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火器决胜
宣府城头,暮色如血。陈默(柳明轩)站在瞭车上,望着远处蜿蜒如巨蟒的瓦剌大军。十万铁骑在夕阳下泛着寒光,为首的蒙古大纛上,黑鹰图腾迎风招展。三个月来改良的五百支火铳已全部就位,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他仍感到一阵窒息。
"陈大人,瓦剌人正在架设攻城器械。"副将赵铁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
陈默接过信函,永昌帝的朱砂批注刺痛了他的眼睛:"...准卿所奏,着兵部侍郎吴澄赴宣府协防..."他冷笑一声,将信掷于地上——这个吴澄,正是镇南王余党在兵部的死党。
"不必管他。"陈默将改良后的开花弹配方交给火药官,"按这个比例配制,今晚之前务必造出三百枚。"
夜色渐浓时,吴澄带着二百精兵抵达城下。他身着二品官服,腰佩玉带,身后跟着的却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
"陈大人好大的架子!"吴澄在吊桥前驻马,"本官奉旨协防,你竟敢闭门不纳?"
城头的士兵骚动起来。赵铁柱按住刀柄:"这厮来者不善!"
陈默从瞭车上缓缓现身:"吴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破敌良策?"
"本官奉旨查办军中贪腐!"吴澄厉声喝道,"有人告发你私吞火药钱粮!"他突然抽出圣旨,"宣府将士听旨——即刻解除陈默兵权!"
城头顿时哗然。陈默看着这个昔日同僚扭曲的面孔,突然笑了:"吴大人可知,瓦剌人最擅长的就是夜袭?"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瓦剌人的攻城器械在浓烟中化为碎片。
"开花弹!"吴澄脸色骤变,"你竟敢私自..."
"不,这是本官的防御手段。"陈默打断他,"吴大人若不信,可随我上城头一观。"他转身对赵铁柱使了个眼色,"带吴大人去西城门。"
当吴澄被"护送"到西城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五百名火铳手列成十排方阵,每排配备五十支火铳,远处堆积如山的开花弹正在火药官指挥下装填。
"这...这不可能!"吴澄声音发抖,"三个月前你还只有..."
"科技的力量,吴大人。"陈默从袖中取出永昌帝密旨,"陛下特许本官便宜行事。现在,请吴大人解释——为何你的亲兵携带火药桶?"
锦衣卫的刀鞘瞬间抵住吴澄后腰。从他行李中搜出的密信上,赫然写着瓦剌可汗的承诺:"事成之后,封你为宣府王..."
"轰!"又一声爆炸打断了吴澄的狡辩。城外,瓦剌主帅正暴跳如雷地挥舞弯刀。陈默望向烽火台——那是约定的信号,第二波开花弹已经就位。
"放!"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三百枚开花弹在敌军阵中炸开。血肉横飞中,瓦剌人的冲锋队形瞬间崩溃。陈默举起千里镜,看见可汗的帅旗正在缓缓倒下...
"陈大人!"赵铁柱兴奋地跑来,"吴澄招了!他勾结瓦剌,约定里应外合..."
陈默却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传令,全军休整。今日之战,只是开始。"
三日后,京城。养心殿内,永昌帝将捷报掷于地上:"吴澄已押解进京,爱卿可知朝中还有多少吴澄这样的蛀虫?"
陈默叩首:"陛下,微臣请命改革军制。"
"哦?"永昌帝挑眉,"说来听听。"
"设立火器营,由兵部直辖;开放民间冶铁,推广火铳制造..."陈默越说越激动,"最重要的是——废除世袭军户制,改为募兵制!"
殿内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兵部尚书拍案而起:"荒谬!这成何体统?"
永昌帝却若有所思:"爱卿可知,镇南王余党在江南还有势力?"
陈默心中一凛:"陛下是说..."
"江南盐税案还未彻底清查。"永昌帝意味深长地说,"爱卿此番立下大功,朕给你个新差事——出任江南巡抚,肃清吏治。"
陈默跪接圣旨时,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真正的挑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