上多出了一条及衬肤色的白狐披肩。
它乘骑着一只白金色的麋鹿,任凭麋鹿鲜血流淌,却只伸出粗壮的手指,让它光芒大盛,直至麋鹿力竭扑倒在地上。
它嫌弃地从麋鹿身上走下来,来到湖边,用无数的网捆住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粉色金鱼。它将金鱼扔到鱼缸里,又往鱼缸里倒进墨汁,看着金鱼拼命挣扎。这时陆情发现,它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两个手镯,一黑一白,随着它的行走叮当作响;而那蛇形手镯乖顺地咬合在它手腕上,那双桀骜的眼眸彻底失去了光华。它走到房间外,里面传来幸福的欢呼:“母子平安!”它微笑:“子孙满堂才是终点。”
它哼唱着童谣走远:
月娘娘,亮堂堂,
提着小篮收果忙。
圆果白胖藏树洞,
尖果红甜挂藤上。
哎哟哟,别乱撞——
鳞片底下小鱼藏!
银线穿珠连月港,
蜕了旧皮换新裳!
月娘娘,笑盈盈:
“好孩子,快醒醒~
戴好金冠骑星鲸,
踩碎浪花做神明!
睡吧,睡吧,毒牙凉…
锁链叮当是摇篮曲~”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一瞬间,一个个痛苦麻木的眼神齐齐望向陆情,里面写满了痛苦、哀求与解脱。
陆情猛然从床上坐起身,那诡异的童谣似乎还在耳边轻响。她揉了揉脑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