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开怀大笑的三人,叶寒声在心里崩溃地长叹:
“唉!这莫非就是天意吗?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来消灭神游宗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沈不欢啊沈不欢,我就不该留你活到现在!”
叶寒声心里恨得咬牙,眼睛里却笑出了蜜,违心地夸沈不欢越来越有英雄气概。
夏婧婧一向对男人挑剔,但沈不欢白晰俊雅的外貌和活泼开朗的性格,却让她刮目相看。尤其是得知沈不欢的爹居然是首富沈万亿的时候,她看向沈不欢的目光就跟看到了一块罕见的稀世美玉一样。
“同样是富家子弟,司马玉卿那么浪荡纨绔,沈不欢却是这么清新脱俗,真是难得!”
夏婧婧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刚才遇刺的惊险很快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特别是在沈不欢说了那句:“婧婧姑娘,只要你能帮叶兄解毒,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哦不,三个愿望!”
“哇!这么豪爽?不愧是首富之子!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那当然不是,总不能你要我的命、或者要我家的全部财产,我也答应你吧?这样吧,一千两黄金之内、不违背道德法纪的就可以!”
“啊?一千两黄金啊?哈哈哈哈……这么一来,我还需要艰苦奋斗吗?房子、马车、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小目标,岂不是一下子全实现了?”
夏婧婧一下子陷入了幻想,幻想起自己成为富婆后的奢靡生活,尤其是想到可以包一队美男子在自己面前大跳艳舞的场面时,笑得腮帮子发酸,嘴角口水直流。
南宫伊见她一直傻笑,料想她又陷入了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便掏出手帕帮她擦去了口水,催促道:“婧婧,赶快帮叶兄解毒吧!”
夏婧婧这才从幻想中惊醒过来,开始忙里忙外,筹备解毒需要的东西。
吏舍院内,桂花树下。
夏婧婧让沈不欢烧了一桶热水,又让叶寒声脱去外衣和长裤坐进桶里,然后继续在桶下加柴烧火。
待到水温到了人体难以承受的热度,夏婧婧又取来一包银针,对着叶寒声噗噗噗一阵猛扎,片刻之后,叶寒声就变成了深身带刺的仙人球。
扎完针之后,夏婧婧很快又端来一碗黑幽幽散发着臭味的东西,让叶寒声喝下。
叶寒声一闻那味道,只觉得恶心欲呕,死活不喝。夏婧婧也不客气,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让沈不欢帮忙掰开他的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叶寒声被迫喝了几口,立刻伏在桶边,哇哇哇地吐出一肚子黑水。
南宫伊站在一旁,看着夏婧婧整治叶寒声,心里七上八下。
她拿不准夏婧婧是否真的有把握,也摸不清叶寒声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经得起折腾?
吐到精疲力尽的叶寒声,怒气冲冲地问夏婧婧:“小巫婆,你给我喝得什么东西?臭死了!”
夏婧婧拍拍手,漫不经心地说:“黄龙汤!”
“黄龙汤?那是什么东西?”叶寒声十分纳闷儿,印象中好像从未听说过“黄龙汤”这味中药。
沈不欢附在叶寒声耳边低声耳语:“我听家里的下人说过,黄龙汤就是……”
叶寒声一听这话,双眼一翻,越发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大口大口地吐得天昏地暗!
一滩又一滩的黑水从叶寒声的口中吐出来,流到地上,又顺着地上浅浅的小水沟流进了花圃。
南宫伊怜惜不已,一边帮叶寒声拍着后背,一边小声问夏婧婧:“婧婧,他吐成这样,不会有事吧?”
夏婧婧瞧着南宫伊,眼神中略带委屈:“你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怀疑我的医术?不让他大吐特吐,怎么把体内的毒素快速清除掉?”
南宫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生怕夏婧婧一气之下放弃治疗,便陪着笑又是给夏婧婧捏肩,又是帮夏婧婧捶背。
她越是殷勤,夏婧婧心里反而越是酸的厉害。
“唉!南宫伊,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讨好我!倘若有一日我快死了,你会不会为了我而去讨好别人呢?这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夏婧婧心里气不过,便斜着眼瞅着桶里的叶寒声,瞅着瞅着,她的目光就收不回去了。
斜飞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刀刻一般清晰的下颌线、浓密的长睫毛,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望向南宫伊的时候,总像是饱含着说不尽的深情。
夏婧婧的目光又从叶寒声的脸上落到身上,看到那突出的喉结、结实的臂膀、饱满的胸肌,一颗心突然猛跳了几下,她立刻收回目光,心里默默地想:
“唉!怪不得女人都喜欢男人,要说吧,男人这种东西,还真是看着蛮顺眼的!”
“不过,男人再怎么养眼,也不如我种的花好看!”
夏婧婧得意地把目光移到花圃中,欣赏她种下的各色花朵,然而,目光所及之处,竟是一片枯萎衰败!
“天哪!我的花!”夏婧婧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快速冲向花圃。
叶寒声吐出来的黑水,淹没了大半个花圃。
黑水所过之处,百花凋零,寸草不生。
夏婧婧怒视着叶寒声,托着腮坐在一边生闷气,南宫伊却很开心,问夏婧婧:“这是不是表示,他体内的毒,已经出来大半了?”
夏婧婧没有回答,却抄起一把解剖刀对准了叶寒声:“我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杀了他,为我的花儿殉葬!”
“婧婧,不要啊!”南宫伊抓住夏婧婧的手,目光中满是哀求。
夏婧婧回头看了一眼南宫伊,长叹一声,手中的解剖刀哐当落地,内心哀叹:
“南宫伊,我算是栽到你手里了!”
“我可怜的花圃……”
南宫伊从炉灶里铲了些灰,把呕吐物掩埋了一下,又倒了些热水,喂给吐得昏昏沉沉的叶寒声,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叶寒声不失时机地把头靠进南宫伊的怀里,嗅着少女身上的体香,心情觉得舒畅了许多。
夏婧婧瞥见这个画面,气得远远走开,在角落里找了个石凳一屁股坐下,双手托腮,长吁短叹,心里默默地想:“到底是谁规定的女人一定要喜欢男人呢……真是的,我干嘛要给叶寒声解毒?干嘛要给他俩制造机会在我面前腻腻歪歪?唉,真是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