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破解机关与真相渐明
通道尽头的石壁突然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落地时化作数十支漆黑的利箭，箭簇闪烁着幽绿的光，箭杆上缠绕的黑色藤蔓还在微微蠕动，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艾瑞克迅速展开光明护盾，淡金色的屏障将众人笼罩其中，利箭撞在盾上发出“噼啪”脆响，箭尾的藤蔓在光芒中蜷曲成焦黑的团块，散发出类似烧头发的刺鼻气味。护盾表面的圣光随着撞击不断波动，像被风吹起的金色绸缎。
“这些箭是从墙壁的孔洞里射出来的！”莉娜的白鼬“闪”窜到石壁前，对着布满苔藓的墙面龇牙，蓬松的尾巴指向几处不起眼的凹陷——那里的苔藓颜色比周围更深，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边缘隐约能看到金属的光泽，像是被频繁触动的机关按钮。她指尖凝聚出探测魔法，淡蓝色的光点顺着墙壁流动，在三十六个孔洞处停下，光点交织成复杂的符文图案，图案中心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的轮廓，“是‘星陨符文阵’！每个孔洞对应着一颗星辰的运行轨迹，必须按顺序触发才能关闭！错一个就会引发更密集的箭雨！”
艾瑞克盯着那些孔洞，发现它们的排列与穹顶的星图隐隐呼应，只是顺序被刻意打乱了，像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霍克，记下我喊出的方位！左三、右七、上五……”他按照星图的正确轨迹依次指点，每报出一个方位，脑海中就浮现出对应的星辰位置——这是银翼骑士团的基础课，每个骑士都必须熟记星图，以便在夜间辨别方向。霍克的长剑精准地刺入对应的孔洞，剑刃与金属机关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每刺入一个，孔洞就喷出一小股白雾，箭簇射出的频率明显放缓。
当最后一个孔洞被触发时，石壁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像是有无数个细小的零件在同时运转，所有孔洞同时闭合，黑雾如退潮般缩回石缝，只留下满地焦黑的藤蔓。卡尔瘫坐在地，后腰的伤口在刚才的防御中又裂开了些，鲜血染红了绷带，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与黑色的藤蔓汁液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紫黑色：“这机关比训练场的模拟阵难十倍……那些星图的顺序根本就是反的，差点就记错了。”他喘着粗气，年轻的脸上满是后怕，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银翼徽章上。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艾瑞克的“破晓”剑突然指向通道深处，剑刃的蓝光剧烈震颤，剑身上的星图纹路如同活了般流转，“听动静，至少有五十具傀儡在靠近。它们的铁链声比之前的更沉，应该是加强版的。”
果然，黑暗中传来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哐当——哐当——”，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铁球在奔跑。数十对幽绿的火光在阴影中亮起，比之前遇到的傀儡更多、更密集，火光中隐约能看到更高大的石质轮廓，有些傀儡的手臂甚至是用整段的玄铁打造，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莉娜迅速画出三道冰墙，冰墙表面覆盖着层淡金色的圣光，光芒中流淌着细小的符文：“只能挡住三分钟！这些傀儡的力量至少是之前的两倍！艾瑞克，你刚才在布恩大叔身上发现什么了吗？他体内的蓝光和傀儡的核心很像！”
艾瑞克突然想起老人脖颈处的蓝光与中央晶石的共鸣，那光芒中蕴含的能量纯净而温暖，与影蚀魔力截然不同：“是星界钢的能量！布恩大叔肯定接触过母矿，所以才会对影蚀魔力产生抗性！”他将星界钢碎片抛给莉娜，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弧线，“用这个强化你的附魔！傀儡的核心怕纯净的星界能量！”
莉娜立刻将碎片融入魔法光球，光球瞬间膨胀成青蓝色，光芒中隐约能看到星图的影子，她将光球掷向霍克与卡尔的武器，光芒顺着刀刃流淌，在边缘凝结出半寸长的光刃，光刃上跳跃着细小的蓝色火花：“这次能维持十五分钟！瞄准它们的心脏位置，那里的动力核心最脆弱！就是石质胸口上镶嵌的暗紫色晶石！”
