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途中经过迷雾森林,在“黑水沟”往北地界找到千里雪会馆,是暗阁在地下城的分舵之一,用来培养死士。
带着面纱的十一站在石板路上,面向会馆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在此驻足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接应,想要应闯而入。
见到馆内有人前来,“客官,请进!”一人在门口躬身有请,一人在前面殷勤带路。十一在他们的照顾下进入馆内。
途中要求蒙眼进馆,七转八拐一阵后,眼前方见光明,桌前是斗场的掌柜,而与之对首的人带着古铜色半脸面具,那一双眼睛分外眼熟,一时间难以对号入座。
掌柜与面具人对饮,十一还在原地不动,掌柜无可奈何,“十一,过来坐。”
十一颔首表示不敢,掌柜的向她介绍一身黑衣的面具人,“以后叫他十哥。”十一疑惑,阁内出现这号人物是何时。
掌柜退下,十一与面具人对视,见此人目不斜盯着自己,眼中带着冷厉,十一不想屈服,出手先发制人,未曾想被此人先一步在空中揭住,在须臾之间移步将十一反压在桌上,十一出左手偷袭逃跑不成,反被面具人将胳膊拉向后背给扭伤。
十一隐忍着袭来的阵阵痛意,悄然将眼泪憋回去,“十哥,痛”。十一娇声提醒。
十一话未说完,面具人提过十一旁边的剑,翻窗而走。
十一站立于窗前,单手推开窗户向外眺望,并没有发现面具人留下蛛丝马迹。十一眼前一阵恍惚,颤抖着身体靠在墙上,窗户拍打几下关闭。
十一偶感脱力,扶墙坐下,双臂环绕膝盖侧头休息。浑身冷汗蹭蹭,噬骨的痛意遍布四肢百骸,折磨得人意识混乱。
十一处于自我封闭意识中,痛苦、绝望、挣扎、孤独已是枉然,唯梦方见平生事。
暗无天日的水牢内饿殍遍野、腐臭横生,水中全是毒物,于常人可畏是煎熬。
十一被浸泡在水中央,用铁链锁住了手脚,水在她的鼻子下方涌动,四周空无一人。昼夜交替间,会有人前来探视,探班人身上的钥匙可以帮助她逃离这是非之地。
十一被关在水牢的一天中,每每在即将要倒下之时,总会憋着一口气让自己清醒过来。于十一而言,死亡并不可怕,死在水中被毒物蚕食她不愿。
意识在逐渐瓦解,她在每次窒息的生死边缘之中找寻破解之法,也日渐明白孤独、饿饥、疼痛并不可怕。
十一饿了的时候以水中毒物为食,渐渐挨过每一天。当毒素在她体内慢慢积累达到一定量时,毒素会在特定时间汹涌异常漫延,届时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十一每每在中毒时会陷入短暂的昏迷,在封闭意识空间中,十一总会半跪在水中抓狂,“为什么……为什么……”,双手在头上反复抓挠,直至清醒。
清醒时十一双眼猩红,处于失落中,不断在水中呓语着,“没死……还没死。”时间长了,十一看淡了一切,也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