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望春楼内 乌烟瘴气

李中阳、王效祖和小德子三人很快便到了望春楼，三层建筑物，金碧辉煌，其规模远远超过“官窑”。

一楼饮酒，二楼耍钱，三楼寻欢。

李中阳对望春楼了解不多，以前听说老板是外地商人，哪里知道背后金主竟是二皇子。

站在望春楼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宾客们，人人一副醉生梦死的表情，李中阳深深叹了口气。

王效祖打趣道：“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还是被人贩子拐进去的，这一次我得堂堂正正自己进去。”

李中阳心想，进这种地方的人，如何称得上堂堂正正？

刚踏进望春楼大门，就有小二上来招呼：“哎哟！德爷，好久不见啊！快请进！”

小德子尴尬的看了看李中阳，李中阳哼了一声，小二又问：“德爷今天带朋友一起来的？几位啊？”

小德子说道：“三位，一楼安排个雅间。”

小二欢喜道：“好来！几位爷，这边请！”

三人跟着小二来到一包房，靠街边，从窗户可以看见外面街道。

小德子不太满意，说道：“小二，换一间，这边靠街，太吵！”

小二为难道：“德爷，不好意思啊，今天就剩这一间了，您看、、、、、、”

李中阳摆摆手，说道：“就这间吧。”

小二又问道：“几位爷,酒菜来点什么样的？”

小德子看了看李中阳，问：“您来点菜？”

李中阳默不作声，小德子便对小二说道：“上几道你们的招牌菜吧。”

小二答应着，退了出去。

王效祖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说道：“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天天吃喝玩乐，赛神仙啊。”

李中阳冷着脸对小德子说：“看样子，你经常来啊。”

小德子吓得扑通跪下：“主子，奴才知罪！”

王效祖见状，嘿嘿笑着，打趣道：“德爷既然知罪，该如何惩罚你呢？”

小德子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不敢言语。

李中阳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寻欢作乐是个人自由，即便是主子，又能奈你何？”

是呀，朝廷律法也没规定太监不能寻欢作乐啊。

李中阳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望春楼幕后金主是二皇子？”

小德子说:“奴才先前也是不知的，前年，有一次，奴才喝多了，迷迷糊糊被几个不知情的女子架上了三楼，她们发现真相后，将我扔在房间里不管了，等我酒醒出来，正好看见二皇子和几个人走进隔壁房间，我害怕啊，赶紧又躲进房间里。隔着墙，我隐约听见他们在讨论望春楼分红的事情，我这才知道这望春楼是二皇子的产业。”

李中阳说道：“这老二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私下置办产业，隐而不报。”

按规定，皇室成员的产业是需要缴税的，看望春楼这规模，每年偷税漏税的金额可不小。

李中阳又想，二皇子必定不是个例，其他皇室宗亲隐而不报的产业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国库亏空，苦的是大部分老百姓，那些朝廷蛀虫个个脑满肠肥，家家富得流油，这实在是令人愤恨的事情。

酒菜上桌了，但是李中阳没有食欲，他刚拿起筷子，又扔在一边，说道：“不吃了，小德子，你去把他们老板叫来。”

小德子说：“主子来此的目的不是找二皇子吗？若是把老板叫来，定会惊动了二皇子，到时候，恐怕、、、、、、”

王效祖倒是吃得很痛快，他一边吃一边说：“这望春楼有三层，是不是必须一层层来，不能越级啊？”

小德子称赞道：“少侠聪明，望春楼的规定真是这样，一楼饮酒，二楼耍钱，三楼享春色，一个环节都不能少。”

李中阳闷闷不乐，端起酒来大口大口喝着，像是完任务一样应付事。

王效祖没心没肺说道：“大哥，别光顾喝酒啊，吃点，来，这个菜好吃，你尝尝。”

李中阳象征性夹了一点菜，这时候，小二又进来，问道：“几位爷，酒菜够吗？不够的话，再添点？”

小德子赶忙说：“够了，够了。”

小二张望了一下，见菜肴剩了很多，问道：“几位爷吃得不多，是菜不合胃口吗？”

李中阳瞅了小二一眼，意思是嫌他话多，小二也会看眼色，忙说：“明白，明白，几位爷是想上楼耍了，对不？我这就安排，请稍等。”说罢，又退了出去。

不多时，小二手里拿着三张号码牌，交给小德子：“这是三位爷的牌子，你们现在可以上二楼了。”

