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老子了...”我摸着腿,龇牙咧嘴地骂。
抬头一看,大堂姐正趴在坑边往下看,眼泪汪汪的:“小弟!你没事吧?”
“死不了...就是腿快断了...”我试着动了动,还行,能走。
坑底下不大,像个陷阱。我往四周一看,差点笑出声——角落里堆着一堆骨头,旁边还有个背包,看起来很旧了,上面绣着个“张”字。
“这是...老张头的背包?”我想起大伯说的,村里老张头进过山洞,出来就疯了,“他娘的原来死在这儿了!”
我把背包拽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个水壶,还有半块干饼,最要紧的是,有个打火机,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像是地图。
“姐!有地图!”我举着纸喊,“咱们能出去了!”
就在这时,坑上面传来蝙蝠的叫声,越来越近。
“它们要下来了!”大堂姐急得直跺脚。
我赶紧往四周看,发现坑壁上有个小洞,仅容一人爬进去。“姐!从这儿走!”
我先把背包扔进去,然后让大堂姐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再把她拉进小洞。最后我自己也爬进去,刚钻进去,就听见身后“噗通噗通”的声音,蝙蝠掉进坑里了。
“他娘的...总算甩掉了...”我靠在洞壁上,浑身都快散架了。
小洞很窄,只能匍匐前进。我们爬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终于透进光亮,还传来风声。
“是出口!”我激动得差点喊出来,加快了速度。
爬出去一看,我们居然在半山腰上,下面是熟悉的村子,袅袅炊烟看得清清楚楚。
“到家了...真的到家了...”大堂姐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村子的方向,摸了摸怀里——石碧花虽然碎了,但粉末还在。
“妈...我回来了...”我喃喃自语,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猛地回头,看见洞口旁边的树上,蹲着一只狐狸,三条尾巴,额头上有个红毛眼睛——是那只三尾狐!
它嘴里叼着个东西,扔到我面前,然后看了我一眼,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我捡起那东西一看,愣住了——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谢”字,跟大堂姐说的那本古书上的字很像。
“这狐狸...到底是啥来头...”我捏着玉佩,心里疑团越来越大。
大堂姐凑过来看了看,脸色突然变了:“这玉佩...我在爸爸的书里见过...说是...说是聚灵家族的信物...”
“聚灵家族?”我皱起眉头,“跟那把剑有关系?”
大堂姐还没说话,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像是村里的人。
“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我和大堂姐顾不上休息,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跑。越靠近村子,哭声越大,还有人在喊“着火了”。
“是咱家的方向!”我心里一紧,跑得更快了,“妈!爷爷!”
跑到村口一看,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我家的房子,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天。大伯和爷爷跪在地上,被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按着,动弹不得。
一个刀疤脸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把刀,刀尖上还滴着血。
“周硕!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刀疤脸看见我,狞笑一声,“你爸欠的债,今天该还了!”
我看着着火的房子,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爷爷和大伯,看着刀疤脸手里的刀,一股血气一下子冲到头顶。
“操你妈的!”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刀疤脸就砸过去,“把我妈放了!”
聚灵剑还在手里,冰冷的触感让我脑子异常清醒。
今天,谁也别想动我家里人。
哪怕是死,我也得把这帮杂碎拖下水!
我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手里的聚灵剑“嗡”地一声震颤,剑身上还沾着山洞里的黑血,此刻在阳光下闪着凶光。
刀疤脸被我砸过来的石头擦着耳朵飞过,“啪”地碎在墙上,他摸了摸耳朵,血流了下来,狞笑更甚:“小兔崽子,还敢动手?你爸欠老子的五万块,今天要么拿命抵,要么把你那脑瘫妈卖去给人当保姆,抵债!”
“你他妈找死!”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聚灵剑带着风声劈下去。刀疤脸身后的两个小弟举着钢管就上来拦,“铛”的一声,钢管被剑劈成两截,那小弟惨叫着捂着手滚在地上,指骨都露出来了。
“操!这剑是真的?”刀疤脸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我没工夫跟他废话,脑子里全是火海里的妈。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堂屋的房顶塌了,妈平时就坐在堂屋的炕沿上……
“妈——!”我嘶吼着,剑招越来越乱,只有一个念头:砍死这帮杂碎,冲进火场救人。
另一个小弟举着刀刺过来,我侧身躲开,剑刃从他胳膊上划过,血“噗”地喷出来,溅了我一脸。
“点子硬!抄家伙!”刀疤脸从腰里掏出把弹簧刀,寒光闪闪。
我顾不上胳膊上的伤,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眼里只有火,只有这帮畜生。大堂姐不知道啥时候捡了块砖头,趁刀疤脸没注意,“呼”地一下砸在他后脑勺上。
“操你娘!”刀疤脸被砸得一个趔趄,回头就给了大堂姐一脚。
“姐!”我睚眦欲裂,举剑就刺进了刀疤脸的肩膀。
“嗷——!”他惨叫着,弹簧刀胡乱捅过来,划在我肚子上,火辣辣的疼。
我不管不顾,把剑往深处拧了拧,然后猛地拔出来,黑血混着红血喷了我一身。刀疤脸捂着肩膀滚在地上,脸疼得扭曲成一团。
“还敢动我姐?”我抬脚就往他脸上踹,一下接一下,踹得他满嘴是血,“让你欺负我家!让你烧我房子!我杀了你个狗娘养的!”
“小弟!别打了!先救妈!”大堂姐哭着拽我,她的脚踝还在流血,站都站不稳。
我这才回过神,火已经快烧到东屋了。我一把推开刀疤脸,朝着火场冲过去,刚跑到门口,“轰隆”一声,房梁塌了下来,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