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猫部落那宁静的一隅,亭宿正闲适地站着,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他指尖的白光骤然亮起,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无奈地叹息道:“果然还是要出事了吗?这一届新生代真难带…”
与此同时,七瑞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部落的宁静:“父亲快救救他!”
只见七瑞一路狂奔而来,脚步急促,带起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这次狐狸比易胖快,脚踝处银铃清脆作响,仿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奏响一曲急促的乐章。
藤蔓如蛟龙般破土而出,瞬间卷起七瑞手里只有手掌大小圆滚滚的团雀。
这团雀有着洁白的绒毛,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粉嫩的鸟喙小巧可爱,看起来就像是长了嘴巴的糯米团子。
只是在它的尾巴尖上突兀地长出几根蓝色翎羽,猛然一看,活脱脱就跟一个羽毛球一样。
只是此时,那团雀紧闭着绿豆眼,眼尾的黑色眼线也带着破碎的痕迹,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折磨。
“嚯…这次伤的是真不轻,本体都被打出来了。”亭宿嘴角依然挂着温柔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凝重。
他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团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惜。
“亭宿祭司,你到底想不想救,你要是不想救的话,就把他还给我。”
七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抢夺亭宿手里的苗藏,嘴里还大喊着:“父亲!父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可别喊了,快把你老子我催死了…”
易胖正在美滋滋地吃着竹笋,听到儿子的呼喊,嘴里还塞着半根竹笋,就赶紧往这边跑。
奈何他的身形愈发肥胖,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快速滚动的黑白色毛球,那圆滚滚的身体在奔跑中左右摇晃,十分滑稽。
“父亲,你快救救苗藏,他被一个奇怪的虎兽人打伤了…”话没说完,七瑞便瞪大了眼睛,只见亭宿竟然一声不吭地往苗藏嘴里倒进去了什么粉末的东西。
“你放开他!”七瑞出于对亭宿的不信任,着急之下看向父亲易胖,急得直跳脚。
易胖手里还捧着一根竹子,笑眯眯地说道:“莫着急,莫着急,着急吃不了新鲜竹子。”
那神态悠然自得,仿佛眼前的危机根本不存在。
七瑞急得都快哭了,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见被亭宿放进山洞的苗藏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苗藏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羽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凌乱,而是逐渐恢复了光泽。
七瑞目瞪口呆:“这是…”
易胖首领搓了搓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怎么舍得用你那宝贝蛋子似的药了?”
亭宿依然笑眯眯,小心翼翼地将刻着祥云标记的竹筒密封好,然后轻轻塞进衣袖里,动作优雅而从容。
“两瓶,帮我通知各个部落前往麋鹿部落,就说麋鹿部落遭遇危机,需要各个部落援助。”亭宿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那姿态仿佛在进行一场重要的谈判。
易胖瞪圆了眼睛,大声说道:“才两瓶你就想让我传递假消息?不行!至少五瓶!”他双手叉腰,一副不肯让步的模样。
亭宿依然笑眯眯:“你知道,这药物制作不易,两瓶已经很丰厚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易胖摇头,态度坚决:“不行必须五瓶,至于材料的话你可以随便去七瑞的花房采。”
七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乐意:“凭什么,那是我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植…”话没说完,就被易胖一个巴掌拍在脑壳上,打断了他的话。易胖大声呵斥道:“闭嘴,再拒绝把你的花房没收。”
亭宿晃了晃狐狸尾巴,思考片刻后说道:“三瓶,你知道这个制作不易。”
易胖无奈地叹息一声,摊开双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部落里人手不足,上一次大战人员还没有完全恢复…”
七瑞一脸迷惑,之前部落里的人不是都恢复好了吗?刚想问,就被他老子一个眼神给打断。
那眼神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让七瑞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亭宿无奈,双手抱胸:“就给你三瓶,作为报酬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帮你训练苗藏和七瑞的异能熟练度,如果再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
易胖一听,眼睛一亮,瞬间笑成了弥勒佛,能够让老狐狸吃亏可真的不容易:“去办去办,马上就去办。”
说完,话音刚落就想滚走。
亭宿一把揪住他的兽皮,语气严肃地说道:“吩咐部落其他的人去办就行,你留下,让你办事自然要让你知道事情的大概。”
易胖无奈,那张大胖脸上写满了抗拒,像个赌气的孩子。
亭宿视若无睹,看着易胖随手拉住一个熊猫部落的兽人,让他吩咐人通知其他部落。
这才示意七瑞说出他的经历。
“你说你咬到他身上的时候,那声音就跟山洞里的石头一样?”亭宿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易胖拍了拍自己的大胖脸,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可能,石头怎么能够装到腿上呢?”
亭宿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谁知道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七瑞又将自己看到的符号简单描述了一下。
易胖坐在一边啃竹子,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仿佛对这些事毫不关心。
亭宿嘴角笑容不变,眼神中却闪过浓烈杀机。那杀机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易胖依然在啃竹子,七瑞身体一寒,忍不住搓了搓身上乍起的鸡皮疙瘩:“雨季哪来的冷空气?”
