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大庆家馨悦卧室，夜，内。

馨悦在电脑上看省考招考公告，大庆、卫红坐在馨悦两边小凳上。

大庆：2017年省考的招考公告出来了，要不老爸还是借两个笔记本电脑咱仨一起研究吧？

馨悦：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已经把符合条件的单位都筛选出来了。

卫红：你符合条件的单位多么？

馨悦：招法学的单位挺多的，这一点老爸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卫红：你想报哪个？

馨悦：选了三个，春城有个区法院招3个人，要有司法资格的，春城市检察院招10个人，也要有司法资格的，另外还有春城市纪检委，要求是党员，但只招1个人。你们帮我选一个吧。

80、大庆家阳台，夜，内。

大庆坐在阳台抽烟，神情凝重。

卫红来到阳台：连着在这坐一个星期了，都快成塑像了，给悦悦报哪想好了吗？

大庆：区法院级别有点低，而且人员少案子多压力大，就不考虑了。检察院这边侦查部门很快就要转隶到纪检委了，今后职能会比较单一，也不考虑了。纪检委以后把检察院的职务犯罪查办职能接纳进来，会更加重要，我看让悦悦考纪检委吧。

卫红着急的说：但纪检委就招一个人，还不限定司法资格，风险太大了。检察院招十个人，现在有司法资格的人很少，录取比例肯定非常大，悦悦考这个多把握啊。

大庆自信地说：就报纪检委吧，悦悦咋说也是985名牌大学，实力没问题。另外辽宁的公告这几天也该出来了，我还是想让悦悦考辽宁的省考，以后找个靠海边的地方生活。

81、大庆家客厅，夜，内。

馨悦神情忧郁的坐在沙发上。

卫红：今天看着不太高兴，是你爸烦你了还是律所实习不顺心？

馨悦：我实习的律所有个临时工助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今天跟我说她已经考公务员三年了还没考上。老爸给我报的纪检委就招一个人，结果最后一百四十多人报名，马上考试了，我能考上么？如果考不上，毕业就等于失业了，我可怎么办啊？！

馨悦说着忍不住哭泣起来。

卫红搂着馨悦安慰到：别担心悦悦，你这一段复习这么努力，咱985的大学生，省考肯定能考上。你爸原来也是想让你考辽宁的省考，谁能想到辽宁今年停招呢。咱们算好的了，还提前报了一个春城，有很多人一心等着报辽宁的，现在连报其它省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辽宁也是，你暂停省考可以，但起码应该提前发个通告啊。

大庆围着围裙、戴着厨师帽从厨房来到客厅，手里拿着半个鸡蛋

壳难过的说：悦悦，这回怨爸爸，又坑娃了。我看你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敷个面膜，我把这蛋壳里的膜给你敷到鼻子上去去黑头，咱来个局部面膜。你边敷着边看会儿动漫，一会就吃饭。

82、龙县第二人民医院，日，内。

医生检查着馨悦的鼻子说：鼻尖这个部位流脓了。你这是带状疱疹，一般都是因为心理压力大导致的身体免疫力下降。

卫红：流脓是敷鸡蛋清导致的吗？

医生边开药边说：这个不好确定，带状疱疹病毒和生鸡蛋里的细菌都可能导致皮肤感染流脓。

馨悦担心地问：将来会不会破相啊？

医生：先吃药、外敷吧，估计会留疤痕。

卫红接过药单，领着馨悦起身离开：你爸这个惹祸精，回家咱俩踢死他！

83、省考笔试考场大门，日，外。

大庆和馨悦来到考场大门外，馨悦的鼻子上还贴着纱布。

馨悦对大庆埋怨到：你这个神爹得坑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我这个样子咋见人、咋考试啊？！

大庆悔恨的说：都怨爸爸不好，不过这儿也没有人认识你，你千万别有负担，千万别影响了考试。

馨悦：我这鼻子是不是肯定得留个大疤痕啊？

大庆：我已经买了疤痕修复的特效药，等伤口一愈合就抹上，估计问题不大。你今天先专心考试，千万别分心，千万别影响了考试。

馨悦：那我进去了。

大庆：千万别紧张，千万别忘了先把名字、考号填上，如果有不会的就懵一个答案，千万别空着。

馨悦无奈地说：每次考试都唠叨一遍，还一字不差。

大庆试探的说：要不还是老规矩，在考场前给你留个影？

馨悦没有吱声，大庆用手机以省考考场横幅为背景，拍下和馨悦的合影。

馨悦：你先回宾馆吧，我进去了。

馨悦转身走入考场，大庆懊悔的目送着馨悦，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84、春城某宾馆，日，内。

