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团漆黑如墨的能量裹挟着毁灭气息砸来，莫染尘来不及多想，迅速调动体内灵力，双手向前推出，掌心绽放出璀璨的蓝光，与莫归途的黑色能量正面交锋。
“轰！”
一声巨响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震荡，强大的能量冲击如汹涌的海啸，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地面瞬间被掀翻，巨石飞溅，尘土弥漫。莫染尘和莫归途两人身形皆为之一震，各自向后退了数步。
“大哥，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莫归途再次凝聚力量，这一次，他手中的黑色能量愈发浓稠，隐隐有黑色的闪电在其中闪烁跳跃，伴随着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声。
他脚下一蹬，再次朝着莫染尘冲去。
莫染尘深吸一口气，调整体内紊乱的灵力，手中快速结印，周身蓝光大盛，身前瞬间形成一道蓝色的灵力护盾，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在袖间一动，一把剑身修长、刃身镌刻着神秘古朴符文的长剑悄然浮现。
长剑通体散发着柔和金光，符文在金光下若隐若现。
“禅诛？连念帝那柄传说中的宝剑都收入囊中。看来你这西陵弗国的尘君，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呐！”
“归途，你只看到了这把剑，却不懂它所承载的责任。师尊将其交予我，是希望我以剑正心，护世间太平，消弭纷争，这其中深意，你何时才能明白？”
“太平？纷争？这世间何曾太平过？”
莫归途满脸扭曲，狂笑声在这片充斥着混乱灵力的空间肆意回荡，“大哥，你口口声声说以剑正心，护世间太平，可你真的看透这世间本质了吗？人性本恶，贪婪、自私、欲望，这些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劣根，才是纷争的源头。只要人性如此，太平不过是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他一边嘶吼，一边疯狂地挥舞着双臂，周身的黑色能量愈发汹涌，如同汹涌的黑色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四周的空气，搅得空间愈发扭曲。
“就拿我们身边来说，你在仙门之中，难道就没见过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他们表面上尊崇道义，潜心修炼，可暗地里为了争夺资源、功法秘籍，不择手段，陷害同门。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他们的人性被彻底暴露，虚伪、丑恶尽显。这就是你想要守护的世间？”莫归途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还有这暗界之中，”他继续说道，声音愈发冰冷，“每一个生灵都在为了变强而吞噬同类。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有无尽的杀戮与掠夺。这一切，都是贪婪所致。而你，拿着这把所谓的正义之剑，又能改变什么？”
莫归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龟裂，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黑色的浊气从裂缝中滚滚涌出，将他笼罩其中，仿若魔神降世。
“归途，你只看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却忽略了光明的存在。”
莫染尘目光坚定，直视莫归途的双眼，缓缓说道，“曾经，我也如你一般，在见识了世间诸多丑恶后，满心愤懑，觉得人性本恶，无可救药。可悟心师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他告诉我，人有真善美，哪怕再渺小的生灵，心中也藏着这些美好的品质。或许每个生灵都并不完美，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可正是那偶尔闪现的善良、正义与真诚，让生命有了温度，让世间有了希望。就像在这暗界的黑鳞犀，悟心师弟坚持以慈悲之心化解其戾气，最终成功唤醒它的本心。这难道不是人性中光明一面的体现？”
莫归途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哼，说得好听。所谓的善良和正义，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过是脆弱的泡影，一戳就破。看看这世间，强者为尊，弱肉强食。那些所谓的善良之人，在面对生死抉择时，又有几个能坚守本心？不过是在利益面前，瞬间就会抛弃所谓的道德准则。在我复仇的路上，可见过太多这样的伪善者。”
说着，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朝着莫染尘暴掠而去，手中的黑色能量汇聚成一柄巨大的魔刃，携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劈向莫染尘。
“这个世界，本就是混乱无序的，根本没有什么光明，也无所谓黑暗，更不存在你口中所谓的正义。所有的规则，都是强者制定来束缚弱者的工具罢了！”
莫归途仰天嘶吼，面容扭曲如恶鬼，周身翻涌的黑炎将空气灼烧出焦灼的裂痕。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滔天黑浪化作狰狞魔龙，咆哮着扑向莫染尘。
莫染尘手中禅诛剑金光暴涨，剑锋划过之处竟浮现往昔兄弟儿时残影，金芒与黑炎相撞的刹那，他忽然手腕轻转——本该贯穿心脏的致命一击，偏开三寸刺入肩胛。
“妇人之仁！“
莫归途狞笑着抓住刺入身体的剑刃，黑血顺着金色剑身腐蚀出刺鼻青烟。他左掌凝聚的漆黑能量球已抵住莫染尘心口：“那就带着你的天真下黄泉吧！“
“轰——！“
黑光炸裂的瞬间，莫染尘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接连撞碎七根石柱才重重砸进山壁。
岩壁蛛网般龟裂的凹坑中，他咳着血沫看向步步逼近的莫归途，染血的手指仍紧握着那柄禅诛剑。
“哼，关键时刻还心慈手软，大哥，你终究还是这般天真！”
莫归途掌心处的黑色能量急速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紧接着，他猛地大喝一声，裹挟着浓烈黑能的手掌，恶狠狠地朝着莫染尘的胸膛拍去。
“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暗界都为之颤抖，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从莫染尘身前爆发，莫归途只觉手掌好似拍在了一座巍峨的巨山之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烟雾弥漫，视线受阻，莫归途在空中稳住身形，警惕地看向莫染尘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