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豁”地一下被从外推开!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瞬间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肌肉虬结的张猛,他带着一群醉醺醺的伴郎,像一群土匪一样挤进了房间。
“哟呵!傅老师,总算舍得开门了!”
“让我们哥几个好等啊!”
他们的目光在房间里肆无忌惮地扫荡,当看到衣衫不整、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傅中庭和林婉仪时,所有人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怪叫。
“哎哟哟,战况激烈啊!傅老师是下面那个吧,老大,可得怜香惜玉哦!”
张猛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挑衅,他大手一挥,怪笑着冲向床边。
“来来来,别害羞嘛!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也得先过了我们兄弟这关!把他给我拖起来,灌酒!”
几个伴郎嗷嗷叫着,就要上手去抓傅中庭。
傅中庭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一群穿着古怪,如此嚣张的“宵小”,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从他眼底深处迸发出来。
“放肆!”他冷喝。
这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那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威压,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血腥气,带着俯瞰众生的冷漠。
喧闹的房间,瞬间死寂。
冲在最前面的张猛和几个伴郎,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醉意和嬉笑,被一种莫名的、发自本能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傻愣愣地看着床上那个清秀文弱的傅雷,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高中老师,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
现代,婚房。
张猛被傅中庭那一声“放肆”震得愣了足足三秒。
但酒精很快就重新占领了高地,短暂的恐惧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他居然被傅雷这个书呆子给唬住了?
这他妈传出去,他张猛的脸往哪儿搁!
“嘿!演上了是吧?”
张猛狞笑起来,粗壮的胳膊再次伸向傅中庭。
“我倒要看看,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今天能怎么着!”
“兄弟们,给我上!”
傅中庭见呵斥无效,眼中杀机毕现。
他下意识地提气运劲,想用内力将这群蝼蚁震飞。
丹田空空如也。
他想使出擒龙手,将张猛的脖子捏碎。
手臂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该死!
这具孱弱的身体,简直是他的囚笼!
眼看张猛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抓到自己的衣领,傅中庭脑中闪过年少时,宫廷里的武师除了教授剑法和内功心法外,还教过他防身用的搏击巧劲。
那是为了防止他在内力耗尽时,被刺客近身所用的阴损招数。
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极其有效!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张猛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傅中庭动了!
他没有闪躲,反而身体微微前倾,右手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闪电般探出!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有些吃力。
但那一下,精准到了极致!
他的食指和中指,像两根铁钳,不偏不倚,正好捏在了张猛手腕内侧的一处筋脉上!
一招简化版的“分筋错骨手”!
“啪!”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张猛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了。
下一秒,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电流穿心般的剧痛,从他的手腕处轰然炸开,瞬间传遍全身!
“嗷——!!!!!”
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从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口中爆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又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了进去!
酸、麻、胀、痛!
所有的感觉拧成一股,直冲天灵盖!
他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条胳-膊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酒意瞬间化为冷汗,惊恐万状地看着傅雷。周围的伴郎们全都傻眼了,他们只看到傅雷轻飘飘地伸手捏了一下,他们猛哥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疼得满地打滚。
傅中庭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张猛,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仅仅是这一下,就让他感觉手臂发麻,气都上不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属于帝王的、睥睨一切的冷漠。
他用那双属于傅雷的、清澈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到张猛身上。
他用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再敢对朕不敬……”
“朕,便废了你。”
这句中二又霸气的话,配上傅雷那张清秀斯文的脸,形成了一种极致又有点荒诞的冲击力!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悄悄躲在人群后方,被林建业派来暗中观察女婿的助理小姚,全都彻底傻眼了。
小姚的手机还保持着录像姿势,他看着那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却冰冷如霜的青年,又看看那个明明拥有一副健美身材、却抖得像鹌鹑的“新娘子”,世界观被震得稀碎。
他立刻冲上前,对着那群已经吓破胆的伴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想把事情闹大吗?快把张猛扶走!滚!”
伴郎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地架起还在哀嚎的张猛,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感觉比鬼屋还可怕的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