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火器密谋
栖霞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陈默（柳明轩）将火器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藏进贴身的暗袋。山风掠过枫林，卷起几片红叶飘落在他的肩头。远处金陵城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大人，我们得赶紧离开。"吴福的弟弟吴安从树丛中钻出来，脸色苍白，"锦衣卫已经封锁了所有下山的道路。"
陈默点点头，目光扫过栖霞山各处。昨夜苏婉被抓时，他注意到山后有一条废弃的樵夫小径。正思索间，山脚下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火把的光亮在晨雾中连成一片。
"走！"陈默当机立断，带着吴安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下疾行。枫叶在脚下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为这场逃亡奏响悲壮的序曲。
下到半山腰时，陈默突然停下脚步。前方路口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赫然是兵部侍郎吴澄的副手赵无庸！他手中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剑，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柳大人，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陈默迅速将吴安推到一块巨石后面："你先走，去秦淮河找王守义的师兄。"见吴安犹豫，他厉声道："快走！这是命令！"
待吴安消失在枫林中，陈默才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赵无庸带来的都是锦衣卫精锐，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给吴安争取时间。
"赵千户，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陈默强作镇定，目光却紧盯着赵无庸身后的树林。
"朝廷？"赵无庸狞笑，"吴大人已经拿到了四枚铜钱，很快就能打开国库。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陈默心中一凛。原来吴澄不仅没死，还拿到了第四枚铜钱！正思索对策，突然听见树林中传来弓弦响动。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赵无庸的咽喉！
"什么人？！"剩余的锦衣卫慌忙四散。
陈默趁机翻滚到路边的灌木丛中。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中现身，手持弓弩，动作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锦衣卫。待黑衣人转身欲走，陈默突然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竟与苏婉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等等！"陈默喊住黑衣人，"你是苏婉的人？"
黑衣人猛地回头，陈默借着晨光看清了他的面容——竟是王守义的兄长王守义！不对，王守义已经...
"陈大人，时间紧迫。"黑衣人迅速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苏姑娘被关在镇南王府地牢，吴澄已经带着铜钱去了那里。"
陈默心头一紧："具体位置？"
"地牢在王府后花园的假山下。"黑衣人快速交代，"地牢入口有机关，需要用铜钱触发。"他递过一张羊皮纸，"这是地牢结构图，我在王家做杂役时偷绘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更多的马蹄声。黑衣人迅速隐入树林："陈大人，大明的未来就靠你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晨雾中。
陈默展开羊皮纸，迅速记下地牢结构。待追兵赶到时，原地只剩下一片凌乱的脚印。他朝着黑衣人指示的方向，向镇南王府疾奔而去。
镇南王府大门紧闭，陈默绕到后墙，发现围墙比记忆中更高。情急之下，他抓起地上的石块，在墙上敲击出三长两短的暗号。这是王守义教给他的联络方式。
"谁？"墙内传来警惕的询问。
"柳明轩。"陈默压低声音，"带我去地牢。"
片刻后，围墙上一块砖石松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陈默钻进去，发现自己置身于王府的后花园。假山、池塘、回廊...一切都与记忆中相符。
"这边走。"带路的家丁神色紧张，"王爷已经带人去了地牢，说是要亲自审问苏姑娘。"
陈默跟随家丁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后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假山下果然有个不起眼的暗门，门环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用铜钱..."家丁刚要说话，突然惨叫一声倒下——一支羽箭从暗处射穿了他的喉咙！
陈默迅速捡起家丁掉落的钥匙，插入暗门锁孔。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吴澄阴冷的声音："没想到吧，我早就料到你会来。"
陈默猛地转身，看见吴澄带着十几个锦衣卫从回廊转角处走来。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带刻痕的第四枚铜钱！
"把图纸交出来！"吴澄厉声喝道，"否则今日本官就让你亲眼看着苏婉死在地牢里！"
陈默握紧袖中的火器图纸，感受着纸张边缘的锋利。这是一场生死赌局，而他押上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