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一脸懵逼地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这如同被哈士奇拆过、又像是羽绒厂爆炸现场的豪华客房。
房间里,雨宫家的两朵金花——优雅(?)大小姐雨宫瞳和古灵精怪小妹雨宫心——正上演着全武行。
“看招!你这个胸大无脑的笨蛋姐姐!”
雨宫心一声娇叱,小脸憋得通红,双手抡起一个蓬松的靠枕,使出洪荒之力,像投掷铅球一样狠狠砸向雨宫瞳!
枕头带着破空之声直扑目标。
“你才无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小屁孩!”
雨宫瞳毫不示弱,平日里的女神范儿荡然无存,她灵活地一个闪身躲过“致命一击”,
反手抄起地上一个被遗弃的抱枕,以标准的棒球投手姿势,又快又准地甩了回去!“接招!吃我一记‘瞳の制裁’!”
嘭!
枕头精准命中雨宫心的后背,把她砸得一个趔趄。
“呜哇!姐姐你耍赖!”
“兵不厌诈!小笨蛋!”
“啊啊啊!看我的‘心之愤怒连击’!”
枕头在空中飞来飞去,伴随着姐妹俩活力十足(且互相揭短)的喊叫:
“你上次直播把洗面奶当牙膏用!”
“闭嘴!你偷穿我新买的高跟鞋还摔了个狗吃屎!”
“你对着镜子自恋了半小时!”
“你数学作业都是抄的!”
“你暗恋隔壁班的木村!”
“雨宫心!你死定了!”
羽毛仿佛在无形的狂风中起舞,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床单皱成一团,整个房间弥漫着少女的汗水和…
嗯…高级织物清洁剂的清香混合的奇妙味道。
陈礼:“……”
他默默地抬手,揉了揉被刚才流弹(一个飞歪的靠枕)砸中的额角,眼神放空。
我是谁?我在哪?
这剧情是怎么从高三课业辅导崩坏成枕头世界大战的?!
让我捋一捋…陈礼一边摩挲着下巴(感觉这动作今天做得特别多),
一边在混乱的背景音中艰难地回溯记忆…
半小时前:
他终于熬完了那顿堪比鸿门宴的家宴!面对满桌子精致诱人的菜肴,他却紧张得味同嚼蜡,全程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内心疯狂刷弹幕)的原则,连夹菜都只敢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
雨宫龙一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能吓得把筷子上的天妇罗抖回盘子里。
本以为吃完饭就能逃出生天,没想到大佬放下筷子,用平静无波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陈礼君,今晚就留宿吧。正好,可以辅导一下心的功课。”
大脑还在“见家长”的余震中嗡嗡作响,陈礼的嘴已经比脑子快了一步,条件反射般地吐出一个字:
“嗨!”(甚至带上了点樱花市口音?)
于是,他稀里糊涂地被安排在了二楼一间堪比五星级套房的大床房里。
还没等他研究清楚房间里的智能马桶怎么用,住在三楼的两姐妹就“咚咚咚”地跑下来了。
刚开始:
画风还算正常。雨宫心摊开一本数学练习册,一脸“我好可怜”的表情。雨宫瞳在旁边充当监督员,陈礼则努力扮演靠谱的“家教”角色。
“这个公式…呃…应该这样代入…” 陈礼刚讲了两分钟。
“姐!你干嘛偷吃我的薯片!那是我藏在书包里的!” 雨宫心突然指控。
“谁偷吃了!明明是你自己吃完忘了吧小笨蛋!” 雨宫瞳矢口否认。
“就是你!我都闻到你手上的烧烤味了!”
“污蔑!你这是对姐姐的污蔑!”
“狡辩!你这个偷薯片贼!”
“反弹!你这个藏零食的小仓鼠!”
“无效!看招!”
然后…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辜的枕头率先遭殃。
总之,当陈礼反应过来时,“家教现场”已经彻底沦陷为“枕头角斗场”!
高三数学?那是什么?能吃吗?
嘭!
又一个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的枕头,精准地糊在了陈礼的脸上,打断了他悲催的回忆。
软乎乎的触感带着一丝淡淡的、属于雨宫瞳的甜香(也可能是雨宫心的?)。
陈礼默默地把脸上的枕头拿下来,低头看了看这个“凶器”,又抬头看了看战场中央:
那两个正打得不可开交、香汗淋漓(额角确实有细密的汗珠)、发丝微乱、脸颊绯红、完全沉浸在“战斗”中的大小美女。
劝架?看这架势,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流弹集火打成筛子!
讲道理?她们现在听得进去才怪!
一股莫名的、被压抑了一整天的躁动突然涌上心头。
管他呢!
黑道千金都见了,大佬的屁都听了(虽然当时没敢笑),还怕个枕头大战?!
“啊啊啊!欺人太甚!”
陈礼突然中二之魂熊熊燃烧,高举手中的枕头,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战吼:
“让你们见识见识‘礼の正义天罚’!庐山升枕霸——!”
吼完,他一个标准的(自认为)投掷动作,将枕头狠狠砸向混战中心!
目标?管他呢!砸中谁算谁!
“哇!礼君你偷袭!”
“姐夫你站哪边的?!”
“吃我一记‘心の回旋镖’!”
“瞳酱の双重爆裂枕击!”
陈礼的加入如同在沸油里滴了凉水,瞬间引爆了更激烈的战火!
三人彻底陷入混战!枕头漫天飞舞,招式名一个比一个中二:
“看我的‘无限枕头制’!”
“必杀!‘羽毛流星雨’!”
“奥义!‘同归于尽抱枕冲锋’!”
房间里充满了“噗噗噗”的闷响、少女的尖叫(兴奋多于害怕)、陈礼夸张的“惨叫”
(“啊!我中弹了!”“卑鄙!偷袭我后路!”)
以及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场面彻底失控,豪华客房秒变叙利亚战场(枕头限定版)!
战斗正酣!陈礼刚用一个枕头格挡住雨宫心的“偷袭”,正准备对雨宫瞳发动“正义の背刺”…
咔哒。
房门被轻轻推开。
捧着一盘精致水果拼盘的雨宫夫人,带着温柔(原本是)的笑意,出现在了门口。
然后,她的笑容,如同遭遇了西伯利亚寒流,瞬间冻结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