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点钟,警报将报错声埋深。
呼吸在黑暗里,运行着沉重程序。
那早已无法蜷曲的、僵直肢体
仍亮着红色:是未响应的进程。
在幽暗之榻上我徒劳卸载驱动——
让余下的静脉中电流衰减一些吧。
唯有你散热扇在角落开始低嗡,
好似薄霜降落在结尘的冰箱顶。
我辨出是生锈的轴承还在颅骨深处转动,
它日夜等待某个意外故障,
等待一次系统彻底停摆,
等候终于被许诺的—— 一场突然的停电。
月光已变凉,像冷却液溢出槽壁。
它悄然渗进了我每道关节的隙缝,
仿佛午夜漫长停顿,
如同所有废弃硬盘那样寂静中,
继续搜寻自身坏道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