大庆拨打手机：您好王老师！咱们学校招考教师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吗？……啊，那麻烦您看一下李馨悦考上了吗？……没考上？麻烦您给查一下吧，不会记错吧？……啊，您说“李馨悦笔试、面试成绩都不错，你们原来也想录取她，您印象很深”，那为什么最后没考上啊？……您说什么？心理测试没过关！那不对啊，按照你们招考公告，心理测试没过关就不能进入笔试和面试了，但我家孩子不但继续参加了笔试和面试，你们学校还给出钱做了体检，这是为什么啊？……您说“是工作人员疏忽”！那您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疏忽的是“临时工”啊！

大庆愤怒的放下电话，回想起在专科学校门口和考生家长的对

话。画面回放：

大庆不甘心的又问到：那万一有人就考的分数特别高呢？

考生家长乙神秘的说：所以还有心理测试这一关嘛。

大庆愤恨、懊悔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无奈地掩面坐到床上。

85、大庆家馨悦卧室，夜，内。

大庆端着果盘敲门进来，馨悦无精打采的坐在书桌前看着动漫，鼻子上依然贴着纱布。

大庆放下果盘小心翼翼的说：我上网查了历年省考的时间安排，都是一个月就出笔试成绩和面试公告。你这次笔试受情绪影响发挥的不好，都是老爸的错，但是现在还是要振作一下，得开始进行面试复习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馨悦黯然的说：明天去医院摘纱布做处理，然后老妈联系了美容院做疤痕修复，等完事了再准备面试吧，笔试不占优势即使进了面试也没用。

86、大庆家客厅，夜，内。

卫红愤怒的说：悦悦如果报检察院，即使笔试发挥失常了也能考上，你偏报纪检委，我说啥你都不听，又把悦悦省考志愿报砸了吧？！当初听我的报考春城检察院多好！

大庆懦懦的说：我就搞不明白，每个考生只能报考一个单位，结果是既生瑜何生亮，有的单位一百四十分都考不上，有的单位才一百来分就能录取。公务员考试为什么就不能像高考那样实行平行志愿呢，允许每个考生可以同时报考三到五个单位，这样即能提高考生录取机率，又能给国家招到更好的人才。

卫红：咱悦悦的事儿每次都让你带沟里，国家大事你倒想的挺明白。

87、龙县公安局，日，内。

公安局工作人员见到大庆进来笑着说：大姨妈又来了？真准时啊。

大庆给公安局工作人员递上介绍信：又来了，还是查王禄才一家的行踪轨迹。

公安局工作人员接过介绍信，还是看都不看就收在文件夹里。边查询边对大庆说：月月折腾我，要不你还是直接回吧，肯定还是啥都没有。……哎，不对，母女俩有轨迹！从孝州到郑州，火车当天往返。

大庆激动的趴到电脑前：王禄才、徐军有轨迹吗？

公安局工作人员快速敲击着键盘，失望的说：没有。

88、龙县检察院大要案指挥中心办公室，日，内。

大庆激动的对主任甲说：王禄才妻子、女儿从孝州到郑州当天往返，再加上孙刚在孝州，我判断孙玲、王清香母女在孝州落脚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到孝州查询二人的手机号码及通话记录，再通过分析通话记录，查找王禄才的下落，如果手机登记时有家庭住址，还可以去蹲守一下。

主任甲慢悠悠的说：先别激动，不是还没有王禄才的轨迹吗。现在各地的大要案指挥中心都在搞侦查协作，你给孝州发个函，让他们协查一下母女俩在孝州有没有手机开户再说。

大庆：好，我再请他们协查一下母女俩通话对象的机主身份信息，也委托他们到派出所了解一下母女俩的家庭人口情况，看看有没有王禄才。

89、大庆家客厅，夜，内。

大庆和卫红坐在沙发上。馨悦从卧室来到客厅。

馨悦神情黯然的说：省考面试公告发布了，我笔试过了，进面试了。

卫红高兴的说：我闺女就是厉害！

馨悦情绪低落的说：我是第三名，进入面试的最后一名。

大庆鼓励说：好好复习，面试把前两名都干翻！

馨悦心事重重的回卧室去了。

卫红：省考面试都考啥啊？

大庆边用手机查看面试公告边焦躁的说：考和面、发面、做面饼。

卫红：三天没打你了是吧，赶紧说。

大庆：公务员面试一般都是采用结构化面试的方式，就是考官提问，考生回答。主要考察考生的知识水平、语言表达能力、反应能力与应变能力、自我控制能力、人际交往能力、综合分析能力。