霍克的长剑率先斩入一具傀儡的胸膛，光刃没入的瞬间，石质外壳下传来“嘭”的一声爆裂声，黑色藤蔓缠绕的心脏被光芒撕碎，墨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傀儡的动作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激起一阵尘土。卡尔的长矛也找到了窍门，他不再攻击关节，而是借着圣光的推力直刺傀儡胸口的暗紫色晶石，矛尖穿透石壳的刹那，总能带出团黑色的灰烬，灰烬在空中飘散，发出“滋滋”的声响：“原来如此！就像捅破蜂巢的薄弱处！这些晶石果然是弱点！”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年轻的眼睛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艾瑞克的“破晓”剑在傀儡群中划出银蓝色的光弧，星界钢的力量让他如虎添翼，每一剑都能同时贯穿两具傀儡的核心。他注意到新出现的傀儡胸口多了块暗紫色的晶石，像是影盟为了弥补弱点加的防护，却在星界钢的光芒下变得不堪一击，晶石表面布满裂纹，仿佛一碰就会碎裂：“这些是仓促改造的次品！它们的核心不稳定！集中火力攻击晶石，我们能更快解决它们！”他的声音在傀儡的嘶吼声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分钟后，最后一具傀儡轰然倒地，通道里堆满了石质残骸，黑色的黏液在地面汇成小溪，被圣光蒸发成刺鼻的白烟，烟雾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影，像是被吞噬的灵魂在哀嚎。莉娜瘫坐在地，银灰色的头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颊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泛着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魔力……快耗尽了……刚才的附魔几乎抽干了我的储备。”她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块蓝色的魔能水晶，水晶的光芒暗淡无光，只剩下微弱的一点光晕，“这是最后一块了。”
艾瑞克扶她起身，目光落在前方一扇刻满星纹的石门上，石门高约三丈，宽两丈，上面的星纹与穹顶的星图完全一致，中央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应该是遗迹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上面的星纹是‘守护之阵’，没有攻击性，只是用来阻挡外人进入。”他用剑鞘推开石门，门轴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像是古老的叹息。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是间圆形的藏书室，四壁摆满了青铜书架，书架上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却依旧坚固。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兽皮卷和石板书，有些兽皮卷用金色的绳子捆着，绳子上还挂着小小的金属牌，刻着不同的符号。中央的石台上，一本封面镶嵌着星界钢碎片的厚书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尘土的气息。
“是‘星界编年史’！”莉娜冲到石台前，指尖抚过封面的星界钢碎片，碎片传来温暖的触感，与她体内的魔力产生共鸣，“传说中记录了上古五族与影蚀战争的秘典！鲍尔大师终其一生都在找这本书！他说只要找到它，就能解开影蚀魔力的秘密！”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银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手指轻轻拂过封面上的纹路，那是用银粉绘制的星图，与“破晓”剑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泛黄的兽皮纸上用银粉写着古老的文字，文字在星界钢的光芒下自动翻译成通用语，像是有位无形的学者在为他们解读：“影盟的前身是‘蚀星教派’，他们崇拜被封印的黑暗魔神‘奈亚拉’，认为只有让魔神降临，才能‘净化’这个被星界能量‘污染’的世界……奈亚拉曾在上古时期差点吞噬整个玛法大陆，是五族联军用星界钢打造的‘星辰之笼’才将它封印……”
霍克的手指划过其中一页插图，图中画着个身披黑袍的人影，左臂缠绕着黑色触须，正将星界钢碎片投入个漩涡状的祭坛，祭坛周围倒着无数具尸体，他们的胸口都插着黑色的藤蔓。人影的脸隐藏在兜帽下，但左脸颊露出的三道交错刀疤却异常醒目：“这是蚀骨者！他在献祭星界钢！那些尸体……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他们的灵魂正在被祭坛吸收！”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左手臂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暗紫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蠕动，像是在呼应图中的黑暗力量。
“复活奈亚拉需要十二块完整的星界钢碎片，还要用一千个纯净的灵魂作为‘星引’……”莉娜的声音发颤，指尖停在书页末尾的地图上，地图用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玛法大陆的轮廓，其中一处被朱砂标记的山谷散发着黑色的雾气，“仪式地点在‘陨星谷’，那里是上古星界之门崩塌的地方，魔力最紊乱，适合魔神突破封印……时间就在三天后的血月之夜！”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血月之夜，星辰之力最弱，正是封印最容易被打破的时候。”
