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朱家的安顿
随着朱越棣的步伐，来到北京市朝阳区，被安排在朝阳区一个偏僻的小旧楼的二层小屋里。据说，是他爷爷奶奶生前所居。后来一直出租。为了接孩子回来住，刚刚让租户搬出，看样子刚刚打扫过。一切日用品皆全。
我们来到这里，北京的大街上已灯火通明。朱母等在这里，已把饭菜做好，等待着我们，并且婴儿用品已购买了一部分，都一一摆放整齐。
奶奶接过孩子，用颤微微的双手，把孩子搂在怀里，她脸上洋溢着微笑，一遍又一遍地在孩子脸上端详着，搜寻着，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哎吆，虎头虎脑的，这是我们老朱家的孩子，你看看这眉眼，你看看这鼻子，这嘴巴，耳朵这脸型，跟他爸小时候一摸一样的，越看越顺眼。”
此时，趟在她怀里的孩子，也睁大眼睛注视着她，然后咧嘴一笑。他这一笑不要紧，把个朱母乐得满目慈祥间化为满脸的欢愉，眼中的星光都比不过孙儿的笑容灿烂。
我与朱越棣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这一老一小，看朱母这架势，是在找孩子身上朱家人的影子，就差“滴血认亲”了。还好，朱母一脸的笑意，似乎找到朱家人的基因了。
然后，朱母要孩子的出生日期，证明等资料：1978年10月11日， 属马，名字：郭朝阳，如今，十个月……
当她听说到孩子名字的时候，就非常不高兴，说：“什么郭朝阳？这是我们老朱家的人，得我给起名才行，”她这一大声说话，把孩子吓哭了，我马上接过来孩子，忽然想起来朱越棣说的话“是他家的老太君”，我马上止语。
我的孩子，那一声洪亮的啼哭，划破了沉寂的上空，那“哇哇”的哭声，是人间最美的音乐，是那样的有穿透力，有震撼力，有治愈力。
他的一声啼哭，意味着向世人宣告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从此，我的世界里就多了一道光，我爱我的孩子，如爱我的生命，甚至超越我自己的生命。
如今，我的孩子，成了老朱家的人了，可以，是你家的人，你拿走。我可不能像我娘，带着孩子东躲西藏，自己吃了千辛万苦，也让孩子跟着受了很多罪。
我的孩子，有一位“老太君奶奶”爱着，这个奶奶很霸道，我只能随从。但愿，她奶奶身上的霸气，能成为我孩子身上的一层保护伞，岂不更好。
吃过晚饭后，朱越棣把碗洗好，屋子又收拾一下，把我们用的东西又交代一下，又千叮咛万嘱咐煤火的安全使用方法，然后，他与朱母下楼回家了。
临走时，朱母又告诉：“我明天还会来，送一些东西过来，”并告诉我说，缺什么少什么，她负责送，让我们放心在这里生活。
朱母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时常过来看看孩子，顺便带些日用品，跟孩子玩一会儿。
过了一段时间，奶奶来告诉说：“把孩子的户口办理完了，落在了爷爷奶奶的户口簿上了。孩子的名字：朱清华。将来，孩子入托，入学问题，我负责安排。”
她的办事能力，让我震惊，原来，她退休前，是在街道办事处工作。要么说话如此底气。同时，也为我的孩子感到欣慰，如果，我的孩子会说话了，我会教给他说一声：“奶奶吉祥！”
后来，为了安全起见，朱母又亲自示范煤炉的使用方法，她说：“我点火，你看着……”后来，又跟我说：“我会经常过来看看，有什么事，跟我说，朱越棣工作忙，他不能过来。”
转眼一个暑期过去了。我想跟朱越棣商量一下，怎么办？这边是孩子，那边是工作，两方面对我都很重要，我该怎么办？又想着朱母的话：“朱越棣不能过来……”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朱越棣人影，我似乎猜到不过来的原因，朱母说过：“他工作忙，不能过来”，我想不止工作忙，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这一天，朱母又过来看孩子，我只能跟朱母说：“阿姨，我的假期到了，学校已经开学了，我得回去工作，孩子怎么办？您能带他吗？”
朱母看看孩子说：“还不到一周岁，孩子太小，你带回去，我不想让他在你那边生活，上幼儿园，怎么也要三周岁啊，送托儿所，你能舍得孩子哭吗？”朱母左思右想的也不确定怎么办。
“送托儿所就能哭吗？他在我那边不也是在托儿所吗？”朱母想了想说：“咱们现在试试，你出去溜达一上午，我带他一上午看看怎么样，哭不哭？”
我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走廊的门口看书，朱母烧好了水，刷好了奶瓶，奶粉，都准备好了，等孩子饿了喂他。
大约二个小时左右，我的奶发涨，我坚持着不进屋，后来就听孩子“哇哇”地哭，朱母把门推开，喊我进屋，说：“这个小孩儿不吃奶粉，一喂他，他就哭，嘴里喊着妈妈，要妈妈……”
我的孩子，从来没有喝过奶粉。一直吃母乳，由于在怀着他的时候，营养不足，当时只顾着纠结，从来没有想过改善一下伙食，增加点营养，孩子生下来以后，像一个小象，皮松，很瘦，身上褶褶乎乎的，那时候，粮票，油票，布票全凭供应。物资不很丰富，吃得是大萝卜白菜，土豆，大葱蘸酱，玉米面窝窝头，玉米面粥，吃得很香，我的奶水却非常足，孩子每次只吃一个奶就吃饱了，然后就玩了。那一只奶的奶水，只能挤在地上，奶水憋不住，就流淌到衣服上，我的衣服另一侧经常湿了呱唧的。后来，不久，我的孩子，小脸蛋吃得圆溜溜。可能，这是另一种补偿我孩子的方式，我觉得自己前世，是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呼呼的牛奶。如果去托儿所托管，就剥夺了他的这种福利，他用哭声抗拒，我心疼孩子，又把他抱在怀里。
考虑再三，我也舍不得他哭，天秤终于倾向于孩子，同意再陪他一阵儿。朱母也同意让孩子吃母乳，她说：“孩子吃母乳，更安全，更健康，更省事。”
拖来拖去，学校开学两周了，我找了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给弟弟车间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请个假。
弟弟接到电话，显然很着急，他说：“徐校长来车间，找过我两次，说你再不回来，就安排老师顶替了，你们也不留个联系方式，找都找不到你。现在，那个老师已经上岗了……”
听了弟弟之言，我知道：卫东机械厂子弟校，就不缺老师，我的岗，已经被别人补上了。 我不用着急回去上班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2025年8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