卫红：进入面试的人数是三比一啊？

大庆：面试是按照笔试成绩从高到低，每个招录岗位确定三个人参加面试，最后录取笔试和面试总分最高的那个人。

卫红：咱家悦悦考上的希望大吗？

大庆：省考也不容易，今年报名人数十八万多人，招录人数不到六千，成功上岸的概率是百分之三，仍然是不可能事件的概率。咱家悦悦报的是竞争特别激烈的岗位，再加上笔试排名又是最后一名，想面试翻盘不太容易。而且我在公务员考试贴吧里看到过笔试第一的这个考生发的帖子，是高考大省河北来的，那边是高考重灾区，考试都特别厉害。

卫红：悦悦面试地点在哪里啊？

大庆：省考虽然叫省考，其实招考单位除省级机关外，也包括地市、县区和乡镇的单位。报考省级机构的在省会面试，报考其它单位的在各自地市面试，悦悦就是在春城面试。

卫红：咱们能不能试试找找面试考官啊？

大庆：考官都是面试前一天就集中封闭，第二天早上才随机分组确定面试哪几组考生。公务员考试和高考一样，都是目前最具公平性的考试，比选调、事业单位招考、国企招考还有其它一些招考在程序上都更严谨。

卫红：那悦悦面试咋去啊？

大庆：还是我开车陪她去吧，面试后悦悦也实习结束该返校做毕业论文了。

卫红：你总请假单位会有意见吧？

大庆：我已经和主任说好了，我十五天的年休假不休了，悦悦考试都是在周末，我每次请二天假就够了，算起来还能给单位多干好多天呢。

90、龙县检察院大要案指挥中心办公室，日，内。

大庆拿着一个大机要信封兴冲冲的推门进来，对主任甲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主任甲拿起茶杯，傲慢的打断大庆：先说坏消息。

大庆嬉皮笑脸的说：还是得先说好消息，孝州检察院回函到了，孙玲、王清香母女俩人的手机号码查到了，就在孝州。

主任甲不解的问：那坏消息呢？

大庆：坏消息是母女俩通话对象非常少，孝州方面把通话对象的身份都核实了，没有王禄才。家庭住址也找到了，派出所证实家里一直只有三个人居住，母女俩以及王春香离婚后带回来的孩子。

主任甲冷冷的说：那不还是白忙活。

大庆信心满满的说：找到家属就可能找到王禄才，我以后每个月除了查行踪轨迹，再协查一次母女俩的通话记录，只要王禄才和家属联系就是自投罗网。

91、省考面试考场大门，日，外。

朝阳下，馨悦拿着挂在衣服挂上、外面套着塑料袋的面试服装。

大庆：面试是按照抽签顺序进行的，天气热，容易出汗，等快到你的时候，到卫生间洗洗脸再把面试服装换上。昨晚我发现衣服放在行李箱里有点皱了，好不容易找的洗衣店又熨了一遍。千万别换早了，换太早的话，等轮到你面试的时候，衣服也坐皱了，脸上也出汗了。