艾瑞克的拳头重重砸在石台上，星界钢碎片发出愤怒的嗡鸣，整个藏书室的星纹都随之亮起，仿佛在呼应他的怒火：“落风镇的孩子！还有被抓的托姆……他们都是‘星引’！”他突然想起布恩昏迷前的话，“母矿的能量被用来激活星核，而星核就是奈亚拉的心脏！影盟在挖母矿的同时，其实是在培育魔神的核心！他们先用星界钢碎片构建祭坛，再用纯净的灵魂作为能量，最后用母矿的核心激活魔神的心脏……好狠毒的计划！”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卡尔突然指着书架的暗格，那里藏着卷破损的兽皮，兽皮的边缘被火烧过，有些地方已经碳化，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而急促，像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写就的：“是托姆的字迹！我在落风镇见过他写的告示，就是这种笔迹！”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兽皮，上面的血字已经发黑，但依旧能辨认：“蚀骨者左臂是星核延伸……斩断可阻仪式……母矿深处有星泉……能净化污染的星界钢……小心影奴……它们怕圣光……”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拖得很长，像是被突然打断。
莉娜迅速将地图拓印下来，又把关键书页撕下来收好，她的动作快而不乱，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们必须立刻去陨星谷报信！银翼骑士团需要提前部署防御！三天时间，刚好够骑士团的主力赶到那里！”她将拓印的地图和书页塞进防水的皮袋里，紧紧系在腰间，“只要毁掉祭坛，奈亚拉就无法降临。”
“等等。”艾瑞克望着石门的方向，剑刃的蓝光再次亮起，光芒中带着警惕，“有人在偷听。”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捉到石门后传来的细微呼吸声，那呼吸声沉重而缓慢，不像是人类的正常呼吸。
阴影中传来鼓掌声，“啪——啪——啪——”，声音在空旷的藏书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蚀骨者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左臂缠绕着蠕动的黑色触须，触须末端的吸盘还在滴落墨绿色的黏液，黏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的黑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兜帽下的脸依旧隐藏在阴影中，只能看到那双燃烧着绿火的眼睛：“精彩的推理，骑士大人。可惜你们没机会离开这里了。”他抬起左臂，触须突然暴涨，如同灵活的毒蛇，“唰”地一声刺穿了石门两侧的石壁，将石门牢牢锁死，“这遗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囚笼，星界钢的能量会压制你们的魔力，而我的‘影奴’很快就会把这里填满。你们将成为奈亚拉降临前的最后一批‘星引’，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随着他的话音，通道深处传来更多的嘶吼声，这次的声音不再是傀儡的机械响动，而是带着人类的哀嚎，“嗬——嗬——”，像是有人被扼住了喉咙。数百个被影蚀同化的影奴从黑暗中涌出，他们的身体一半是血肉，一半是石质，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眼中燃烧着与傀儡相同的幽绿火焰，手中还握着生锈的武器，蹒跚着向藏书室走来。有些影奴的身上还穿着落风镇居民的衣服，能辨认出熟悉的布料和补丁，显然是镇上失踪的人。
艾瑞克将同伴护在身后，“破晓”剑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剑身上的星图纹路如同活了般流转，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莉娜，你带地图从通风口走！我和霍克、卡尔拖住他们！”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目光扫过莉娜和卡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是命令！”
莉娜的白鼬“闪”已经钻进了墙壁的裂缝，正对着外面焦急地嘶鸣，小小的身体在裂缝中进进出出，像是在探查路线。莉娜摇了摇头，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倔强：“要走一起走！我能打开逃生通道！”她指尖凝聚出最后一点魔力，在地面画出逃生阵的轮廓，阵纹由淡蓝色的光点组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需要有人留下启动阵眼，用星界钢碎片注入能量，才能维持通道的稳定！”
