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喝茶。”
两人都喝了一口茶，微悟放下杯子，问道：“艺术之优，何以为评？”
艺术好不好，用什么来评价？
胡问答放下茶杯，回答道：“美，艺术讲美，美为艺术，无美无艺术。”
胡问答突然停住了，他问道：“何为美？”
微悟也愣住了，自言自语道：“何为美？”
微悟只愣了一下就缓过来了，微悟说道：“乐为美，凡乐皆美。”
快乐就是美，只要快乐就美。
微悟继续说道：“所思成真为美，外物与内心相符为美。”
想的和现实一样，那是美，也就是说，外在和内在相统一为美。
胡问答：“依先生所言，内心应早有尺矩，才可窥外物以定美丑，然何以成内心之尺矩？”
按先生所说，内心应早有规矩、规则，这样才能在看到某物的时候，确定其是美是丑，那么，内心的这个规则是怎么确定下来的？
微悟：“有用即为规，为善即为矩，长此以往，美丑之尺矩已成，无须为判，五觉以定。”
有用就是规则，为善就是规则，这样不停的反复刺激，规则就确定下来了，凭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等外在感觉就能判断出是不是美。
胡问答想，应该是以视觉和听觉为主吧，那么，这就与不同时代的道德规范有关，或者说是和当时的文化有关，那也就要求自己的判断和当时社会的判断要相吻合，哦，胡问答好像又有发现，说道：“心觉亦为觉，五觉成六觉，心觉为宗。”
心觉也是觉，五觉成了六觉，心觉是六觉之中的根本。
于是，胡问答道：“以此，美乃各人之感觉，美纯属内心之物，心外无美。”
那这样的话，美只是不同人的自我感觉，美纯属唯心主义，心外没有美。
胡问答说完这话，自己把自己又给整愣住了，微悟说：“外物于此，然人之观异耳，成于心自亦当各异，此心物与心相悟，是为美，可称格物悟心为美，格物异心为丑。”
外物就在这里，但由于每个人角度、观点不同，内心对这物的呈现就不一样，当这物在内心的呈现与自己的观点相吻合，这就是美，也就是说，看到的和自己想的相吻合就是美，不相吻合就是丑。
微悟接着说道：“美与丑，似为内心之判，然内心之尺矩亦为外物所塑，终是心外之物。”
美与丑的判断好像是唯心的，但是，内心的规则早就由外物给塑造成了，所以，还是算唯物。
胡问答深思了片刻，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微悟的观点，确实，关于美，还真没有确切的说法。
于是，胡问答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艺术尤有哲味，然艺术之人之于哲学，多亵玩耳。”
艺术相当哲学，但是，搞艺术的人玩起哲学，多是乱玩。
胡问答继续说道：“今艺术之诙俗多为哲学之疾，哲学从艺术已逐日而愈。”
现在，艺术闹的笑话多是由于哲学的问题所致，哲学越来越艺术化。
微悟：“哲学本论于高雅之士，艺术源出入于市井之场。”
以前，哲学是在高雅之士中讨论，艺术是在民间流行。
微悟一笑，继续说道：“今哲学已渗入庶众之间，艺术则行于高雅之堂。”
现在，哲学已渗透到民间，艺术则经常出现在高雅之堂。
胡问答：“今艺术已遍于社市，衣食住行无不艺术。”
今天，艺术已经普及到了社会各个角落，人们的衣食住行无不有艺术的影子。
两人都喝了一口茶，胡问答问道：“人体艺术否？全裸示人，艺术否？”
人体算艺术吗？裸体展示算艺术吗？
微悟有点小惊讶的样子，问道：“全裸？一周岁？二十周岁？示于私房？示于殿堂？”
全裸？完全不穿？一岁？二十岁？在家里裸？还是在会议大厅里裸？
胡问答：“二十岁于殿堂全裸于公众，今人视为艺术。”
正当年轻的人在大厅里向公众全裸，今天的人认为这是艺术。
微悟一皱眉，说道：“裸者……”
微悟停了一下又说：“嗯，艺术者，美术也，无美无艺术，裸，裸亦有艺术美。”
嗯，艺术就是美的艺术，没有美就没有艺术，裸，裸也是艺术美。
微悟微微的微笑着，继续说道：“于男，女裸为美，于女，男裸为美，今之艺术分男女乎？”
对于男人，女裸是美，对于女人，男裸是美，现在的艺术分男女吗？
胡问答：“非也，裸于众则艺术，男裸女裸，同为艺术。”
不分，公开裸就是艺术，男裸女裸都是艺术。
微悟在深思，胡问答赶紧补一句，说道：“此美论起于西土，中土艺士日趋之。”
这个是从西方兴趣，现在中国的艺术人士越来越喜欢这么干。
胡问答这一提醒，微悟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说道：“此有出处，吾闻西土有三位一体之说，父、子、神同体，父、子同，额……母、子同？”
胡问答秒懂，心想，我操，父子同，母子同，兄弟姐妹同，理论总是要发展的，理论的发展就会有成功的范例，LGBT终于找到理论出处了，胡问答在心想默念着《话来》的那句：文化的力量不可量。
胡问答回过神来，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只听微悟问道：“私房之裸非艺术？”
在自家裸不叫艺术？
胡问答：“艺术者，观则艺术，无观无艺术。”
艺术就是要给人看才是艺术，不给人看就不是艺术。
微悟：“吾已朗见艺术之真也，艺术甚易。”
我已经完全明白艺术是什么了，艺术其实挺简单的。
胡问答望着天，他知道，自己把微悟带偏了，于是，胡问答换了个话题，胡问答问道：“音律亦为艺术，先生以为是否？”
音乐是艺术，先生认为是这样吗？
微悟：“听觉为五觉，哦，六觉之一，当为艺术，律乐当为艺术。”
听觉是五觉，哦，六觉之一，同样可以感受艺术，音乐应该是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