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长夜难明
第223章老节目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的谈兴更浓了。
每每这个时候，牛望川和章梦远都是听得多，说得少，他俩和那些老乡比起来明显孤陋寡闻了。今天章梦远没来，不善言辞的牛望川就更少插话了。他只顾着埋头喝酒，不停地嘿嘿傻笑，他很佩服这些巧舌如簧的老乡，这些老乡都见多识广且口才了得，大到天上飞的小到地上爬的，他们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谈，两杯烧酒下去，老乡更是口无遮拦、粗话连篇。
夜色渐渐浓了，雨停了，外面华灯已然通亮。城市转眼变成了光的海洋，处处流光溢彩灯火辉煌，城市的高楼在朦胧夜色中显得尤其突兀，窗台的灯火像极了布满天空的星星点点，马路上的行人如织，刺耳的喇叭和急速刹车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饭局结束了，老汤提议玩‘老节目’去，大家一致附和，牛望川、章梦远以前也听老汤他们聊过有关‘老节目’的话题，以前大家不熟，牛望川只能意会，现在熟了，大家彼此也不忌讳，了，有什么说什么了。老汤说的‘老节目’，其实就是找小姐。
牛望川也有些心动了，看大家的意思好像是一件很自然很简单的事情，谁也没有羞耻之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落伍了，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牛望川的身体除了婆娘还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和刘艳香是有过几次春梦的，那只是意淫，算不上真正意义的那个什么。毫无疑问，章梦远肯定和牛望川一样，大半生都是循规蹈矩过来的。
今晚老汤的提议，把牛望川搞得有点兴奋了，他蠢蠢欲动，想找点刺激，因为来广城这么久了，实在有些憋屈了。他时常焦虑不安，渴望发泄，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正常的有需要的男人，而且，‘小姐’这个新鲜事物太充满诱惑想象了。
牛望川心想：与以前相比，自己和章梦远的世界太狭隘和蛮荒了；和老汤他们比起来，他和章梦远简直就是一对白痴，一对蠢货，一对典型的乡巴佬，一对活化石。活化石他是懂得的，和秦始皇兵马俑一样的古物。自己和章梦远的身体着着实实进入了这个城市，但思想还停留在农村甚至古时候。
想到这些，牛望川就感觉很对不起自己。酒精在体内灼烧，牛望川的心脏此时因为激动而跳得砰砰响，他充满了期待，但他必须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汤好像看透了牛望川的心思，对他说：“老牛一起去玩玩吧！”牛望川来不及犹豫，说：“中。”
路上，一群人三三两两就分了，老汤把牛望川拉到一边，说：“你跟我走。”牛望川心领神会。老汤说：“第一次吧？这次的钱你帮我出，算学徒费如何？”牛望川的脸霎时就红了，嘿嘿地对着老汤只管笑。老汤又说：“我又带了一回徒弟！你和章梦远反正早晚也要‘下水’的，今天先把你这个‘老童子’给破了。”牛望川没想到的是：原来老汤他们背后里叫他俩‘老童子’。
对于找小姐，老汤肯定知道牛望川和章梦远是门外汉，看来，牛望川、章梦远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汤。牛望川知道老汤说的老童子和童子是一个意思，今晚听老汤这么一说，牛望川感觉戳到了他的软肋，内心就羞愧得不得了，不过，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
当下，牛望川就更下定了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表现给老汤看看。
和其他老乡分开之后，老汤带着牛望川拐进了一个胡同。找小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老汤领着牛望川专往黑胡同里钻。
牛望川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窜了好几个胡同，老汤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期间，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出租屋前，老汤和一个老女人嘀咕了一会儿，嘀咕完了，叫着牛望川继续往前走。
看到老汤领着自己老是瞎转悠，牛望川就轻声问：“怎么了？”老汤说：“换个更安全的地方，最近上面抓得紧，几个老女人手下的小姐都放假了。”
听老汤这么一说，牛望川的心突然一沉，心想千万别找别扭，不过他还是满怀希望地紧紧跟在老汤的后面。老汤似乎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他带着牛望川左拐右拐的，最后拐到了一个更深的胡同里。
这是一个老城区的居民区，胡同里没有路灯，高矮各异的楼房参差不齐，到处漆黑一片。在胡同尽头的几栋房子拐角处，牛望川发现时不时地有一两个身影若隐若现，像是在捉迷藏一样，时而闪一下身子，时而又隐藏起来，身体暴露掌握得也很有分寸。
看见这些鬼魅的身影，牛望川的神经绷得有点儿紧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强烈地心跳和急促地呼吸。余光瞟过去，几个黑影子朝他招了招手，牛望川心动了一下，魂儿像是被谁勾走了似的。
老汤走到一个比较气派的大门前，用手拍打了几下大门，同时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很快，随着一声答应大门打开了，进到屋里来，一个和老汤年龄相近的乡下老女人赶紧随手把大门关上了。
见到老汤，乡下老女人很兴奋，对老汤说：“老乡，最近忙什么呢？很久没来玩了，是不是换地方了？”
老汤说：“最近有点忙，没出来玩，如果出来玩，肯定会照顾你老板娘的生意了，谁叫我们是老乡呢？”一听是老乡，牛望川也感觉和这老女人亲近了许多。
牛望川打量了一下这房子，房子很普通，就是那种三层楼结构的房子。在老城区这样的房子很多，很多原居民都搬到新区去了，这些房子就租给外来的农民工。
老汤说：“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今天带他来关照一下你的生意！”看得出来，老汤和这老女人非常熟悉。
“最近有没有新人啊？”老汤接着问。老女人说：“多着呢，我们这里的小妹服务都是一流的！”
老汤说：“那你帮我兄弟先安排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