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祭坛
书名:番天 作者:打小爱吃瓜 本章字数:2458字 发布时间:2025-08-09

双方一番客套,当即结伴而游。萧史二人并肩而行,史大千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上次五脉大较败于你手,在下对于萧师兄,可是一直佩服得紧呐!”萧百川摇头轻笑,只道侥幸。史大千又道:“此番大较头名,想来萧师兄定然势在必得了。”

萧百川笑道:“史师兄未免太抬举萧某了。不说这次群英荟萃,即便本门之中闻人师兄,那也是在下比不过的。”史大千折扇一摆,道:“闻人师兄自然厉害,但依我之见,上次比试,你二人只是差得半招,胜负可还未决。”萧百川道:“一招也好,半招也罢!总之,闻人师兄赢了小弟,小弟输得也是心服口服。”说罢,萧史二人相对哈哈一笑。

陆离一直跟在后面,听着萧史二人交谈,这时忍不住问道:“这位闻人师兄很厉害么?”月盼在旁抢道:“在我们悬苍门,闻人师兄那是鼎鼎有名。陆师弟,你不知道么?”陆离摇了摇头。月盼道:“也对,你常在坐忘峰,有些消息难免不通。”

姜宁本在逗弄小毛球,倏地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盯着陆离,道:“陆师兄,原来你是青灵子师叔门下。”陆离道:“正是。”姜宁暗暗吃惊,脑中登时想起山下陆家庄惨案,当年自己随师征剿魔教血宗,不意最后关头,竟被魔头极煞圣君逃脱,以致后来酿成屠村祸事,每思及此,不免使他耿耿于怀。

他望着陆离,心中忖思:“据说惨祸之后,村中尚有一个遗孤少年,被青灵子师叔收做弟子,难道便是他么?”小心问道:“陆师兄,不知青灵子师叔座下,可还有其他姓陆的师兄?”陆离道:“没了,师父只收了师姐青九和我两个弟子。”

姜宁“哦”了一声,再看陆离时,眼中即是多了几分愧疚。陆离问道:“姜师兄,却有何事?”姜宁想道:“屠村之事时过已久,我又何必重提,惹他伤感。既知他乃村子遗孤,自己若有机会,对其多加看顾便是。”当下只是笑笑,道:“一时好奇,小弟随口问问。”转过话头,说道:“闻人师兄就是闻人甲,掌门真人座下大弟子是也。”

陆离喃喃道:“闻人甲……”月盼道:“他还有个响亮名号,叫作‘悬苍双剑’。”陆离但觉称号听着耳熟,一转念间,记起之前所见年轻道人穆宣羽来。只听月盼又道:“其实,悬苍双剑之名意指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穆宣羽穆师兄。”陆离点头。

姜宁道:“上次五脉大较,这位闻人师兄就曾一举夺魁,当真了不起!”陆离一声惊叹,不禁咋舌。月盼看前面萧史二人走得远些,则压低了声音,向姜宁道:“听说那时头名之争,你那萧师兄对阵闻人师兄,最后乃是有意相让,不知其中真假?”

姜宁看眼萧百川背影,也小声道:“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萧师兄最怕麻烦。”忽而轻笑,又道:“后来,听几位师兄说,当时他们二人应该胜败未分,萧师兄却是突然长笑认输,主动离场。师父更是因此着恼,将他关了紧闭。”

陆离等三人又是一阵偷笑。不知不觉间,众人来到一处高大山冈之前。而在山冈四面,依着东南西北四方,皆是凿有长长阶梯,排布整齐,倾斜而上。望着山冈长阶,萧百川道:“此处山冈实为一座祭坛,乃是本门祭天祀地之所。传言每逢掌门之位更迭,为了祈福禳灾,新掌门人都会来此馨香祷祝。”

史大千道:“‘碧水寒潭’就在冈上,潭中还有‘树泉’,大家到此,定要登临山冈,方能一睹为快啊!”众人听了,兴致又浓,纷纷登高而上。踏身冈顶,一眼便见空地中央是处极大水潭,迷迷蒙蒙,上方罩着薄薄水气,如纱似雾,此潭当是“碧水寒潭”。时下暖阳当空,冈上却是寒气袭人。

潭边空地平坦,稀稀落落站着一些游玩弟子。水潭当间长着一棵参天古树,枝桠繁茂虬劲,高有数丈,树身极粗,当有几人合抱方能围住。树下凸出水面,是个圆形平台,白玉为栏,绕树而建。

众人目光都被潭中古树吸引,不由惊叹树木之巨。史大千一时记不得树名,向萧百川看去。萧百川笑笑,道:“此树名为‘金铎古树’。”又道:“传说它是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说话之间,众人靠近潭边,愈觉寒气逼人。再细瞧古树,但见树上叶片泛黄,宛若人手,竟是指掌分明,场面奇诡。

望着众人惊异神情,萧百川道:“金铎古树每次结果只有一枚,形如铃铛,是为‘铎果’,有五行之分,乃是上品法宝炼器之用。”又道:“走罢,咱们去祭坛北面,一睹‘树泉’真容。”

“嘟嘟!”只见姜宁手中,小毛球蓦地飞起,迅速冲向碧水寒潭。潭面寒气缭绕,它却毫不在意,穿梭灵动,犹似一只戏水飞燕。潭边有人见状,不禁目光讶然。陆离叫得两声,小毛球对他也不理睬,一旁姜宁笑道:“陆师兄,小毛球喜欢在这儿玩水,你且由它去罢。”陆离耸耸肩,亦感无奈。

众人是从南面登冈,这时齐往北去。与此同时,西面山冈上来十数名年轻女子,多穿白衣,显是悬苍门见性峰弟子,个个窈窕玉立,清雅不俗。其中,更有一名绝美女子,云衫款款,冷艳无伦,教人一见不免为之倾倒。

这些女子当中,又有一位身穿绿衣的云隐峰弟子,正与女伴说笑,耳畔却是得闻一阵“嘟嘟”怪叫,登即大喜,叫道:“小毛球!”美眸扫过,但见潭面朦胧之中,小毛球自在快活,不时飞挪来去。 她快步到了潭边,朝小毛球再唤一声,后者飞转,却只稍停一瞬,遂又掠往寒潭他处。

在她旁边,一个红衣女伴盯住小毛球去向,满眼放光,搓手道:“小毛球,好可爱的样子!”而这绿衣女子并非别人,便是青九。当下,她游目四顾,很快发现对面萧百川等一行人,从中见到陆离身影。青九嘀咕一声,拉住红衣女伴,来寻陆离。

半途临近,青九喊道:“小师弟!”陆离随着众人来到祭坛以北,这才看清何谓“树泉”,只见金铎古树粗大树干之上,正对此方赫然有处不小树洞,其内流出清碧之泉,汩汩不绝。他大感新奇,不及细观,就听附近传来一道极为熟悉女声。

陆离脸露欢喜,叫道:“阿九师姐!”转头看时,青九已是带着那名红衣女伴,翩然将至。陆离离开人群,赶上相迎,又叫声:“阿九师姐。”对她边上红衣女子,微一抱拳。青九道:“一见小毛球,我就知道你定在这儿。”当即为身边二人互作介绍。

那红衣女子明眸善睐,双目眨动之际,透着活泼机敏,瞧来与青九竟有几分神似。她名为“洛小楹”,乃三门五家中西方洛家子弟,三人年纪相仿。眼下,见性峰等女弟子随后跟来,为首之人是名白袍美貌道姑,正是月华大师座下大弟子浅竹道人。她们则同萧百川等人碰面见礼,青九等三人只管避在一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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