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皓满怀希望的找了一天工作……可直到傍晚,也依旧毫无收获。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新城的上空。鹤皓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进那昏暗逼仄的出租屋。屋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混杂着潮湿与孤独。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找工作的一幕幕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招聘处前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面试官不耐烦的表情、拒绝时冰冷的话语,都如针般扎在他的心上。
这时,桌上的公文包闯入他的视线。深棕色的皮革泛着暗光,边角磨损,却依旧透着一种不属于他世界的精致。鹤皓坐起身,伸手抚摸公文包。他打开公文包,他把名片小心地放在桌上,决定明天就去归还。
第二天清晨,阳光艰难地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鹤皓疲惫的脸上。他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得尽量整洁,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和旧牛仔裤,背着那装着公文包的帆布袋,出门了。
走在街道上,炽热的阳光很快便烤得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鹤皓站在路边等公交,可公交车却像故意躲着他,迟迟不来。无奈之下,他只好换乘地铁。地铁站里人头攒动,他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挤得几乎窒息。等终于到站,鹤皓衣衫不整地挤出车厢,大口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来到地面,却发现堵得水泄不通。汽车排起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行人在车缝中艰难穿行。鹤皓看了看时间,心急如焚,可又毫无办法,只能随着缓慢挪动的人群一点点往前蹭。等他终于赶到谭氏集团大楼前,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鹤皓仰头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让他有些眩晕。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走进大楼。刚到门口,一只粗壮的胳膊拦住了他。
“站住!干什么的?”保安皱着眉,上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怀疑与不屑。
“我……我来还东西。”鹤皓急忙解释,把帆布袋里的公文包拿出来给保安看。
“还东西?就你?”保安冷笑一声,“这可是鹤寻东方集团,别在这瞎捣乱,赶紧走!”
鹤皓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真的是来还东西的,这公文包是我捡到的,里面有名片,我联系不上失主,只能亲自送过来。”
“少废话,这种借口我见多了。”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再不离开我可叫人了!”
就在鹤皓不知所措、急得快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鹤皓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皱着眉看着他们。男人气质沉稳,眼神锐利,保安看到他,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说:“王经理,这人说要来还东西,看着不像好人,我正要赶他走。”
“还东西?”王白看向鹤皓,“还什么东西?”
鹤皓赶紧把公文包递过去:“先生,这公文包是我捡到的,里面有名片,我特意前来归还它。”
王白接过公文包看了看,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跟我来吧。”
鹤皓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王白一眼,快步跟上。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王白打量着鹤皓,破旧的衣服、局促的举止,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电梯到达楼层,王白带着鹤皓来到办公室,说:“我是公司经理王白,把公文包给我吧,我替你还给董事长。”
“不,我想亲自还给失主。”鹤皓倔强地说,“这东西对人家很重要,我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王白刚要开口,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经理,我爸找你。”
两人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她皮肤白皙,眼睛明亮,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她好奇地打量着鹤皓,问:“王经理,这是谁?”
“范小姐,这是来还董事长公文包的。”王白恭敬地回答。
范梦荷,董事长范鹤秋的女儿,平时对这些琐事本没兴趣,但今天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个局促的年轻人产生了好奇。“哦?”她走近几步,“跟我来吧,我爸在办公室。”
王白无奈地看了鹤皓一眼,示意他跟上。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范梦河推开门,说:“爸,有人找你。”
范鹤秋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闻声抬起头。鹤皓走进办公室,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结结巴巴地说:“范……范董事长,这是我在乡里捡到的,我今天就送过来了。”
范鹤秋接过公文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他抬头看向鹤皓,鹤皓那一身破旧的衣服和拘谨的神态,让他心中一动:“小伙子,谢谢你,这么老远跑过来。看你这样子,是刚到新城吧?找到工作了吗?”
鹤皓脸涨得通红,低下头:“还……还没有,我找了一天,没找到合适的。”
范鹤秋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年轻人,现在找工作不容易。不过看你挺实诚,愿意来我公司试试吗?先从基层做起,好好干,总有出头之日。”
鹤皓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真的吗?范董事长,我……我愿意!”
范梦荷在一旁看着鹤皓惊喜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爸,你可别轻易答应,得先看看他有没有本事。”
“放心,我看人不会错。”范鹤秋笑着说,“明天就来报到吧,让王经理安排你的工作。”
鹤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个劲儿地道谢。走出办公室,他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在新城的生活,终于有了转机,那些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困难,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