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窃
叶青房间里东西不多，有几件戏服挂在外面。
“你是青衣？”
璟天转头看了看叶青，想来也不是不可以，这男人身材修长，面容清隽，如果上了妆，在来一身女性装扮，那可不就是惟妙惟肖。
“小时候比较瘦削，加之我嗓音较为独特，所以我一直都在反串。”
叶青端着托盘，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
“这几日衙门里的人不许我们离开，我这里只有酒楼里送来的茶叶，二位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我们也不是来喝茶的，就是想问问叶班主，这是不是你们戏班子里的东西？”
茵陈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包，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块黑色的残片。
“这个，这个似乎是。”
叶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位稍等一下，我去把我们这边负责道具的人喊来。”
“叶班主留步，这人住在哪个房间？我去找。”
汤璟天不紧不慢地喝完一口茶，然后把叶青拦在了门口。
“他脾气有点不好，别冲撞了二位。”
叶青伸手要去开门。
“你觉得平日里和我们官府打交道的人，有几个是脾气好的？劳烦叶班主就坐在这儿，要找人什么的，这都是我的本行。”
璟天挡在门前，不许叶青离开。
“叶班主还是请坐吧。”
茵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就住在我左边隔壁那间房，劳烦汤大人了。”
叶青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把腕上戴着的菩提子拿在手里把玩。
茵陈则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他知道璟天有自己的骄傲，不会随便和别人起冲突。
“呦，叶班主这星月菩提可是上好的东西啊，这市面上一般可是看不到。”
汤璟天带着人回来，一下就看到了叶青手中的菩提子，他家里曾经也有一些古玩和手串，自己的爷爷非常喜欢收集这些，但后来家里没落之后，这些东西也被充公了。
“就是觉得玩儿的比较顺手，也没想过它有多珍贵，只是这串手串跟了我很久了，就不能割爱给汤大人了。”
“叶班主这是哪里的话，我汤璟天怎能夺人所爱呢？这岂非是君子所为？”
“你还问不问话了？要是再这么客套下去，我就回去睡觉了。”
茵陈这才看到璟天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满脸困倦之色，还带着些韫色，就是看到叶青也丝毫没有尊敬之意。
“石奴，不可无礼，这二位是府衙里的官差，只是问问情况。”
叶青赶忙制止。
“这位大哥，听叶班主说你是负责管理戏班子里道具的人，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
茵陈手中拿着那碎片，递到石奴眼前。
“这不过是片碎片，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石奴撇过眼睛，似乎是懒得看茵陈手中到底拿的是什么。
“叶班主，如果这位石先生这样不配合，那我们就只能把他带回去，看看我们地牢里的刑具能不能让他配合。”
“石奴，班主说过的，他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要听我的。或者你不愿意听我的，衙门的人你总该服管吧？”
叶青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焦急，但又带了些许恐惧。
璟天和茵陈的目光都落在了叶青身上，似乎他这个副班主当的也不怎么样，这戏班子里最低等的人对他都毫无敬意。
“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们有何理由抓我去衙门？”
石奴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如果我们把你抓回去，陶大人也不会说什么，证实了你就是凶手，我们这案子就结了。你这样心虚不看，不会真的和这命案有什么关系吧？”
璟天从茵陈手中拿过那碎片，摊开手放在了石奴眼前。
“你就拿个碎片过来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我的东西都在楼下库房里，得去清点一下才能知道。”
石奴似乎是不情不愿地接过那碎片，如果不确认，他恐怕就要背上这口锅了。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你是什么身份？还配到我这烟波居来？我这儿已经够晦气了，你还要来插一脚。”
然后就听到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葛老板，我这次只是来办公事儿，不过是问问您还有您店里的伙计，是不是把发生命案的事情给传出去了？”
听到这个清冷沉稳的声音，璟天和茵陈对视一眼。
“姜姑娘来了。”
二人生怕她吃亏，都来不及和叶青说一句，就赶忙下楼去了。
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溅起的茶汤溅在落葵裙角，但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暴跳如雷的酒楼老板。
