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火器扬威
硝烟尚未散尽，陈默（柳明轩）倚着城墙垛口剧烈喘息。苏婉跪在他身旁，双手紧紧按住他肩头的伤口——方才指挥时被流矢擦伤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远处，瓦剌人溃败的烟尘中，数十具裹着湿牛皮的尸体横陈荒野，那是改良火铳斜射战术的首个战果。
"将军，瓦剌人退至五里外扎营了。"赵铁柱满脸烟灰地跑来报告，"他们开始挖壕沟，像是打算长期围城。"
陈默撑着城墙站起身，肩伤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咬牙从怀中掏出那幅星象图，图纸边缘已被血迹染红。经过昨日一战，他发现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火铳确实能形成交叉火力网，但装填速度仍是致命弱点。
"传令下去。"陈默的声音因失血而沙哑，"让铁匠铺连夜赶制铁钎和木槌，我们要改良火铳的装填方式。"
苏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柳明轩，你不能再这样拼命了。"她声音发颤，"那支流矢上有毒，王守义师兄给的解毒丸已经用完了。"
陈默这才注意到苏婉眼下浓重的青黑——她竟用自己的银针替他逼毒！正欲开口，城下突然传来震天巨响。举目望去，瓦剌人正在攻城壕沟后方架设巨型投石机，数十名工匠正合力推动一根巨大的木杆。
"是配重式投石机。"陈默瞳孔骤缩，"他们是从西域学来的..."
话音未落，第一颗巨石破空而来！城墙在巨石撞击下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陈默被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城垛上，喉头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
"将军！"苏婉惊呼着扑上来，却被陈默一把推开。他挣扎着爬起，透过烟尘看见瓦剌人正在调整投石机角度——第二击的目标显然是火药库！
"引水！快引护城河水！"陈默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赵铁柱立刻领会，带着士兵冲向城墙下的水闸。陈默趁机抓起改良后的火铳，瞄准投石机的牵引绳——这是他昨晚刚想出的战术。
"放！"
火铳喷吐的火舌中，牵引绳应声而断。巨大的配重块轰然砸落，将十余名瓦剌工匠压成肉泥。但陈默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不能摧毁投石机本体，宣府城终将被攻破。
夜幕降临时，苏婉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陈默倚在榻上，肩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但面色比白布还要苍白。窗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那是他在教士兵们新的战术口诀。
"喝药吧。"苏婉吹凉药汁，突然压低声音，"陈默，我发现了瓦剌人的秘密。"她从发髻中取出一张细麻纸，"他们与京城里的某个大臣有密信往来。"
陈默展开纸条，借着一盏油灯的光亮，看见上面画着详细的宣府布防图，角落里还盖着一个熟悉的印章——正是兵部尚书的私印！
"难怪..."陈默突然明白为何瓦剌人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城墙弱点。他将纸条揉碎吞下，起身抓起佩剑："备马，我要去见王守义师兄。"
"你疯了？"苏婉死死拉住他衣袖，"你的伤..."
"正因如此。"陈默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我若不去，明日瓦剌人攻破城门时，这密信就再无人知晓了。"他凑近苏婉耳边，"告诉赵铁柱，今夜子时点燃三处烽火为号。"
当陈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苏婉突然发现他遗落的星象图背面多了一行新字——那是用血迹匆匆写下的坐标，指向京城某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