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喝了一碗甜饮,如何就过了三日……”夏禹皱着眉头,“扶我起来。”
几匹快马扬着微尘正朝这里奔来……
熊羲扶起夏禹道:“前日荆山侯和行痴先生就到了营地,他们和皋陶大人争辩不休,行痴先生还凶巴巴的埋怨我们来山庄不该瞒着他们。”
夏禹苦笑了下,“我就是腿软。”
熊羲让一虎侍卫回营地赶一辆大车来。皋陶、任不寐和任伤怀到了跟前也是惊的表情都凝固了。任伤怀几乎是跌下马来,他也不和夏禹招呼,走到两个拴马桩的中间盘腿坐下,从怀中摸出火镰和引火的绒球,在摸出一个麻布小卷,抖开来却是半截祭香。
任伤怀忙活了一阵总算把祭香点燃,他拢了个小土堆将祭香插好,双手搭在腿上嘴里咕哝着祷词。突然大声道:“半世求仙,腿都跑细了。自家眼拙,也是没有仙缘。密都青要山就在家门前,却不识得。如今在往那里去寻仙踪。”说着看了眼夏禹。
任不寐对夏禹道:“莫要理他,一会多半要疯癫。”
夏禹对皋陶道:“启儿和小夏还陷在庄中,这回去如何给娘娘他们交待。”
任伤怀大声道:“大君怎可糊涂,两位公子那是入了仙途,将来在返尘世,那可是天帝门生。”
任不寐道:“行痴,少说没用的,眼下又该如何?”
“烧香磕头,然后回家睡觉……”任伤怀站起身,“这祭香要燃到黄昏才尽。”看了两眼夏禹手中的剑,“这剑可是首山之剑。”
夏禹奇道:“行痴先生,你见过首山之剑?”
任伤怀道:“此剑有绘本,还有人刻在木简上,忘了在那见过。”
夏禹道:“姬岑子没有明言,但说山庄名谓并非出自此剑,天下也只有首山之剑被称为圣剑……行痴先生,姬岑子可是轩辕大帝本尊?”
任伤怀摇摇头,“这说不清……子佩先生说,陪同大君上平丘之顶观鼎的那锦衣童子应是轩辕大帝幻化的。”
“我们那时还笑话子佩先生在说疯话……”任不寐道:“现在看来,子佩先生说的有些道理,君上是中土人君,仙家也不会差一个侍童应付。”
虎侍卫赶的大车到了,夏禹将首山之剑递给熊羲,走到祭香前拜伏在地,口中喃喃道:“众神在上,佑护启儿、小夏早日归家。”
大车经过路口时,夏禹见四周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谢绝了任不寐的邀请,只在营地歇息了一日,便率队伍回返洛水。
洛水大营
夏禹一路上寡言少语,提到夏启便唉声叹气。皋陶平日自诩不惧鬼神,此刻也是无话可说,他原本就言语不多,也只能陪着夏禹叹气。熊羲想不明白,两位公子在仙府做客,应该高笑才对。到了桃园路口,夏禹让两位百夫长带队伍回营,让藤荥率赤衣护卫走在前面先回驻地。他和皋陶、熊羲在马棚处下了马……
夏禹到了槐树下却站住了,他心里还是发虚,不知该如何开口。看两眼熊曦在看看皋陶向大屋摆摆头,两人也明白夏禹的难处,一前一后进了大屋……
不及一刻就传来了娟梅的叫骂声,熊曦和皋陶接连狼狈不堪的出了大屋,身后是娟梅恶狠狠的吼叫,“让他滚进来自己说。”
熊曦走过来摊摊手,“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皋陶还很少被人骂,青着脸道:“这婆娘不好惹。”
夏禹边走边道:“这就行了。”
夏禹进了屋,见涂山氏阴着脸坐在榻上,见他进来抹了下眼角。娟梅瞪着眼站在桌前,拍了下桌子吼道:“熊曦、皋陶那两个说谎精,好端端的一个庄子怎么就会没了,被风刮跑了……”娟梅冲到夏禹面前,“启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熊曦、皋陶大人说的真是实情。”夏禹无奈道。
“这就是那把破剑……”娟梅从夏禹手中夺过首山之剑走到榻前,“姐姐。”涂山氏接过剑看了两眼,“这那里识得,就算是首山之剑,能与启儿相论吗。”
“就是……”娟梅也没了主意,毕竟小夏也不见了。她语气轻了许多,“你也是没事干了,要去招惹轩辕老儿。”
夏禹不高兴了,娟梅这话对轩辕大帝实属不敬,正要开口,季玄子推门走了进来。季玄子是为西伯过世的事来的,他见涂山氏和娟梅都沉着脸,也没多想就对夏禹道:“老爷子是善终。据服侍西伯的侍卫讲,西伯睡前喝了半坛杏花酒,夜里就睡过去了……”季玄子见夏禹的两只手都在发抖,疑惑的打住了话头。
涂山氏站起身道:“还未及给你说,西伯先生走了。”
夏禹只觉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板上……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