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到弟媳家时,屋里空无一人,只能用密码开门。可密码锁的数字不停闪烁,弟媳的电话随即打来:“姐,门开了没有?”
“没开,数字一直闪,我打不开。”
“你把手放在密码锁上往下拉,再试试,别挂电话。”
门开了,我进了屋。弟媳仍不放心:“门打开了吗?”
“开了,放心吧。”挂断电话,我开始收拾旅途的疲惫。水真是奇妙的存在,滋养万物却从不求回报,它默默陪伴太阳、月亮,润泽花草生灵,却从不抱怨。我们也该学着放下对生活的不满——若能改变便努力,若不能,就坦然接纳不完美。
换上宽松睡衣,我烧了壶热水。即便六月酷暑,我也很少吃冰糕、喝冰镇饮料,总觉得生冷食物进肚,肠胃要费力“捂热”它们,实在“不公平”。除非极度口渴,或是朋友相赠,我一夏天吃的冷饮屈指可数。
正休息时,弟媳又来电话:“姐,一起去喝粥吧?我在楼下等你。”
“我刚洗完澡,不想换衣服出门了。”
“来吧!”弟媳再三催促。
我只好答应,心里却想着:这出去一趟,回来又得洗漱,多费水啊。
车子驶出小区,路上偶遇侄女的两个同学。弟媳摇下车窗,一阵热浪涌进来。原来两位同学的家长也是弟媳的同事。
“你们开车去哪儿?”一个同学问侄女。
“去喝粥,你们呢?”侄女反问。
“我们去吃大餐,你去吗?”
弟媳接话:“你们怎么去?”
“骑电车!”同事语气欢快。
我瞥见侄女想跟同学走又不敢开口的模样,主动说:“你们作伴去吧,我回家自己做饭。”看来我的到来打乱了弟媳原本的计划。
“那怎么行,还是一起喝粥吧。”弟媳坚持。
“我真不想去。”我态度坚决。
弟媳转头问侄女,侄女小声说:“我想跟同学一起……”说完搂住我的脖子,“姑姑,对不起。”
“傻丫头,没事!”我笑着回应。本就不想出门,这下正好。她道歉的样子反倒让我心头一暖。
弟媳掏出手机:“姐,我给你点外卖。”
“做饭又不麻烦,别点了,我自己动手。”我再次谢绝她的好意。
天气这么热,在家多舒服?况且我也不饿。但我若不吃饭,弟媳回来肯定又要操心,不如自己解决。我从冰箱拿出西红柿切块,热油爆香葱花,炒出红汁后加水、鸡蛋、面条。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面就出锅了。我厨艺不精,只会做些家常菜,但简简单单的饭菜,就像平平淡淡的生活——只盼往后岁月安稳,无灾无病就好。
02
接上儿子后,弟媳带我们去喝粥。桌上摆着扫码菜单,我没和她抢着点餐——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而且弟媳为人实在,和我家人一样,善良早已刻进骨子里。
我们点了八宝粥、芹菜肉片蒸面条,还有一大碗红烧肉。粥熬得浓稠,食材香甜软糯;蒸面条软硬适中,芹菜脆嫩、肉片鲜香;红烧肉甜咸交织,酱香浓郁,吃得我直舔嘴角。
吃饭时,弟媳说:“我认识个人,专门熬粥,月薪两千七。”
“熬粥不难吧?勤搅拌别糊锅就行。”我心动了——多想找份工作,不再伸手向老公要钱。都说经济基础决定话语权,这话不假,谁不想靠劳动换来独立?
弟媳点点头。可我清楚,现实不允许。老公沉迷酒精,狐朋狗友又总拉他往歪路上走,把他自己扔家,我很不放心。
饭后,我们去了体育广场。听说歌手刘皮特曾在这里演出,他辞去稳定工作专心唱歌,有人惋惜,有人佩服。人各有志,我只希望他能闯出一片天。作为同乡,我暗自期待能沾点“星光”——不求成名,只盼写出让自己满意的文字,别再像现在这样,反复修改后仍错字不断,带着遗憾发布。
广场上,我们分成两拨:弟媳带儿子跑步,我陪侄女玩飞机。她扔过来,我抛回去,飞机在空中穿梭,我们在草坪上追逐。人造草坪绿意盎然,路灯柔和,比窝在家里玩手机强多了。
现在的孩子被电子产品包围,侄女每天都得用电脑打卡,连教室黑板都换成了电子屏。和我们小时候在田野奔跑、在河里嬉戏的日子相比,真是天壤之别。难怪近视的孩子越来越多,这到底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某种遗憾?
路过单杠时,弟媳突然说:“上次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不知怎么爬上单杠,摔下来时身子碰到下面的铁棍,伤得很重。”
“家长没看着吗?”我心头一紧。
“不在旁边。当时没人敢动,还是有人认出孩子,打电话叫来了他爸爸。”
又是不负责任的家长!我忙问:“那孩子后来怎么样?骨头伤着没?”
“我也不清楚。”弟媳摇头。
回家路上,我牵着侄女,儿子跟弟媳走在身后。为人父母,理应对家庭尽责。即便生活偶尔冰冷,也要心怀温暖,扛起该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