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见苏清沅毫无退意,沈砚之对她更是护得紧,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她知道,若不彻底离间二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
这日,她得知瑞王暗中联络了一批旧部,打算在城郊的别院密谋一件大事,而沈砚之近日正追查这批人。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中滋生。
她派人给苏清沅送去一封信,自称是“苏家旧仆”,说有当年苏父被诬陷的关键证据,约她明日午时在城郊破庙相见。
苏清沅收到信时,心中虽有疑虑,却架不住“关键证据”四个字的诱惑。父亲的案子是她最大的心病,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抓住。她犹豫再三,没有告诉沈砚之——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也想靠自己为父亲做点什么。
第二日午时,苏清沅悄悄出了沈府,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到城郊破庙。破庙荒废已久,蛛网遍布,不见半个人影。
“有人吗?”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就在她意识到不对劲,准备离开时,庙外突然冲进来一群官兵,为首的正是瑞王的心腹,京兆尹。
“拿下!”京兆尹一声令下,官兵们立刻上前将苏清沅按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苏清沅又惊又怒。
“苏清沅,你勾结乱党,在此密谋颠覆朝廷,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京兆尹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从你身上搜出的密信,还有什么话说?”
苏清沅看着那封所谓的“密信”,上面的字迹模仿她的笔迹,写着与乱党约定起事的时间地点。她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
“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陷害我!”她急声辩解。
“是不是你写的,到了公堂便知!带走!”京兆尹根本不听她解释,押着她便往回走。
消息很快传到了沈府和朝堂。
沈砚之正在与瑞王当庭对峙,听闻苏清沅被京兆尹以“勾结乱党”的罪名抓走,顿时目眦欲裂。他猛地看向瑞王,只见瑞王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
“瑞王!你敢动她试试!”沈砚之怒喝一声,转身便要离朝。
“沈大人,”瑞王慢悠悠地开口,“苏清沅勾结乱党,证据确凿,你此时离开,莫非是想包庇罪犯?”
“她是被陷害的!”沈砚之咬牙道。
“是不是陷害,自有公断。沈大人还是留在朝堂,免得落人口实。”皇帝沉声道,显然也对“苏清沅涉案”一事颇为不悦。
沈砚之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瑞王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动手,逼他进退两难。可他不能让清沅在牢里受委屈!
“陛下,臣愿以性命担保,苏清沅绝无可能勾结乱党!请陛下容臣查明真相!”沈砚之跪地请命。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限你三日,若查不出真相,休怪朕不念旧情。”
“谢陛下!”
沈砚之冲出朝堂,立刻调动所有力量去查案。可瑞王显然早有准备,所有线索都指向苏清沅“主动赴约”,而那封伪造的密信,更是模仿得惟妙惟肖,连沈砚之都差点被瞒过。
牢狱中,苏清沅受尽了折磨。京兆尹对她严刑拷打,逼她认罪。她浑身是伤,却始终咬紧牙关:“我没有勾结乱党,我是被陷害的!”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认罪,否则不仅自己万劫不复,还会连累沈砚之。
沈砚之好不容易托关系见到她时,看到她满身伤痕,心如刀绞。
“清沅……”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砚之,我没有……”苏清沅看到他,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泪水汹涌而出,“你信我,对不对?”
“我信你!”沈砚之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你再忍忍,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离开大牢后,沈砚之更加疯狂地追查。他查到,那封约苏清沅见面的信,笔迹与柳如烟身边的一个侍女极为相似。他立刻派人去查柳如烟,果然发现她近日与瑞王的心腹有过接触。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是柳如烟受瑞王默许(甚至可能是两人合谋),设计陷害了苏清沅!
沈砚之拿着查到的证据,怒不可遏地冲到柳府。
柳如烟见他脸色铁青地闯进来,便知事情败露,却依旧强作镇定:“沈兄,你这是……”
“是你做的,对不对?”沈砚之将证据摔在她面前,眼神冰冷如刀,“你约清沅去破庙,伪造密信,勾结瑞王陷害她!柳如烟,你好狠毒的心!”
柳如烟脸色煞白,却仍嘴硬:“你凭什么说是我?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
“猜测?”沈砚之冷笑,“你的侍女已经招了。柳如烟,你以为这样就能拆散我和清沅?你错了!你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你和瑞王做的事,我会一并算清楚!”
柳如烟瘫坐在地上,看着沈砚之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沈砚之拿着证据面呈皇帝,揭露了瑞王与柳如烟合谋陷害苏清沅的真相。皇帝本就对瑞王心存忌惮,见他如此不择手段,顿时龙颜大怒,下令释放苏清沅,将柳如烟禁足府中,柳尚书也被降职问责。而瑞王,虽未立刻被处置,却也引起了皇帝的高度警惕,为日后的倒台埋下了伏笔。
苏清沅被接回沈府时,身体虚弱,心如死灰。这场陷害,让她彻底看清了人心险恶,也让她对自己与沈砚之的未来更加迷茫。她躺在病床上,整日沉默不语,连沈砚之来看她,也只是淡淡避开。
沈砚之知道她心里有结。这场风波因他而起,也因他身边的人而起,是他没能护好她。他没有急着解释,只是日日守在她床边,为她上药,喂她吃饭,像从前一样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