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伞骨咔嗒断在巷口
晾衣绳卷着半件蓝衬衫
贴在对面楼的防盗窗上
积水漫过台阶时
卖花人把玫瑰塞进塑料布
花瓣还是落了一地
像谁没接住的叹息
雨里，有人用纸箱垫着门槛
有人在便利店的暖光里剥橘子
穿校服的孩子追着断线的风筝
跑过积水的操场——
那风筝最后挂在电线上
飘成块发白的破布
我数过二十七个站台的雨痕
从地铁口的广告牌到桥洞下的涂鸦
从一次哽咽到另一次哽咽
有些名字被雨泡得发胀
有些脚步在水洼里碎成星子
云层开始发亮时
我还攥着半块融化的巧克力
在一片积水的倒影里
等下一场雨，或者
某个被打湿的归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