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帝都惊变
养心殿的龙涎香被穿堂风卷得摇曳不定，永昌帝的手指在龙案上敲出焦躁的节奏。陈默（柳明轩）躺在御医抬来的软榻上，肩头的箭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但失血过多让他面色苍白如纸。苏婉跪在榻边，双手紧紧攥着那幅染血的火器图纸。
"陛下，江南急报。"御史大夫捧着八百里加急的塘报跪在殿中，"镇南王余党挟持了扬州知府，要求释放吴澄..."
永昌帝猛地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殿内掀起一阵风浪："传旨，命兵部侍郎吴...（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殿门口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身上，"吴什么？"
"回陛下，兵部侍郎吴澄已于三日前在金陵地牢...殉职。"小太监的声音细若蚊蝇。
殿内顿时死寂。陈默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苏婉连忙扶住他，却被永昌帝抬手制止："爱卿伤势如何？"
"回陛下，臣无碍。"陈默的声音虚弱却不失坚定，"只是...那四枚铜钱..."
"铜钱已随吴澄陪葬。"永昌帝突然冷笑，"爱卿可知，吴澄临死前给朕送来密信，说你才是真正的穿越者？"
陈默浑身一震。苏婉的手在他掌心悄悄捏了一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要隐瞒穿越者的身份。
"陛下明鉴！"陈默叩首，"臣不过是..."
"不必狡辩。"永昌帝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案上——正是那枚带刻痕的铜钱，"这是在吴澄遗体上找到的。他说...（模仿吴澄阴冷的语调）'柳明轩来自千年之后，带着改变国运的秘密'。"
殿内大臣们顿时骚动起来。兵部尚书拍案而起："陛下！此等妖人留不得！"
永昌帝抬手制止了群臣的议论，目光如炬地盯着陈默："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火器图纸，在京城终老；要么...随镇南军的残部去边关，用你的'现代知识'抵御瓦剌。"
陈默与苏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明白，这是永昌帝的试探——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逃不过皇帝的掌控。
"臣愿往边关。"陈默叩首领命。
"好！"永昌帝突然大笑，"传旨，封柳明轩为镇北将军，即刻启程前往宣府！"他转向王守义的师兄，"王爱卿，你随柳将军一同前往，监督火器图纸的铸造。"
当夜，陈默在宫外的驿馆辗转难眠。苏婉为他换药时，突然压低声音："柳明轩，我发现了吴澄密信的破绽。"她从发髻中取出一张微缩的纸条，"这字迹不是吴澄的！"
陈默借着烛光细看，果然发现笔锋转折处与吴澄平日奏折不同。更奇怪的是，纸条背面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印记——正是王守义书房里的私印！
"有人栽赃。"陈默眼神一凝，"看来朝中还有第三股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