艾瑞克突然将“破晓”剑插进阵眼，剑身上的星图纹路与阵纹完美重合，发出耀眼的蓝光，整个阵纹瞬间被激活，光芒中流淌着金色的符文：“这把剑本身就是最大的星界钢碎片。”他推着莉娜和卡尔往通风口走，力气大得不容抗拒，“告诉团长，血月之夜前必须毁掉陨星谷的祭坛！记住，托姆在母矿第七区，布恩大叔还在大厅等着救援！一定要让他们活下去！”
蚀骨者的触须已经攻到近前，“唰”地一声刺穿了霍克的盾牌，盾牌上的裂痕蔓延到了边缘，木屑纷飞。霍克用身体挡住触须，怒吼道：“头儿！快走！我们撑不了多久！”他的长剑横扫，斩断了几根触须，黑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左脸颊的刀疤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艾瑞克最后看了眼同伴，霍克正挥舞着断裂的盾牌与影奴激战，卡尔的长矛也刺穿了一具影奴的胸膛。他咬紧牙关，转身跃入通风口，莉娜的冰锥紧随其后封住了入口，冰锥上覆盖着层圣光，能暂时阻挡影奴的追击。黑暗中，他仿佛还能听到霍克的怒吼与剑刃碰撞的脆响，以及蚀骨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残忍。
通风管道狭窄而潮湿，只能匍匐前进，管壁上布满了绿色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还带着冰冷的潮气。莉娜的魔法光团在前方引路，照亮了管壁上的星纹，星纹与藏书室的星图相呼应，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管道通向遗迹的出口，是矮人族当年留的紧急通道。他们在建造遗迹时，总会留下这样的后路。”她突然停下，光团照出前方的岔路，左边的岔路幽深黑暗，管壁上隐隐透出蓝光，右边的岔路则相对明亮，能看到远处的微光，“左边通向北溟，也就是母矿的方向，右边是落风镇的方向。”
艾瑞克望着左边的岔路，那里的管壁隐隐透出蓝光，像是与母矿的能量呼应，光芒中蕴含的力量纯净而温暖，吸引着他前进：“你们去落风镇报信，我去母矿救托姆。”
卡尔急得涨红了脸，年轻的眼睛里满是焦急：“队长！太危险了！母矿里肯定布满了影盟的人，还有那个蚀骨者！你一个人去……”
“布恩大叔说星泉能净化影蚀魔力，那很可能是击败奈亚拉的关键。”艾瑞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将星界钢皮袋塞给他，皮袋里的碎片还在微微发烫，“把这个交给团长，里面有母矿的能量记录，能帮他们找到克制魔神的方法。告诉霍克，等我们活着回去，我请他喝最烈的麦酒，一整桶！”他的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但眼神中的坚定却让卡尔无法反驳。
莉娜知道劝不住他，将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牌塞给他，铜牌入手冰凉，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是矮人族的‘地脉符’，能在母矿里隐藏你的气息，让影蚀生物无法察觉。遇到危险就捏碎它，会有信号弹升空，就算我们赶不到，附近的银翼巡逻队也能看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银灰色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一定要活着回来，艾瑞克。我们在陨星谷等你。”
艾瑞克接过铜牌，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他冲莉娜和卡尔用力点头，转身钻进左边的岔路。通风管狭窄得只能容一人匍匐，管壁上的星纹在他身后次第亮起，又缓缓熄灭，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又像是无声的送别。
莉娜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那点银蓝色的剑光彻底被黑暗吞噬，才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水：“卡尔，我们走。要让他们的牺牲有意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不容动摇的决心。白鼬“闪”蹭了蹭她的手背，发出轻柔的呜咽，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催促。
少年用力点头，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矛尖的圣光虽然微弱，却在黑暗中顽强地跳动着：“嗯！我们一定能把消息带出去！”他率先钻进右边的岔路，年轻的背影在魔法光团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坚定。
通风管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星界钢气息。艾瑞克匍匐前进，掌心的地脉符散发着微弱的波动，与管壁上的星纹产生共鸣，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能量流动。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影奴嘶吼，还有影盟教徒的交谈声，那些声音从管道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模糊而诡谲。
