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所有兽人都回去休息了,自己跟着速言回到属于自己的珍珠洞穴,她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所幸一直表现的都很乖巧。
夜深了。
陆情继续练习自己的异能,虽然这异能看似无用,那说不定多练习练习有惊喜,就在异能探查之中,她猛然发现房间里竟然有一个隐蔽的洞穴,她双眼猛地睁开里面的惊喜毫不掩饰,扫了一眼洞穴外面的人影,毫不犹豫的跳进隐蔽地洞。
谷御这时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正仰头看着山谷的风景,这可是速言从海族兽人那里换来的隐秘场所,要知道付出很大的代价呢。
随着他的观望可以看到,这片山谷空气里满是湿润,海盐那独特的腥咸味道丝丝缕缕地缠绕其中。偶尔可见几缕水藻,或挂在低矮的树枝,或随微风在地上轻轻摇曳。
湿润的泥土上,小螃蟹时不时探出头,快速爬动几下又匆匆躲避。周围树木根茎相互纠结缠绕,错乱又复杂。
“该去看看我的战利品了。”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速言:“喊那个海族兽人加固一下甬道口,别被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发现了。”
他走到布满水藻的墙壁前,指尖轻点上面的符文,就像是触碰到什么钥匙一样,墙壁缓缓打开。
里面传来鲜血干涸的味道,和压抑的哭声。
他走进去两边是瑟缩着躲起来的,刚从部落抓来的雌性,但是他看的不看,直接走到被铁链束缚住的霄的面前。
霄低着头,头顶的翎羽黯淡无光,身上遍布伤痕很明显经过激烈的挣扎,但是他依然面无表情,倔强的看都不看谷御一眼。
谷御用蛇尾挑起他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缓缓说出一个故事。
空族本是天空和地面霸主,拥有掌控风与雷电的力量,能在云层间自由穿梭。但他们野心膨胀,试图挑战兽王的统治,甚至偷走了象征兽神权柄的「兽神之羽」。
兽王震怒,借助兽神之手降下诅咒:他们的后代将失去繁衍能力,除非找到「圣雌」解除诅咒。
看到霄冷脸的皲裂,谷御面无表情:“你以为这个传说当真已经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谷御收起尾巴绕着他转圈:“当年兽王严令禁止各族内传递兽神传说,甚至焚烧相关的卷轴。如今空族濒临灭绝…”
“你胡说!”霄挣扎着打断他的话:“那只是传说!你就是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你父亲寿命即将完结,却只诞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偌大的空族,堂堂金雕一族却依靠一只老秃鹫养大,而且到目前为止一个雌性都没有诞生存活。”
谷御指了指那笼子里面抓来的雌性:“你以为我到部落抓这些雌性是做什么?你们表面上装的一个个正人君子,私底下还不是买的雌性最多的种族。”
霄无言以对他的母亲就是父亲买来的,这么多年也只诞生了他一个,空族的族群的确岌岌可危,但是他想到母亲的话:感情不是买卖!你父亲的这种做为是错的!是违反兽神规则的。
他的眼中满是挣扎,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错的,但是空族没有雌性,不去陆族抓或者通过其他渠道获得雌性,他们的种族只能灭族,母亲痛苦的脸和父亲冷漠却无奈的眼神交织。
“就算如此又怎样?兽神之羽父亲是不会交出来的。”
霄闭上眼睛,那可是空族存续的希望,他突然想到那些刚出生的空族幼崽,刚发出第一声啼哭,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没了气息。
如果没有兽神之羽,他也会是那些幼崽其中的一员,没有存续希望的空族,只会被万兽城那群家伙吞的连骨头渣都没有了,而兽神之羽的力量,最起码可以让每一个族群有一个活下来的幼崽。
“你一个或许的确不行。”谷御冷笑:“如果再加一个圣雌呢?”
霄倏然睁大了眼睛。
但是心神俱震的他没有注意到谷御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偏向一个方位,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她果然来了,还不算太蠢。
两人谈论不久,谷御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霄颓然的坐在地上,身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响。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子底下有点震动,他以为是错觉,紧接着又震了震,他下意识的挪开脚步,他刚才坐的地方被缓缓推开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雌性,穿着普通的黑白相间色熊猫部落的兽皮,眉眼之间有一种普通雌性所没有的成熟利落,也不像其他雌性留着长长的头发,反而是干脆利落的短发。
她探出头来,鼻头上还带着不小心沾染的灰。霄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无意识的歪了歪脑袋审视她,头上的翎羽抖了抖。
(内心OS: 雌性?从地道钻出来的?好...好奇怪的方式。但她的眼睛...好亮,不像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雌性。头发这么短...真少见。)
陆情看到他身体僵住,四目相对的一刻她就暗道不妙,但是她并没有迅速退走而是打量着他身上束缚的锁链和他代表空族的羽翅和羽衣,又转头向四周看去,像是黑暗的地牢,旁边的牢笼里关押的那些人,应该是各个部落的雌性。
“你…不出来吗?”见雌性依然已探出了一个脑袋的姿势向四周打量,他蹲下身看着她,冷漠脸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好奇
(内心OS: 她在看什么?在看那些雌性?还是在看我...的翅膀?她好像不怕这环境?胆子不小...)