易胖不易察觉地瞥了亭宿一眼,笑呵呵地说道:“也许是因为雨太大了,冷的,唉,对了等雨季结束咱们组织竹子节吧。”
七瑞用力点头:“等苗藏醒来,找到陆情,一定要让她享受竹子节的热闹氛围。”
易胖父子一边计划着,一边离开了竹林。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柱,交织着两色的光华,从地面直冲云霄。
那光柱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天际。
强大的气势震得远在熊猫部落的众人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
地面上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树木也在这股气势下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空之城·待客处
阮萌萌紧跟着谷尘的脚步跑出屋子,大声喊道:“谷尘你给我站住!”声音在空旷的天空之城回荡,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谷尘身子猛然定住,但是没有回头。
他银白色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脸上,和他平时洁癖干净的模样十分不符。
平时就算不小心让自己沾染泥土,都会立刻使用冰系异能清洁自己。此时的他,身上透着一股疲惫与狼狈,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阮萌萌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充满压迫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仿佛要将心中的疑惑与愤怒一并宣泄出来。“谷尘,我在最后问你一次,你爱不爱我。”
谷尘毫不犹豫地回答,浅色瞳孔看向她,里面的深情掩饰不住:“爱。”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阮萌萌的心上。
阮萌萌走上前,从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然而,她却突然变了脸色,感觉自己的小腹莫名阵痛,下意识松开手,心中疑惑:难道是姨妈光临了?不对啊?她以前从来没有姨妈疼的情况啊。
谷尘回头看到她捂住小腹的手,猛然摊开自己的手,发现那皲裂发白的手,居然有愈合的迹象,突然猛地后退几步,果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伤害她了!
他浅色的瞳孔充血,看起来十分可怖,仿佛他看见的阮萌萌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什么可怖的存在。
阮萌萌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心惊,心中一软,忽略小腹的不适,向他走去满含期许:“阿尘,你既然爱我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你把话说清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你别靠近我!”谷尘突然像疯了一样,在阮萌萌面前释放了一个冰墙,阻拦她的靠近:“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谷尘一字一顿地说着,双眸不在看她。但是被长发遮盖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人群里的小小长老看着这一幕,张张口,他想帮忙,但是这时候他也无能为力,人家小两口的感情事他能怎么办?只能颓然坐在地上的角落,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悲伤。
阮萌萌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苦笑:“果然…你就是为了我的圣雌身份才陪在我身边的吗。”
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倔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那神情中透着一股坚强与倔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你了!”
她拔出阿风的匕首,缓缓滑向心口处盘踞的一条白蛇兽印。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为这即将破碎的感情而悲伤。
谷尘呆涩地看着,任由阮萌萌亲手划开两人唯一的联系。
那是代表自己是她兽夫的契约,是当初祭司亲手举行的仪式。
此时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但是却意外的解脱了,是啊…他早就知道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在众人的注视中,他突然哈哈大笑,宛若一个疯子,一切都结束了。
阮萌萌任由鲜血滴落,兽印若隐若现。谷尘能感觉到自己和阮萌萌的联系正在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对生的渴望。
他努力让自己止住笑声,他弯下腰,捡起阮萌萌扔过来的兽牙项链,轻轻戴到自己脖子上。
他深深注视着阮萌萌:“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人真的爱你?所有人都只是看中你的…孕育力!”
阮萌萌瞳孔倏然放大。
“你保重…”他浅浅地说了这么一句无力的话,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谷尘!你给我说清楚!”阮萌萌想阻止他离开。
谷尘却慢慢退进传送门里,看着扑过来的她,眼神空洞又绝望,还带着一丝决绝。
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人的声音:
古月:一旦倒三角被激活,我没办法再救你。
谷御:她一直在收兽夫,你能帮助她到什么时候?要知道蛇族元力也是有限的。
阮萌萌:我觉得收集兽夫很有趣啊,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乐趣了。
茶茶:谷尘哥,萌萌收集那么多兽夫你真的从来都不难受吗…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记忆中,他在那天晚上兔子茶茶找自己的时候,就把阿风的事情告诉了兔子,还有自己从古月那里求来的药。他瞥了一眼茶茶握紧的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谷尘微微勾了勾唇角,自己从来不是她的唯一,她拥有很多选择,自己的死活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如今自己孑然一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只是不知道自己说没有人喜欢她,能不能让她警惕起来,他心中黯然,剩下的路,只能她自己走了。
在阮萌萌抓住他之前,传送门关闭,谷尘消失在原地。
突然,远处出现一道光柱极为耀眼,从地面直冲云霄。那光柱照亮了整个天空之城,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吸引。
图图长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光头像镜子一般映照着天上的光柱,火烈部落纷纷飞到空中,他们火红色的羽毛在光芒映照下闪烁着独特幽光。
星星长老默默退到人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小小长老看着光柱,停止释放异能的动作,一双浑浊的眼睛发出灿烂的星光:“破局者…”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