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探敌营
夜色如墨，陈默（柳明轩）的身影在宣府城外的荒野上如鬼魅般穿行。肩头的伤口虽已包扎，但每一步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他借着月色辨认方向，手中紧握着从王守义处偷来的令牌——这是能让他自由出入军营的通行证。
"将军，您真的决定独自前往？"赵铁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属下愿随您一同前往。"
陈默回头，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此事必须隐秘。你留在城中，若子时未见烽火，立即带兵从南门突围。"
瓦剌大营坐落在宣府城北五里外的缓坡上，远远望去，篝火如繁星点点。陈默伏低身子，贴着草丛前进。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马粪的气味，偶尔传来几声异族语言的吆喝。
当他接近营帐区时，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官话："...火药库的位置已经确认，只要再坚持三日..."
陈默心头一紧，屏住呼吸靠近声源。透过帐帘的缝隙，他看见兵部尚书正与一名瓦剌将领对坐饮酒。那将领腰佩弯刀，胸前挂着一块刻有西域文字的铜牌。
"大人放心。"兵部尚书举杯，"三日后投石机到位，宣府必破。届时我会在京城接应，保证大人荣华富贵..."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向腰间的火铳，却想起城中还有数百守军需要他带回去。正思忖间，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谁？"瓦剌将领警觉地拔刀。
陈默迅速滚向旁边的草垛，耳边箭矢破空的声音呼啸而过。混乱中，他看见兵部尚书仓皇钻出帐外，几个亲兵簇拥着他朝后山逃去。
"追！"瓦剌将领怒吼着带人追赶。
陈默趁机潜入帐内，迅速翻找情报。在主帅的行囊里，他找到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宣府周边所有的水源和暗道——这解释了为何瓦剌人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城墙弱点！
突然，帐外传来马蹄声。陈默将地图塞入怀中，正欲从后窗遁走，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终于抓到你了。"兵部尚书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官早就怀疑是你..."
陈默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却因伤势未愈被轻易挣脱。兵部尚书抽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说！火器图纸在哪？"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兵部尚书的右臂！陈默趁机翻身将尚书压在身下，夺过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柳将军？"瓦剌将领举着火把站在帐外，满脸惊愕。
陈默迅速将尚书踢开，抓起地图就往后窗窜去。身后传来瓦剌人的喊杀声和兵部尚书的惨叫，但他已无暇顾及。
当陈默气喘吁吁地爬上城墙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苏婉带着士兵们打开城门，将他迎了进来。
"地图拿到了？"她接过他怀中的图纸，突然皱眉，"你的手..."
陈默这才发现掌心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地图一角。更可怕的是，他看见苏婉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认出了图纸上的标记！
"这是...王守义师兄的私人印信？"苏婉声音发抖，"他三年前就已经..."
话未说完，城外突然传来震天巨响。陈默冲上城墙，只见瓦剌人正推着数十辆裹着湿牛皮的攻城车冲来，车后跟着数百名弓箭手——这是要彻底压制火铳的火力！
"放火箭！"陈默嘶吼着下令。但火药官却面露难色："将军，火箭已不足十支..."
陈默抓起改良后的火铳，瞄准攻城车的牵引绳。这一次，他要赌上全部火药储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