陆情试探的对他伸出手,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刚好陆情也是这么想的。
(霄内心OS: 她主动伸手?!是信任我吗?还是...示好?她的手...好小。拉上来后:她站起来了,果然很利落,不像其他雌性那样柔弱。 )
霄想着刚才谷御所说的圣雌,再次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内心OS: 圣雌...气质确实有些特别,但熊猫部落?可能吗?谷御说的圣雌是她吗?如果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帮我?)
陆情任由他打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好,我叫…阮萌萌。”她目光微闪隐藏了自己的名字而是说出了来到这里她第一个朋友的名字。
(霄内心OS: 阮萌萌?名字...有点可爱?和她利落的样子不太搭...她眼神闪烁,这名字是真的吗?为什么要告诉我假名?防备我?还是...有别的深意?)
她当然记得,速言说过空族在抓她,说不定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且阮萌萌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可以借助他的手找到萌萌的下落。
“霄,我的名字。”霄依然是板着脸说话精简。
(内心OS: 告诉她真名应该没关系...吧?她看起来不像坏人...)
陆情指尖蹭掉鼻尖灰尘,故意挺直脊背:“你就是空族少主?谷御抓你来,是为了换你们族的兽神之羽吧?”
她刻意将“兽神之羽”四个字咬得极轻,观察霄的反应——这是刚才偷听谷御与霄对话时捕捉到的关键词。
霄瞳孔微缩,翎羽无意识颤动:“你怎么知道?”
(内心OS: 她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她果然是谷御的人?还是...她真的是圣雌?圣雌能知道这个?她告诉我这个...是想试探我?还是...在提醒我什么?)
他本能地后退半步,锁链哗啦作响,但很快意识到对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雌性,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内心OS: 冷静,霄!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陆情扯了扯兽皮裙,模仿圣雌特有的矜持姿态:“圣雌能感知到各族的‘诅咒’。”
她指尖虚虚划过空气,假装调动某种“异能”,实则在拖延时间思考——毕竟圣雌的“受欢迎度”给了她发挥空间,“感知诅咒”是她临时编造的“圣雌特权”至于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就是一个赌。
霄冷笑一声,逼近半步:“圣雌?熊猫部落那样的小地方,能出现什么圣雌?我只听说圣雌都在万兽城祭司塔供奉着。”
(内心OS: 哼,装神弄鬼。不过...她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冒充圣雌?为了取信于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她以为冒充圣雌就能让我...思绪不受控制地飘了一下,随即被自己强行拉回。 )
他目光微闪扫过陆情普通的兽皮裙,语气里满是怀疑。
陆情心脏骤紧,面上却扬起嘲讽:“万兽城?那些把雌性当生育工具的祭司,也配供奉圣雌?”
她突然抓住霄的手腕,指尖因紧张而发凉,却努力挤出轻蔑的笑:“我宁愿被谷御抓,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内心OS山崩海啸:!!!她抓我了!!!圣雌主动抓我的手了!!!为什么?!是愤怒的证明?还是...某种暗示?她的手好凉...是在害怕吗?不对,她眼神很坚定...那就是...故意的?!她对我...?!)
他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甩开她的手,动作显得有些慌乱,背过身去掩饰自己可能泛红的耳根和再次不受控制抖动的翎羽。
(内心OS混乱:该死!我反应太大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她刚才说宁愿被谷御抓...是在向我表明立场?还是...在表达某种...选择?选择...我这边?呸,霄你在想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平稳:“你……”
(实际内心:快说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尴尬!)
陆情见状努力压下上翘的唇角,顺水推舟,压低声音:“何止知道?我还知道,空族的诅咒和兽神之羽有关——那根本不是神的权柄,是个可怕的陷阱!”
霄猛地转身,翎羽几乎要炸开!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丝被戳中痛处的狼狈。
(内心OS:她怎么敢?!她到底知道多少?!陷阱?父亲...难道父亲一直守护的是...不,不能信她!可是...她说的和谷御暗示的...还有她刚才抓我手的举动...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是关心空族?还是...关心...我?脑补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她对我有意思所以告诉我真相”的方向滑去,但理智又拼命拉扯。)
“你胡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陆情寸步不让,眼神锐利如刀,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动摇。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缓缓响起,然后是人的脚步声。
“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陆情语速飞快,说完毫不犹豫地跳下地道,还顺手将上面的盖子盖好。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原地只留下心里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霄。
他维持着转身怒视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锁链因为刚才的激动还在轻轻晃荡。
(内心OS:她走了...就这么走了?动作真快...她说还会再来找我?真的吗?什么时候?她刚才的眼神...是在关心我吗?她揭露诅咒是陷阱,是想帮空族?还是...想帮我?她最后那句话...是承诺?还是随口一说?她刚才跳下去的样子...好...飒?)
纷乱的思绪、对诅咒真相的冲击、谷御的威胁、以及这个自称“阮萌萌”的神秘雌性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混乱感(尤其是那个抓手腕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混合着愤怒、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抿紧唇,目光复杂地盯着那个已经合拢的地道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那个短发雌性的气息。 (内心最终OS混乱低语:阮...萌萌...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