馨悦戏弄到：这回换词儿了，不说“发了答题卡先填名字”啥的啦？

大庆：老爸多聪明，知道这回你的名字是面试考官给你填。来吧，

老规矩，合个影。

大庆用手机还是以考场横幅为背景拍下和馨悦的合影。

92、省考面试考场大门，日，外。

夕阳下，大庆已经在考场外焦急的等了一白天。馨悦走出考场大门。

大庆迎上去小心的问：发挥的咋样？

馨悦黯然的说到：废了。

大庆：是紧张了，发挥的不好吗？

馨悦：我抽签是最后一个，前面的两个人考完了一直在院子里等着我，刚才我们三个都说了自己的分数，总分最高的还是笔试第一的那个。

大庆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

93、春城大学校门，夜，外。

大庆把车停在校门旁边，和馨悦从车上下来，从后备箱取出馨悦的行李箱。

馨悦强忍着失望安慰大庆：我没事，小挫折。明天开车回去别分心，慢点开。

大庆：悦悦别灰心，咱们继续复习，年末国考没准会有更好的单位。

馨悦没有吱声，拖着行李箱孤零零的走进暗夜中的校门。

大庆目送着馨悦离去，回到车内发动了汽车却又不忍离去。大庆关闭了发动机，伤心、自责的看着春城大学的校门发呆。

94、大庆家馨悦卧室，夜，内。

大庆在电脑前给馨悦发QQ，画面弹出对话框和画外音。

大庆：悦悦，公务员考试和高考一样，考验的都是体力、毅力，也是忍耐力。人生的路很长，将来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但回头看，挫折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有挫折才能更快成长。现在先安心做毕业论文，等毕业了，咱们再战公务员考试！

馨悦：知道了。

大庆：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风景总是在别人眼中。人生都是曲曲折折的，没有笔直的坦途，这就是哲学上说的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你的人生还无限广阔，年末就有国考，明年年初还有省考，面对挫折，保持平常心，理性、乐观、平和的努力生活。

馨悦：老爸放心吧，现在心情好多了，爱你！

95、春城大学馨悦宿舍楼下，日，外。

宿舍楼的大门上悬挂着横幅：祝毕业的师哥师姐们前程似锦！

馨悦和几个同学将馨悦的行李箱等放入后备箱，大庆、卫红将被褥等放在后排座椅一侧。馨悦哭泣着和同学们拥抱告别，坐到副驾驶位置，卫红坐在后排座椅的另一侧，伸手到前排抚摸着馨悦肩膀安慰馨悦。

大庆边启动汽车边说：咱们在校园里转一圈吧，再看看你生活奋斗了四年的地方。

馨悦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96、春城回家的高速公路上大庆家车内，日，外。

大雨倾盆，车外的雨刷急速的摆动着。

馨悦：我和之前实习的律所联系了，他们同意接收我做律师助理，我想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复习公务员考试。

大庆：人生有时需要停顿，看清方向，积蓄力量。你如果一边工作一边复习，有可能工作也没干好，考试也没复习好。再有几个月就国考了，转过年就是省考，我的建议是专心在家复习。

卫红坚决的说：你爸这回说的对，你就安心在家复习，但是每天得锻炼锻炼、换换脑子，别像你爸似的天天把沙发坐个坑。

馨悦惊讶的说：我以前总是纳闷，我的世界为什么总是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今天你俩竟然穿一条裤子了，再加上这倾盆暴雨，咱们不会是穿越到下辈子了吧？

97、大庆家客厅，日，内。

门铃响起，馨悦从卧室出来开门，某商城（或快递）送来某品牌的动感单车。馨悦让快递员帮助拆掉外包装。茶几上馨悦手机弹出QQ对话框：悦悦，老爸送你的动感单车收到了吗？复习要抓紧，锻炼也不能放松，八减一大于八，还能避免变成小胖纸，哈哈。

98、龙县检察院大要案指挥中心办公室，日，内。

大庆站在办公室的白板前，白板上有写着孙玲、王清香名字和电话号码、唐州和二个手机号码以及通话时间、通话时长等字样的涉案人员关系图。

大庆在向主任甲、副主任乙和同事丁汇报：经过连续半年每月调取王禄才妻女的通话记录，终于有了重要发现。2017年5月30日端午节出现了一个唐州的新号码，尾号0547，是打给女儿王清香的，通话时长9分36秒。一周前也就是10月4日中秋节，又出现了一个唐州新号码，尾号0914，是打给孙玲的，通话时长是2分31秒。两次通话都是晚饭时间，这个时间通话符合过节时家人聚餐，外地亲人打来电话问候的习俗。加上孙玲、王清香社会关系极少，所以我判断这不是巧合，两个唐州号码有可能就是王禄才的手机号码。

主任甲：这些都还是你个人的主观判断，两个唐州号码也可能是广告推销电话，还是不能锁定王禄才，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大庆：我建议请示检察长批准我们通过公安机关进行技术侦查，对这两个手机号码进行监听。

主任甲：行吧，好歹也算是个没办法的办法，起码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