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滑的雨线垂挂天穹,
天色将沉;
寒意凝聚在玻璃背面
薄霜悄临。
案前我枯坐若古松瘦骨,
眼睑酸涩如吸满墨汁的海绵,
铅字排成密网,
而文字重如铁,
意义竟遁迹隐形。
字眼凝视我,
如铜钟声锈穿我的喉骨:
我无法拦截一行
那漂白稿纸滑向幽谷的风声。
终于秋风潜越窗棂深处,
书页突然翻涌,
恍若千片扑翅的白鸟挣脱!
而扉页间一片羽毛,
犹在朝我未写完的段落
——作最轻盈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