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署长，您也知道，现在的京城卫生状况堪忧啊。您瞧瞧那些街道，垃圾堆积如山，污水横流，一到夏天，那味道简直能熏死人。而且传染病时不时就冒出来，严重影响市民健康与城市形象。与此同时，社会上还存在大量闲散人员与乞丐，他们生活无着，四处游荡，也给治安带来不少隐患。为改善这一局面，我想着，通过警察署的组织协调，以合理收费的方式，利用闲散人员与乞丐的劳动力，提升京城卫生水平，实现社会资源的有效利用。”
赵挺之微微点头，示意顾明川继续说下去，但脸上仍带着一丝疑虑，说道：“想法是不错，可具体该怎么操作呢？”
顾明川赶忙说道：“咱们警察署负责辖区内的卫生管理工作，这其中就包括组织清扫人员、收取卫生费用、监督清扫工作质量等一系列事务。”
赵挺之皱了皱眉头，问道：“那谁来打扫呢，这活可不好干，咱警察可丢不起这个人。”
顾明川笑着解释道：“署长，这打扫的人自然不是咱们警察。咱们警察负责巡查并拘押街面乞丐。您想啊，这些乞丐反正也是四处流浪，没有固定营生，让他们为城市卫生出份力，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改造的机会。”
赵挺之摸着下巴，思索着说：“可他们都是些乞丐，能好好干活吗？”
顾明川自信地说道：“这就需要咱们进一步规范管理了。首先对这些乞丐进行健康筛查，健康者编入 ‘清道队’，患病者移送出去集中管理，可不能让他们在干活的时候把病传染给其他人。编入 ‘清道队’ 的乞丐需要签订 ‘自愿劳役书’，这既是对他们的约束，也是保障咱们工作的合法性。之后会发放铁皮号牌。”
赵挺之疑惑地问：“这号牌有什么用？”
顾明川耐心解释：“这号牌作用可大了。号牌刻 ‘清道 XX 号’，无牌者按 ‘流民’ 拘押。这样一来，咱们就能对参与清扫工作的人员进行身份控制，防止有人浑水摸鱼，也便于管理。”
赵挺之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办法，但又提出新的问题：“那工作怎么安排呢？”
顾明川有条不紊地说：“每日卯时至午时清扫指定街道，实行分段承包。这样责任明确，也便于监督。每个区域安排专人负责，要是哪个地段没打扫干净，直接找负责的人就行。”
赵挺之听了，微微皱眉，说道：“这工钱怎么算，这可是不少的钱啊。你也知道，咱们警察署现在经费紧张，处处都要花钱，这筹安捐的任务又重，实在拿不出太多钱来支付工钱。”
顾明川赶忙说道：“署长，还啥工钱啊，管两顿饭就行了呗。就给他们杂合面馒头 2 个 / 人 + 菜叶汤 1 碗，从政公所粮食调剂。我仔细算了，一个人一天 5 个铜元就够，这成本算是很低了。至于住的地方，就在寺庙集中居住，安排警察看守，这样既安全又不用额外花钱。”
赵挺之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这想法虽然有些大胆，但仔细想想，倒也可行。不过具体实施起来，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还得好好筹划筹划。”
赵挺之听了顾明川的安排，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小顾啊，你这说了半天，光花钱了，没收入啊。咱这搞卫生，总不能自掏腰包，还得有点进账才行。”
顾明川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说道：“署长，当然要收点钱了，咱不能白干活啊。我都仔细琢磨过了，针对不同的对象，制定了不同的收费标准。”
说着，顾明川拿起桌上的纸笔，边写边说道：“您看啊，普通住户呢，收铜元 20 枚，差不多就相当于 0.1 银元。这是参照巡警日薪 0.23 银元，设定为低收入者可承受的范围。咱得考虑到老百姓的实际情况，不能让他们觉得负担太重。”
赵挺之微微点头，示意顾明川继续说。
顾明川接着说道：“小商户呢，收 0.2 银元。您也知道，像那些摊贩、小店，他们日流水大概在 0.5 - 1 银元，咱们收的费用占比也就约 20%，这样他们应该也能接受。”
赵挺之思索了一下，说道：“嗯，这个比例倒还算合理。那大买卖呢，像酒楼、银号这些，怎么收费？”
顾明川赶忙说道：“大买卖的话，就按 0.5 - 1 银元来收，具体数额按门面大小浮动。您想啊，1915 年王府井商铺月租都得 5 - 10 银元，咱们收的这卫生费，占他们经营成本 5% 以内，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多，毕竟这也是为了提升整个城市的形象嘛。”
赵挺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认可的神色，但随即又提出问题：“话是这么说，可那些实在是没钱的穷棒子呢，这些人在城里可不少呢。总不能因为他们没钱，就不管了吧？”
顾明川笑着说道：“署长，针对这种情况，我也想到了‘以工代赈’的抵扣机制。”
赵挺之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抵扣法？”
顾明川解释道：“首先是自愿抵扣，缴费困难户可申请派 1 名劳力参与清扫，这样就能抵扣全家的费用。这对他们来说，既能解决费用问题，也能让家里人有个事做，不至于闲着。”
赵挺之摸着下巴，说道：“那要是有人不愿意呢？”
顾明川眼神坚定地说：“对于拒缴者，那就采取强制抵扣。由警察强制征用劳力，每天干活抵 0.1 银元，并且登报公示他们为‘违警户’。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咱们的工作顺利进行，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赵挺之微微皱眉，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强硬了，万一引起民愤怎么办？”
顾明川赶忙说道：“署长您放心，咱们的收费工作由警察署工作人员负责，统一开具收据，确保收费透明、公正。而且对于确实存在经济困难的家庭和商户，经申请审核后，可适当减免卫生费用。这样既能让咱们得到好处，也不会坏了警察署的名声，您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