小德子摆摆手，说：“你退下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知道规矩。”

而后，小德子领着李中阳和王效祖前往二楼，一边走一边把号码牌分给二人，并说道：“到了二楼，咱们就没名没姓了，一律按号码称呼。”

小德子的号码是336，王效祖是337，李中阳是338。

一上二楼，人声鼎沸，李中阳眉头紧锁，眼前乌烟瘴气的环境让他胸口发闷。

骰子声、叫骂声、银钱叮当声混作一团，赌徒们个个面红耳赤，有人狂喜大笑，有人捶胸顿足。

“338号爷，这边请！”穿着桃红服饰的侍女扭着腰肢过来，“爷想玩什么？这边是骰子，那边是赌石，前面是珍品拍卖、、、、、、”她身上浓烈的脂粉味熏得李中阳后退半步，抬手掩鼻。

王效祖倒是兴致勃勃，凑到赌桌前抓起骰盅：“这个我会！”话音未落，突然有个醉汉撞过来，337号木牌"啪"地掉在地上，王效祖刚要弯腰捡木牌，醉汉一脚将木牌踢飞，嘴里嚷嚷着：“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挡老子的路？”

王效祖眼睛一瞪，对醉汉说：“把我木牌捡回来！”

醉汉摇摇晃晃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效祖瞅了一眼醉汉手中的木牌，250号，忍不住笑出声：“二百五？你可知在我们家乡，二百五是什么意思？”

醉汉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快给爷磕头认错。”

“少侠、、、、、、”.小德子扯了扯王效祖的衣袖，压低声音：“莫与人冲突，当心暴露身份。”

突然，二楼灯光全暗，只留中央拍卖桌亮如白昼。

主持人敲着铜锣喊：“各位请安静！今晚拍卖的压轴珍品——御赐玉如意一对！”全场哗然，李中阳看到一对玉如意在黄色衬布上格外显眼。

这一对玉如意，李中阳是认识的，这是二皇子十五岁行冠礼时，父皇赐给他的礼物。当朝规定，御赐之物只能供奉，不能买卖，而今，这对玉如意竟然在这望春楼公开拍卖，看来，二皇子是打算清仓远走。

李中阳喃喃说道：“老二真是疯了，连皇上赐他之物都敢拍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玉如意吸引，就连那个发疯的醉汉似乎也清醒了，不再与王效祖纠缠，转而走到拍卖桌旁边，盯着玉如意发呆。

谁不想拥有御赐之物呢？这不仅代表着皇权，一旦拥有，便证明自己实力不凡，即刻变得高人一等。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玉如意上，唯独王效祖忙着在黑咕隆咚的地面上寻找自己的号码牌。

主持人高喊：“玉如意起拍价一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一百两，价高者得！”

那个醉汉举起木牌：“我出一千一百两黄金！”

后面紧接着有人举牌出价：“我出一千二百两！”

、、、、、、

一轮竞价之后，有人出价到了三千两黄金，主持人高喊：“三千两！还有人加价吗？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

主持人正在唱价，王效祖恰好找到了自己的木牌，他捡起来，穿过拥挤人群时，担心木牌被挤掉，于是就把木牌高举起来，岂料，这一举动被主持人看到了，他兴奋的喊道：“337号举牌了，请问那位爷，您出多少？”

这时候，王效祖正好来到李中阳和小德子跟前，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德子一把将王效祖高举木牌的手摁下来，气急败坏说道：“祖宗哎，您举牌干嘛？”

王效祖茫然道：“怎么了？人太多啊，我怕挤掉了。”

小德子急得不得了：“您可知，举牌无悔，你得出价啊。”

王效祖说道：“我又没钱，我出什么价？”他对着主持人抱拳行礼：“对不住了，纯属误会！我不参与哈！”

主持人可不依他，严肃说道：“337号爷，您可不能坏了我们望春楼的规矩！必须出价！”

王效祖心想，出就出呗，反正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出更高的价，于是他便随口喊道：“我出三千一百两！”说完乐呵呵看着众人，他在等着后面的人出更高的价。

可是人群突然安静的可怕，人们端详着王效祖，没人知道这个其貌不扬年轻人的真实身份，他们以为王效祖是某位低调达官显贵的儿孙。

主持人喊道：“三千一百两一次，两次，三次！成交！”

王效祖傻眼了！别说三千多两黄金，他浑身上下连三两银子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