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刚刚不是挺大言不惭的吗?”
狂暴的风墙中,嘶啸声不绝于耳。半空中约书亚看着狼狈逃窜的泯镜笑的嘲讽。
“现在,就只会抱头鼠窜吗?”
巨石的间隙中,泯镜看着半空中的约书亚忍不住嘶了一声:“嘶~这家伙的嘴是真的臭。”他没想到这个尤帕的皇族这么难对付,传说中尤帕一族不是已经没有神力了吗。
“难道那面的监管者也被蛀空?”泯镜挑了挑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上次看到的风神倒影已是沾满不祥的意味,若是说尤帕一族对此毫不知情,他却是半点也不信的。
“高塔啊,高塔。”泯镜苦笑出声:“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太过失望才好。”
“躲够了吗?”
就在泯镜摇头苦笑时,一道巨大的风刃向他迎面劈砍而来。泯镜略一惊悚,只得叹息一声,复又迅速出现在另一块巨石之上。
“好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半空中的约书亚收拢手中折扇,看着巨石上的泯镜眼中有着冷漠和倦怠。
“你当真让人觉得无趣至极,失望之至。”
语毕,萦绕在他身侧的龙卷呼啸着向泯镜冲去,凌乱的风压擦出尖锐的哨音,泯镜的耳朵不可控的流出鲜血来。
“啊,就说名字那玩意儿随便取着一个就好,偏要弄那些穷讲究。”
狂风卷起泯镜的发,泯镜仍旧笑得懒散:“总有人拿剑说事儿都让我快忘了……”
“风龙爆!”
半空中的约书亚伸手一捏,周遭的空气仿佛就被抽空了一般,短暂的寂静之后,嘭的一声,风暴聚集之处爆开了一声剧烈的炸响,这庞大的地下旧城都为之颤抖起来。
“蝼蚁罢了。”
约书亚收回手,不再看那漫天的烟尘,有些意兴阑珊地转过身。
她看上的人,也不过如此。
“哇啊,把后背让给敌人是你们尤帕的礼仪吗?”
然而在他转身的一瞬,有个夸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约书亚为之一惊,待他想要回头时,却发现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你……你……”
约书亚嘶哑着开口,点点绿血滴落在摊开在自己胸前的长爪中。
“怎么?不认识我啦?”
黑色尖甲的瘦削手掌攀上他的肩,一张微笑着的脸从他的身后探出,装满黑色旋纹的红色双眼满是笑意地盯着脸色惨白的约书亚。
“告诉你一个秘密……”泯镜伸头在约书亚耳边轻语,约书亚能看到他眼中雀跃的恶意:“我可是最近才成为剑修的哟。”
嘭!
寂灭的烟尘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那微小的颗粒被煅烧成晶莹的钻石,就像神女的眼泪。
“牙牙!”
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时,白夭夭就担忧地看向泯镜战场的方向,只见那巨大的风暴之后又燃起了爆裂的火光,那丝丝熟悉的邪气让她忍不住心中一紧。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知晓白夭夭心中的担忧,彩苍老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他们啊,远比你们看到的更加强大。”
“嗯。”白夭夭抬头看向彩笃定的七彩眼眸,终是缓慢点了个头,然后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方掠去。
[牙牙,你一定要等我。]
白夭夭心里不停地这样说。
“阿噗阿噗?”
处在战场中心的牙牙似是心有所感,咿咿呀呀的就在狂风肆虐中睁开了眼。
“阿噗?”
睡饱了的小家伙满眼错愕。怎么眼前的一切跟他闭眼之前看到的不一样。那绿绿的草地和彩色的花花呢?怎么到处都是红红的黑黑的,让人看了好生难受。啊,对了,姐姐,姐姐呢?
牙牙转动着他小小的脑袋,在看清周遭环境时忍不住瘪了瘪嘴,为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
“怎么了,小家伙?”
眼泪在眼眶里将落未落之时,一阵清越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酝酿的愁绪。牙牙揉了揉眼,开心地向他挥了挥手。他记得这个声音,姐姐说他是好人,让自己跟着他,那么自己现在怎么也不能算是孤独一人。
“怎么突然就醒啦?”
当说话的人俯下身来,将他小小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之中。
牙牙伸出的小手一顿,刚刚咧起的笑容蓦地一僵,胖胖的小脸在看到那张盯向自己的脸时忍不住抖出了波浪。
“哇啊啊啊啊~”
一声婴儿的哀号穿透了整个米努特,让行止一扇荒废旧门的白夭夭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牙牙?!”
“没事。”彩慢慢扳正白夭夭往后看的脸,苍老的脸皮忍不住抽了抽:“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白夭夭一愣,想要再问,却被一声刺耳的开门声打断。
“好了。”范鲁特拍了拍自己满是灰尘的手,叹息着看向里面已是枝丫簇结的通道。
“黄金屋已经到了。”
“黄金屋?”白夭夭不敢置信地看着里面荒草丛生的通道。这跟她想象中的黄金屋可一点都不一样。
“是的,黄金屋。”
看懂了白夭夭脸上的不敢置信,范鲁特苦笑着看着破败的通道。
“这才是真正的黄金屋。”
咔嚓!咔嚓!
踩在枯枝上的脚步声异常刺耳。若是平常,哪怕一点异响也能引来巡查队的探查,但是现在,白夭夭她们上蹿下跳,也只能是引来几只寄生动物的慌忙出逃罢了。
“八年前,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地方就被米塞德封闭了起来。”
范特鲁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着路,似是对这里熟悉非常。
“他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地面之上,美其名曰不愿打扰神树之灵修养。”
“但只有我知道……”
范特鲁声音一顿,伸手推开了一扇破败厚重的房门。
“咳咳!”
迎面扑来的浓重霉味让白夭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哎~”无视飘扬过来的孢子,范特鲁叹息一声,浑厚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中更显惆怅:“他只是不愿意来面对这个地方罢了。”
“不愿意来面对,那个被他亲手掐断了的,坎特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