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颠簸让章余指尖发麻,他刚想调整抓握姿势,鸟身突然剧烈一抖。
”啊——”
章余惨叫着脱手,整个人朝着下方的深渊坠去。
冥渊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踹,好不容易勾住鸟背凸起的骨刺。
眼看章余要坠下深渊,猛地扑向前探出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指死死扣住章余手腕,巨大的冲力将两人同时扯得贴向鸟背。
“疯子好样的!”章余惊魂未定,另一只手慌乱地抓着冥渊的衣襟。
“关键时候还要靠爸爸我!”
冥渊龇牙咧嘴地嘶吼,手臂青筋暴起,刚要炫耀,瘴鹞突然一个急速上升,章余又被惯性甩得脱手,情急之下一把攥住冥渊的裤腿。
“哎呦喂!孙子你别扒我裤子!”
冥渊涨红着脸大叫,一边拼命夹紧双腿,一边去够瘴鹞屁股上的战戟,“再扯老子可真要春光乍泄了!”
章余吊在半空中,仰头看着冥渊涨红的脸,突然咧嘴一笑,猛地对着冥渊脸上啐了一口:“还春光乍泄?先擦擦你脸上的鸟屎吧!就你这德行,估计得把方圆百里的鸟都给恶心跑咯!”
冥渊涨红着脸,被唾沫糊住的眼睛半眯着,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个小王八蛋!老子真想一脚把你踢下去,让你给这破鸟当加餐!”
“有本事你就踹啊,信不信老子把你内裤也一起扒了,让你光着腚!”章余吊在半空晃悠,脸上还挂着挑衅的笑,指甲故意在冥渊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
就在这时,冥渊突然眼神发直,身子晃了晃,先前药粉全洒在自己脸上,此刻已然发作:“不、不行...七步倒的劲儿...上来了...”
他脑袋像灌了铅似的往下沉,抓着鸟骨刺的手指也开始打滑。
“疯子你可不能睡啊!”
章余急得大喊,见冥渊双眼翻白就要栽下去,一咬牙腾出左手,朝着他最柔软的部位抓去:“得罪了,猴子偷桃!!”
“啊——!”
冥渊杀猪般的惨叫混着瘴鹞的尖啸响彻云霄。
“章余!你个下三滥的狗东西!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招你也对老子用,信不信老子把你毛笔折了,让你以后只能拿树枝在地上画王八!”
章余吊在他下方,单手死死攥着他的裤腿,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偷桃”的姿势,扯着嗓子喊道:“你就说有没有用!啊?要不是老子这招,你早一头栽下去喂鸟了!现在清醒了没?清醒了就给老子抓紧!”
说着又狠狠掐了一把,“再敢晕过去,下次直接给你连根拔了!”
“你、你等着......我...”冥渊涨红着脸,龇牙咧嘴地挤出半句话。
“咳咳!”
话音未落,章余故意咳嗽一声,攥着“关键部位”的手微微收紧,指尖还带着威胁性地碾了碾。
“嗷!”
冥渊瞬间浑身一抖,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恐,“大哥,大哥,有话好说!好说!”
“我等着什么?你是不是想报复我?”章余指尖又往下探了探,吓得冥渊双腿夹紧,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不敢不敢!”
冥渊哭丧着脸,嗓子都喊劈叉了,“大哥!祖宗!松手松手!我发誓我绝对不报复,要是敢报复,就让我喝凉水塞牙,喝酒只有半壶,吃烧鸡没鸡腿!”
章余挑眉坏笑,故意长“嗯——”了一声,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
“所以....有用吧?”
冥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求生欲爆棚地大喊:“有用!太有用了!老子现在清醒得很!比喝了十坛醒酒汤都清醒!老子现在清醒得能数清这鸟有多少根烂羽毛!您看,左边翅膀第三十七根,尾羽倒数第二根,绝对错不了!”
章余听了冥渊的话,笑得前俯后仰,手指还故意在那处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哟,这会儿倒是嘴甜,早干嘛去了?”
冥渊脸涨得发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想开口反驳,瘴鹞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章余重心一偏,慌乱间下意识攥紧手中能抓住的一切,指尖猛地收紧——冥渊瞬间发出比瘴鹞尖啸还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弓成虾米,大腿疯狂抽搐:“啊!你个杀千刀的!快松手!快松手!!”
章余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气浪掀得身子一歪,条件反射地再次发力。
冥渊白眼一翻,舌头都差点吐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啊!老子的命根子啊!快松开,你他娘的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啊!”
“松不得啊!”
章余吊在半空晃荡,整个人全靠攥着冥渊吊着,头发被罡风刮得糊满脸,“松了我就直接下去喂鸟了!你想让我死啊?!”
说着又狠狠揪了一把,想借此稳住身形。
“那你也不能往死里攥啊!”
冥渊涕泪横流,双腿乱蹬却不敢发力,生怕一动弹更要命,“等老子落地,非把你吊在城门口当沙包打!”
“等落地再说吧!”
章余咬着牙回怼,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别他妈废话了,再废话,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拽下来!”
“够了!”
逸尘整个人被鸟翅掀起的狂风吹得双脚离地,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攥住剑柄,才堪堪稳住身形。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都他妈要死了还在这扯蛋!再吵老子先把你们的嘴缝上!”
章余和冥渊听到逸尘的怒骂,都微微一怔,平日里连重话都没怎么说过的逸尘,此刻竟爆了粗口。
还没等他们反应,瘴鹞突然一个倒翻,三人被甩得七荤八素,冥渊的腰带“啪”地崩断,裤子差点滑到膝盖。
“还愣着干什么!想办法制住这畜生!”逸尘的怒吼混着鸟啸炸响。
章余被瘴鹞的俯冲带得脑袋发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瞥见逸尘在鸟头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突然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吼道:“逸尘!快使法天象地之术!上次你和独大哥激斗不是把赛场都掀翻了吗?这次咱也给这畜生的天灵盖来个天崩地裂,掀了它!”
“你以为法天象地这么好用?”
逸尘险之又险避开鸟喙锋芒,将般若剑深深楔入鸟首,发丝被罡风肆意地撕扯着,整个人狼狈不堪,“那日与独大哥战至癫狂,完全是凭着一股血气冲破桎梏!现在你让我拿头施展法天象地啊?”
“你们别吵了!先救老子的裤子!逸尘,你倒是快想别的办法!这畜生再晃两下,老子就真春光乍......
“啊——!”
话音未落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章余为稳住身形,又下意识又揪紧了手中“救命稻草”。
“逸尘!快让这杀千刀的松手!再攥下去老子就真成太监了!”
“都他妈给我闭嘴!”
逸尘整个人悬空吊在般若剑上,剑刃深深嵌进瘴鹞天灵盖,五指几乎要抠进剑柄纹路里。
“章余,速速以画道秘术困其双翼!冥渊,将你那七步倒……”
话未说完,逸尘发出一声闷哼——瘴鹞猛地甩头,剑刃在骨缝间剧烈摩擦,震得他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还愣着干什么!老子快抓不住了!”
“大哥,药粉早没了!”
冥渊哭丧着脸,在怀中乱摸,掏出半块发霉的窝头,“只剩干粮了!要不要喂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