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扳倒瑞王后,在朝中声望日隆,加之他行事沉稳、手段果决,渐成皇帝倚重的左膀右臂。苏清沅随他居于沈府,每日抚琴读书,偶为他红袖添香,日子渐趋安稳。然而,就在两人以为风波已定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再次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此人竟是当年救苏清沅出狱、带她逃往江南的表哥顾言蹊。
顾言蹊不知从何处得知苏家昭雪、苏清沅重回长安的消息,竟也辗转来到京城,还凭着在江南积攒的财力,捐了个闲职,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社交场合。
他第一次登门沈府时,沈砚之正在书房处理公文,苏清沅出面见了他。
时隔数年,顾言蹊褪去了江南商人的市侩,添了几分官场的圆滑。他看着苏清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不甘,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清沅,看到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苏清沅神色平静,依着礼数待客:“多谢表哥当年照拂,如今我已安好,表哥若有难处,沈府自当相助,只是……”她顿了顿,语气疏离,“沈府不比江南,还望表哥此后无事少来,免得引人非议。”
顾言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苦笑:“你还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清沅,我知道你怨我当年纠缠,可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有假。如今你虽嫁与沈大人,可他身居高位,他日若有变数……”
“表哥慎言!”苏清沅厉声打断,“砚之待我情深意重,绝非你所想的那般凉薄。还请表哥自重,莫要再说此等妄言!”
恰在此时,沈砚之处理完公务走出书房,见顾言蹊在此,眉头微蹙,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和:“顾公子大驾光临,沈某失迎。”
顾言蹊起身拱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沈大人日理万机,本不该叨扰,只是念及与清沅表妹的旧情,特来探望。”
“有劳挂心。”沈砚之走到苏清沅身侧,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宣示主权,“内子身子康健,不劳顾公子费心。府中还有琐事,恕不远送。”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顾言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讪讪离去。
待顾言蹊走后,苏清沅抬头看向沈砚之,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微松,却还是解释道:“我与他早已厘清界限,你……”
“我信你。”沈砚之打断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只是这顾言蹊,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
果不其然,顾言蹊并未因沈砚之的冷遇而退缩。他利用在江南的人脉,暗中为沈砚之的政敌传递消息,几次三番给沈砚之制造麻烦。更甚者,他竟在一次宫宴上,借着酒意对苏清沅纠缠不休,言说当年在江南的“情谊”,引得旁人侧目。
沈砚之当场便拂了袖,将苏清沅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顾言蹊:“顾公子醉了,来人,送顾公子回府醒酒!”
此事过后,沈砚之再无顾忌,直接罗织了顾言蹊在江南经营绸缎庄时偷税漏税、勾结地方官的罪证,将其打入天牢。
苏清沅得知消息时,正在为沈砚之缝制冬衣。她握着针线的手顿了顿,终究没有多言。她知道,沈砚之此举,既是为了扫清障碍,也是在告诉所有人——她苏清沅,是他沈砚之的逆鳞,谁碰谁死。
顾言蹊在牢中听闻自己罪证确凿,再无翻身可能,终是彻底绝望。临刑前,他托人给苏清沅带了一句话:“终究是我执念太深,误了你,也误了自己。”
苏清沅听到这句话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句回话连同顾言蹊这个人,彻底从心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