他似乎是把这几日因店中损失钱财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落葵身上。
“你看我店里，哪有伙计？都已经被遣散回家了，就因为这破命案，我这几日亏了多少钱你知道么？这儿死了人，以后我也没办法做生意了。以后谁会住我的店？谁会来我这儿吃饭？”
“您这儿的伙计都去哪儿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什么？”
落葵大概知道了，把这件事儿传出去的，八成就是这些离开的伙计。
“我哪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问我索要了钱财就都走了，我到是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说着，他抓起柜台上的一尊貔貅就朝落葵扔了过去。
落葵本能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来不及抵挡，只能伸出手，试图为自己减轻伤害。
“会伤到人的。”
茵陈还没反应过来，那貔貅就被一个人稳稳地接在手中。
“白公子，你不是在家里么？父亲和南星怎么样？”
貔貅被白蔹稳稳地抓在手中，下一秒，他另一只手抓着烟波居老板的领子，将人整个拎了起来。
“你这是在杀人，如果我晚到一步，姜姑娘性命难保。”
落葵第一次看到白蔹这样愤怒，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使劲收紧，老板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对，对不起。”
“白公子，为他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落葵一句话，点醒了白蔹，他一甩手，将老板扔在了地上。
“你，你们，我要去告官。”
老板气儿都没喘匀，指着白蔹。
“不用专门去告官，我们都看到了，是你要伤害姜姑娘在先。”
茵陈一把抓住老板指着白蔹的那只手。
“是啊，我们俩都是人证，如果你要去告官，那就去告吧。你这是伤害罪，还是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你说是笞刑呢还是杖刑。我看你身强体壮的，多打几板子也没事儿吧？到时候我会让最有力气的衙役给你行刑。”
璟天看着老板脸色都白了，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有起来，可见刚才白蔹是真生气了，他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是药膏，我今天不过是来询问情况的，如果你知道那些伙计的下落，就告诉我们。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勉强。但若是你伤了我，你的下半生也就没有这间酒楼了，只会在监狱里度过。”
落葵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老板的伤势，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我，我知道他们的去向，当时陶大人派人来问过话之后，他们几个没有嫌疑，但都在我这儿吵着闹着要离开，说这儿太危险了，我就付了他们工钱，让他们回乡去了。”
“你怎么就把他们私自放走了？陶大人都没有允许的。”
茵陈捏紧了拳头。
“姜姑娘，要追查这些人么？恐怕就是他们放走了消息。”
白蔹看落葵皱紧了眉头，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们没有这个权力，现在只能把这件事儿告知陶大人。”
“是谁动了我的东西？”
这一声喊，不仅让砸大堂里的所有人都看过去，很多房间都打开门，大家在这里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有动静了，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看着匆忙走过来的叶青，茵陈赶忙上前询问。
“有人进去过石奴存放道具的仓库，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好多道具都被损坏了，这可都是我们班主的心血，我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叶青满脸愁容，急的直跺脚。
“茵陈，你先在这儿看着，姜姑娘和白公子也帮帮忙，我回去把这情况告知陶大人。”
璟天看着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可以控制的了的，现在只能让陶修远来主持大局了。
“好，让石奴先出来，我要看一下里面的脚印。”
茵陈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画纸。
“齐大人，我去上面让大家都嫌回房间去。”
白蔹看到好多人因为好奇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想看个究竟，他看到过齐茵陈看脚印的本领，知道这么多人走出来，一定会混淆真凶的脚印。就自告奋勇上楼去维持秩序了。
“姜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同我一起过去看看。”
“好，我同你一起过去，把里面的情形都记录下来。”
姜落葵知道，齐茵陈一人进去是不合规矩的，说不定到时候他判定出来的脚印也不可作为证据。
璟天一路跑回府衙，却看到守门的府衙晕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