“……蚀骨者大人说，血月之夜前必须填满第七区的能量槽……”
“……那些‘星引’真是好用，尤其是落风镇的孩子，灵魂纯净得像未被污染的星界钢……”
“……母矿的能量越来越不稳定了，刚才又爆发了一次能量冲击，死了好几个弟兄……”
艾瑞克的心猛地一沉，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管道的尽头隐约透出红光，那是地底岩浆的颜色。他用剑鞘撬开通风口的栅栏，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硫磺的味道。
外面是条宽阔的熔岩通道，暗红色的岩浆在脚下的石缝中缓缓流动，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火星。通道两侧的岩壁上插着火把，照亮了影盟教徒巡逻的身影，他们穿着黑色的皮甲，腰间挂着装满星界钢碎片的布袋，步履匆匆地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艾瑞克将地脉符贴在胸口，青铜牌的光芒瞬间融入他的银甲，让那身醒目的盔甲在阴影中变得近乎透明。他像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跃出通风口，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借着岩浆的红光观察四周。
通道尽头有座横跨岩浆河的石桥，桥上站着四个手持长矛的影盟教徒，他们的盔甲上刻着蚀骨者的标记——缠绕着触须的星界钢碎片。桥的另一端是个巨大的洞窟，洞窟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能量嗡鸣，还有隐约的机械运转声。
“第七区应该就在那座桥后面。”艾瑞克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教徒腰间的钥匙串上，那些钥匙的形状与莉娜描述的地脉锁符文完全吻合。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破晓”剑，剑刃在岩浆的红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从岩石后跃出，地脉符的力量让他的行动如同鬼魅。在第一个影盟教徒反应过来之前，长剑已经划破了对方的喉咙，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其余三人刚要呼喊，就被接踵而至的剑光封住了嘴。
艾瑞克接住掉落的钥匙串，指尖划过那些冰凉的金属钥匙，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影蚀魔力。他迅速检查了教徒的尸体，从其中一人的怀中搜出了份第七区的地图，上面用红色的墨水标注着能量槽的位置和守卫分布。
“托姆在B区的能量囚笼……”艾瑞克的目光落在地图的角落，那里画着个小小的牢笼图案，旁边写着“星引-托姆”的字样。他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握紧钥匙串，快步冲上石桥。
石桥是用黑曜石砌成的，表面光滑而灼热，踩上去能感受到岩浆的温度透过石质传来。桥的中央刻着个巨大的漩涡符文，与遗迹大厅里的标记一模一样，那是母矿能量的流动节点。
艾瑞克刚走到桥中央，脚下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整个石桥剧烈地晃动起来。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射出数道黑色的锁链，如同毒蛇般朝着他缠来，锁链上的倒刺闪烁着幽绿的光，显然浸过影蚀毒液。
“触发机关了！”艾瑞克迅速后跃，躲开锁链的缠绕，“破晓”剑横扫，将袭来的锁链斩断。断裂的锁链在地上扭动，像是活物般试图重新连接，却在星界钢的光芒下渐渐化作灰烬。
他知道不能拖延时间，脚尖点地，借助圣光的力量纵身跃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桥的另一端。那些锁链再次袭来，却被他用剑光一一劈开，银蓝色的光弧在红色的岩浆背景下，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
就在他即将冲过石桥的瞬间，通道深处传来蚀骨者的怒吼：“是银翼骑士！拦住他！”
艾瑞克没有回头，纵身跃出石桥，落在洞窟的地面上。他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强大能量波动，那是蚀骨者的影蚀魔力，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手中的钥匙和长剑，朝着地图上标记的B区冲去。
他知道，托姆还在等着他，母矿的秘密还在等着他揭开，而那能净化一切的星泉，或许就在不远处。血月之夜越来越近，他必须争分夺秒。
熔岩通道的火光中，那道银蓝色的身影在黑暗中疾驰，像一颗冲破阴霾的星辰，朝着未知的危险与真相，毅然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