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青也在一旁趁机感激地说：“是啊，这次多亏了顾组长，要不是他，我恐怕……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赵挺之微微点头，看着顾明川说：“既然你现在没什么大事，那我们就回去了。明天警察署还有一堆事要忙。” 说着，又忍不住叹口气，“哎，还不知道陆厅长听到这事之后怎么说咱们呢。好不容易在陆厅长面前立个功，这下，哎。”
施曼青赶忙安慰道：“没事的，首长。陆厅长肯定能理解咱们。那燕子李三在京城犯下多少起大案？连外国领事馆的东西他都敢偷。咱们遇上了，损失点人也是在所难免、理所应当的。”
赵挺之看着施曼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曼青科长，还需要您多说好话呢。” 顾明川听到这话，心中一动，这才意识到施曼青的背景可能真的很不简单，连赵挺之都对她这般好言好语的。
曹胖子转头对顾明川笑着说：“顾组长你放心。您的医药费咱们警察署全都包了，你就安心养伤就行。”
赵挺之又看着顾明川，一脸郑重地说：“顾小子，你这次做的很好，咱们警察署一下子损失了两个科长。我一定保举你升一升。”
顾明川心中暗喜，但还是故作为难地说：“赵署长，我才来警察署没多长时间。这时候升官不太好吧？别让人说闲话。” 心里却想着，得先假意推辞，显得自己谦逊。
施曼青在旁边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的？有本事就能升官。你的卫生捐这个方案，连陆厅长都是夸奖的。这次又救了赵署长和我，升职是你应得的。”
曹胖子在一旁忙不迭地恭维：“那是那是。顾组长以后一定会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 说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假装呼了自己一下，说道：“瞧我这嘴，哪还是顾组长，该叫顾科长才是。”
四人听了，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病房里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许多。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警察署长赵挺之的办公室里。赵挺之正坐在办公桌前，思索着警察署后续的事务，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响起来。他赶忙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北京城警察厅长陆炳湘略显恼怒的声音：“赵挺之，你可真行啊！咱们北京城警察署厅成立以来，还没有一次损失一个副署长、两个科长这样的先例。你们呢，倒好，可是开了先河了！”
赵挺之心里 “咯噔” 一下，暗暗叫苦，赶忙陪着笑脸说道：“陆厅长，这可真不赖我们啊。谁能想到，那晚我们竟然遇上了那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燕子李三呢？您也清楚那人的本事，前清的时候，王府、贝勒府对他来说都如履平地。就算是现在，那些外国洋人在咱北京横行霸道的，他在租界里也是畅通无阻啊。我们几个当时喝了酒，冷不丁遇上了他，能保住四条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呀。” 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责任往燕子李三身上推，尽量让厅长消消气。
陆炳湘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其实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骂几句而已。反正如今的北京城里，别的不多，想当官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损失几个科长、署长的，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他对警察署搞的那个卫生捐活动确实很感兴趣，语气一转，说道：“你们那的卫生捐活动搞得倒是如火如荼的，很不错嘛。我昨天去总统府，连大总统都夸奖你们呢。杨度杨大人更是说，你们这活动办得不错。这筹安捐本就是为大总统登基做铺垫，你们这么一搞，又让报社宣传，让国人和外国人都看到了大总统治理下北京城的好，很好很好。”
赵挺之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赶忙说道：“还是在陆厅长您的英明领导下，我们才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啊。要是没有您的指引，我们哪能想到这些办法。” 心里想着，这可是讨好厅长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陆炳湘接着说道：“最近咱们北京警察厅打算在下面设东西南北四个分局。你也知道，北京城这么大，却只设了 20 个警察署，内十外十，还都直接对警察厅负责。这可把我们警察厅忙得，别的事不干，光给你们擦屁股了。”
赵挺之何等精明，一听这话就明白陆炳湘话里有话，赶忙上赶着说道：“陆厅长您真是劳苦功高啊，为了咱们北京城的治安操碎了心。您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只要您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 心里琢磨着，难道厅长这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自己，要是能抓住机会，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陆炳湘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说道：“你这小子，脑子转得还挺快。你们这次搞的活动确实不错，我准备提拔你，让你去当一个分局的局长。”
赵挺之听到这话，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陆厅长，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听从您的命令，您指哪我打哪，您说撵鸡，我绝对不打狗！” 心里想着，这可是难得的升迁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陆炳湘却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说什么胡话呢？不过你们警察署这次损失有点大，如果你去当分局长，会不会对警察署有影响呀？” 赵挺之心里一紧，思索片刻，想着这可不能让厅长觉得自己不顾大局，赶忙说道：“陆厅长，您放心。我会安排好警察署的交接工作，保证不会影响署里的正常运转。”
陆厅长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想想你们警察署有什么人才，推荐一下。原则上就不从别的单位往你那调人了。”
赵挺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顾明川的身影，想起顾明川对他的帮助，赶忙说道：“陆厅长，我们这税务组的组长顾明川是个人才啊。这次卫生捐活动就是他一手搞起来的，成效显著，您也知道。而且昨天晚上面对燕子李三，那是临危不乱，不光救了我，还救了施曼青施科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