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回到家中,此前因肾上腺激素带来的短暂清醒,很快又被浓烈的酒意彻底吞噬。
他的脚步踉跄得厉害,身体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晃,只能本能地伸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紧接着,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袭来,他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呕吐起来。
莫荷正在房内做着针线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她心中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跑出来查看。
当她看到顾明川醉成这副模样时,眼中满是心疼。她急忙快步上前,伸出纤细的手臂,轻轻扶住顾明川,声音里带着关切与焦急,说道:“顾先生,您这是怎么喝成这样啊?”
顾明川整个人完全被酒意笼罩,意识已然模糊不清,眼神更是迷离恍惚。在他朦胧的视线中,眼前的莫荷竟与金道之的身影渐渐重合。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莫荷,嘴里开始喃喃自语:“道之,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我好想你……”
莫荷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便察觉到顾明川认错了人。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心中又羞又急,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急忙说道:“顾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莫荷呀。”
然而,此时的顾明川因酒精上头,力气大得出奇,再加上他经过强化的身体,莫荷那点反抗的力量在他面前犹如蚍蜉撼树,根本挣脱不开。
莫荷又羞又急,奋力挣扎着,双手不停地推搡着顾明川的胸膛,大声喊道:“顾先生,您清醒清醒!” 但顾明川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莫荷的呼喊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抱着她,脚步踉跄地朝着床边走去。
莫荷心中又怕又慌,她的双眼因恐惧和焦急而泪光闪烁。面对顾明川如此强大的力量,她实在难以反抗,只能徒劳地挣扎着。
被抱上床的莫荷,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双手用力推着顾明川,声音带着哭腔喊道:“顾先生,您不能这样!” 但顾明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嘴里依旧不停地念叨着金道之的名字。
莫荷心中又气又急,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满心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可渐渐地,莫荷感受到顾明川怀抱中的温度,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不禁一颤。她看着顾明川醉眼朦胧却又满脸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她本就对顾明川怀有好感,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下,心中那原本就隐藏着的情感,悄然发生着变化。她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莫荷轻声说道:“顾先生,您……” 话未说完,顾明川的脸已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莫荷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顺从地靠在顾明川怀里。
顾明川似乎感受到了莫荷的顺从,动作也不再那么急切。他轻轻抚摸着莫荷的头发,嘴里仍在呢喃:“道之…… 别离开我……” 莫荷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顾明川此刻心里想着别人,但她还是紧紧抱住了顾明川,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那柔和的光线,仿佛一层薄纱,轻轻落在顾明川的脸上。
顾明川悠悠转醒,只觉头疼欲裂,宿醉的感觉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他紧闭双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如针扎般的疼痛。
当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怀中的莫荷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懊悔,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莫荷身下抽出,生怕惊醒了她。
莫荷似乎感受到了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顾明川正一脸愧疚地看着自己时,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她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
顾明川看着莫荷的举动,心中满是自责。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莫荷,我…… 我真的不知道昨晚怎么会…… 我对不起你。”
莫荷在被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委屈,说道:“顾先生,您昨晚喝得太多了,您把我当成了别人。”
顾明川低下头,不敢直视莫荷的眼睛,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莫荷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顾明川认真的模样,心中的委屈稍稍减轻了一些。她轻声问道:“顾先生,您…… 您真的会负责吗?”
顾明川坚定地点点头,说道:“莫荷,我顾明川说到做到。只是…… 只是我心里一直有道之,我怕……”
莫荷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顾先生,我知道您心里有她。但昨晚…… 昨晚我也是自愿的,我…… 我一直对您有好感。”
顾明川看着莫荷,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莫荷对自己竟有如此深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莫荷的手,说道:“莫荷,谢谢你。以后,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莫荷微微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从这一天起,顾明川和莫荷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他们的生活,也将从此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天刚擦亮儿,范五耷拉着脑袋,拖着两条像灌了铅似的腿迈进家门。昨儿晚上在外面一通瞎忙活,又是跟那帮狐朋狗友四处闲逛,又是找地方赌钱,折腾了整整一宿,这会儿肚子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他一跨进门,就扯着破锣嗓子喊:“莫荷!莫荷!死丫头,跑哪疯去了?赶紧给你哥弄口吃的,饿死我了,昨儿晚上可把我累惨咯!”
可喊了半天,屋里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压根儿没人搭理他。范五眉头拧成了麻花,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这死丫头,大早上的也不着家,指不定又跑哪野去了,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