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玉拿着喷壶,小心翼翼,生怕浇多。
因为言辞玉上网查看才发现这几盆好看的花,需求也高的要命。
水不能多也不能少,环境干燥,但又不能太干,需要太阳,温度又不能高。
言辞玉感觉叔叔阿姨将这几盆花养得这么好,定然是用心细致的。
细致
下意识想到林渔,他的温柔、细致忍不住脱口“林渔怎么净挑好的遗传呢……”
话一出口,言辞玉微微低下头颅,抿嘴,水壶喷洒出的水珠在太阳下发出鳞片的光亮。
阳光倾斜,疏疏地照着她颀长身影为乌黑的自然卷涂抹亮光。
小心翼翼的伺候完几乎将阳台堆满的花,拿上随手放在石桌上的钥匙。
纤长的手指穿过钥匙环,微微一使力带动钥匙飞快的转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下楼梯,准备转弯的时候,看到自己以前弄坏的瓷砖,又一次想到林渔。
呼吸一滞,抬头看向采光最好的那间房间。
昔日长情,日日藏心。
言辞玉的好朋友,林渔。
少年早逝,他的父母在那个房子里住了两年,也触景生情了两年。
掏出手机给叔叔阿姨发了个消息,请问一下可以进林渔的房间吗?
发完消息,正准备抬脚回家,等的时候。
叮咚
阿姨发来的消息说,可以的乖乖,随便看或者看中哪些东西带走也行。
言辞玉一眼扫过轻抿嘴,抬脚走向房间,下意识的敲门,停顿片刻后推门而入。
阳台上挂的风铃,迎风响动,一阵大风席卷室内,言辞玉抬手挡住眼睛,侧头避风。
风的嗡鸣声,风铃声骤急杂乱。
风速慢慢缓和,书本掉落,言辞玉这时放下挡脸的手,发丝散落在颈间,向四周看了一眼,捡起头绳。
脚步轻缓地向书本靠近,仰起的头颅微低,拢起头发扎起来。
走到书前,弯腰捡起,抬头看书架,想寻找书的位置,手上一轻。
书页脱落,零零散散的洒在脚边,言辞玉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怎么还不让人看呢?那我走了?”
这么说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蹲下身将纸张捡起,瞧了一眼,想观察纸张的页数却发现。
上面写着喜欢言辞玉第1402天。
言辞玉看着上面的字,先是眨眼睛两次,瞳孔放大。
第1个想法,这恶作剧过时了吧?
结果拿着这张纸,低头看地面的纸,上面的数字在变化,而且破损程度也在变化,像是被人反复拿起来观看。
震惊之余,赶忙看着手上拿着的书本,书本上面被包了一层书皮,翻开一瞧。
映入眼帘的就是4年前的日期,纸张的颜色不同,上面的图案也不同。
言辞玉不禁喃喃出口“这书是拼的,不对,是撕掉的”
谁会撕掉呢?
林渔?
不可能,明明可以藏一辈子,怎么可能会撕掉。
那如果是死亡的体面呢?
言辞玉将纸张收拢,夹在书本当中带走,走了几步,拿起手机和阿姨打了个招呼。
得到允许才带出房间拿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因为父母也和叔叔阿姨一起去旅游。
换完鞋子,去厕所洗脸洗手,擦手的时候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言辞玉没有很着急地把纸张按照日期顺序排好,而是放在茶几上,自己转身给自己煮了碗泡面。
边等水开边拿起手机看消息,自己的项目完成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带薪休假。
咕咚咕咚,水气弥漫上来,放入。三颗牛肉丸,一包泡面,等上几分钟,泡面散了,放几颗青菜。
加上调料包搅一搅ok.
看几篇关于自己研究领域的报告,等温度降下来,慢慢的吃完。
洗完碗用纸巾擦干水才带着本子,上2楼自己的房间。
走上楼梯,2楼走廊上是自己的奖状、奖杯,还有研究报告。
开门墙壁上是七大星系,门的后面有自己从小到大的身高痕迹刻在墙上。
桌边的窗户开着只是小鸟飞到窗台啄鸟食,两边的青山绵绵,苍穹蔚蓝。
坐在书桌前,纸张按照日期排序,言辞玉发现这本原本是被撕掉了,最后重新粘连的。
只不过有的日期错了。
林渔,你意外的长情,意料之中的自卑。
将这本书顺序排好之后,言辞玉放在桌上就没有再管。
等到星星垂暮,月亮在高空的时候,上床睡觉。
呼吸起伏。
“小姐,现在就直接回家吗?”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言辞玉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创作,四周的场景,对上中年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唤出。
“陈叔,我比赛是第几名?”
“啊,小姐第一呀,这次可谓是群英荟萃,咱略胜一筹。”
这一次的比赛拉开的分数不高,言辞玉人生中比赛拉开分数不高的,就是17岁的那场比赛。
来不及诧异,多年的后悔使她迫切地喊出“陈叔,去胡生男的家,快。”
陈叔看着言辞玉脸上的焦急,下意识的开车驶向岔路口,胡生男的家。
重放在座位旁的黑色手提包中拿出翻折的手机,瞧着按钮先是愣了一下,顺从肌肉记忆,拨打110。
在电话中说了,买卖人口,强迫未成年人结婚,这些都是不够的,但加上言辞玉的名字就很够了。
言家,全国都排得上数,慈善扶贫的项目众所周知,独女言辞玉名字更是震耳欲聋。
14岁参加比赛,从亚军到冠军在多项领域都有不小的成绩,如今17岁的她斩获多项国际赛事奖项。
唢呐声传来,言辞玉直接叫陈叔别停他们的队伍。
陈叔刚刚也听到报警的内容,这下立马刹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别停娶亲的队伍,四周的杂草飞舞,敲锣打鼓的声音停下。
咚咚咚,玻璃车窗被敲响,陈叔打开车窗,那人怒气冲冲的面孔对上陈叔魁梧的身材。
怒气变为从包里掏出的香烟,小心翼翼的伸到窗口,缓和着语气说“大哥啊,这大喜的日子就先让让路呗,这包烟就敬您”
陈叔没有回答,回头看言辞玉问“小姐?”
“新娘新郎谁呀?”言辞玉坐在后面,看向陈叔。
那男人听到这话立马转头看向后面坐着的言辞玉,好声好气的回答
“我家大儿子和哦,湖村的胡生男,来喝一杯喜酒啊小姐”
言辞玉笑着回了句“嗯,那恭喜了”翻开手机低头让陈叔让路。
陈叔等到那帮人走了之后,有些疑惑地询问“小姐,不是那群人吗?”
言辞玉侧头看向车窗外,随风摇晃的芦苇,像是随口说了一句。
“买卖同罪,陈叔。”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儿?你这叫逃学,算了,赶快上车。”
叶榆绒班主任玉焱,开着车行驶在路上,看到前边蹬自行车的身影,越看越熟悉,立马喊停。
奋力蹬自行车的身影一顿,男生侧过头,大风吹向白色短袖,露出精瘦的腰肢。
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汗水滴答,顺着鼻梁浸湿嘴唇。
玉焱追上去一看嚯,林渔。
文科的高手,怎么也学会逃课了?
说了一顿,瞧这孩子心眼好让人把自行车搬上车,带着一起去。
山路崎岖就算100公里以外,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这里的发展也完全没有带动起来。
2025/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