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踏入房间，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桌上那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美女特工》，打斗声隐约传来。
“我从小就对武侠动作片情有独钟。”张凡见状，上前几步合上了电脑，屏幕暗下的瞬间，注意到林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张先生，昨天打电话时就说要向您表达感谢。”林晚并未追问影片的事，话音刚落，身后的女保镖已将木盒放在桌上。
“这株百年野山参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别嫌弃。”
“找我什么事？”张凡的视线没在木盒上停留，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这件法器，是您从宝轩阁买的？”林晚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
“没错。”张凡点头，“你花了多少钱收的？”
“一千二百万。”
“什么？一……一千二百万？”张凡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下山前，你师父给了你多少件法器？我可以高价收购。”林晚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富婆，我和你弟弟可是好哥们。”张凡忽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把玉牌，哗啦啦落在桌上，“你手里这块是养神玉，我这儿还有防御、聚灵、攻击的，一共十一块，一亿卖给你了。”
“张……张先生，这太……”林晚的声音都在发颤，此刻早已顾不上“富婆”的称呼，一旁的女保镖也瞪大了眼，死死盯着桌上那些泛着微光的玉牌，满脸难以置信。
“要是觉得贵，八千万也行。”张凡见她迟疑，主动降了价。
“不……不是。”林晚急忙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递过去，指尖都在发抖，“这张卡有一个亿，密码六个八。”
“多谢！”张凡乐呵呵地接过来，随手揣进兜里。
“张先生若有任何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林晚的目光看着玉牌，脑子里飞快盘算着这些法器的价值。
“我想买辆车，就是还没驾照，想最快拿到手。”
“云姐，明天就安排张先生考试。”林晚头也不抬地吩咐，随即看向张凡，“您会开车吗？要是会的话，第二天就能拿证。”
“以前开过拖拉机。”
“什么？”云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像是在确认自己没听错。
“拖拉机是什么机？”林晚终于从玉牌上移开视线，先看向张凡，又疑惑地转头问云姐，眼里满是茫然。
七天后，酒店内。
张凡望着手机视屏，台上林晚主持的法器拍卖会，眉头微挑。
价格刺得人眼晕——最低的养神法器都标着一亿起拍，攻打法器破了三亿，防御法器更是被炒到五亿多。
“果然是做生意的料。”低声嘀咕着起身，前往地下车库，打算去B市一趟。
“张凡！你给我站住！”一个气呼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李玉快步追上来，脸上满是怒意，“你跟二爷说了什么？”
“你二爷是谁？”张凡坐进驾驶座，故作无辜地挑眉。
“几天前，你是不是告诉二爷，把家产无偿捐给国家就能飞升？”李玉走到车边，手按在车窗上，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拽出来揍一顿。
“雾草，这老头疯了？真要散尽家产学道？”张凡脸上写满惊讶，看向李玉的眼神里满是“这可不能怪我”。
“还不是因为你！”李玉拉开副驾车门坐进来，催促道，“赶紧跟我回家一趟，劝劝二爷！”
“别急，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张凡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侧耳听着。
“几天前二爷暗疾复发……”李玉语速飞快地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些钱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张凡听完，咂咂嘴，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缓缓驶出了酒楼停车场。
李家别墅门口，路虎刚停稳，李玉就急匆匆下了车。
“这宅子风水不错啊。”等张凡跟着下车，他抬头看了眼别墅的飞檐斗拱。
“哎……男女授受不亲啊。”话音未落，李玉已拽住他的胳膊往别墅里拖。
“废话那么多。”李玉头也不回。
“好男不跟女斗……哎，第一次来都没准备礼物。”张凡嘴里嘟囔着。
别墅客厅里，气氛正僵持着。
“我就是想修道！”李老爷子黑着脸，扫视着围在身边的儿孙，“张凡真人的师父可是天师，错不了！”
“爸，什么天师啊，就是个骗子！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师！”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皱着眉劝，他是李天华的长子李宁江。
“是啊爸，您手里的股份，将来价值可不只百亿啊。”旁边的富太太也跟着劝，语气里满是舍不得。
“爷爷，张凡肯定是骗子！”二十多岁的孙子李杰撇着嘴，满脸不屑。
客厅里除了李家人，还坐着几位外人：古医科的杨朔和他徒弟田横，苍龙宫的道长唐苏与一位中年道士，还有穿白大褂的家庭医生。几人都没说话，眼神却在暗中交流。
“哎……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张凡刚走进来就听到这些话，心里顿时不痛快了，上前几步道，“我可是圣……古医传承人。”
“你就是那个怂恿我爸捐钱的骗子？”李宁江猛地站起来，严厉的目光看着张凡。
“果然是神棍？”富太太眯着眼打量张凡，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闭嘴！”李老爷子一声怒喝，震得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杰刚要开口附和，被爷爷这声吼吓得赶紧闭了嘴。
“老爷子，您要是真把手上的股份卖了，也参悟不了道法真谛。”张凡无视李宁江，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对对……二爷，张凡说得对！”李玉赶紧上前帮腔，偷偷给张凡使了个眼色——算你识相。可下一秒，张凡的话就让她差点当场翻脸。
“我该怎么做才能悟道？”李老爷子满眼期待地望着张凡，像个虔诚的求道者。
“您把百亿家产捐给国家，还不如给我呢。”张凡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写满期待，“我保证您能长命百岁。”
“父亲！您看见了吧？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李宁江立刻指着张凡喊。
“爷爷，您看，他就是想要您手里的股份！”李杰也跟着嚷嚷。
“这……”李老爷子的眼神动摇了，但想起林家拍卖会上那十二件法器，又咬了咬牙，语气坚定道：“师傅，您要是想要，我给您！”他怀疑，这是张凡在考验自己的向道之心。
“各位，这多不好意思啊。”张凡嘿嘿一笑，转头对李老爷子说，“我要和李老爷子探讨道法，咱们去您房间聊？”
“师傅，请！”李老爷子客气地侧身引路。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进房间，个个都傻了眼。
“这张凡到底是怎么忽悠住精明的李二爷的？”唐苏望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他比谁都清楚李老爷子的背景——身为大周三大门阀之一李家的核心成员，
他们家族出身的子弟哪怕没什么才华，也能轻松入朝为官，三大门阀更是几乎垄断了朝政。
当年李天华因伤退役后选择从商，说白了就是家族里的“叛逆”，不想让自己和儿女卷入官场的浑水。
半个多小时后，房门忽然打开。
“张兄弟，我信你说的是真的！”李天华开怀大笑着走出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李老哥，继续努力啊。”张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就算搭上我的命，也不能让他们猖狂。”李天华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玉，送送张老弟。”转头看向发懵的李玉。
“好的。”李玉反应过来，急忙去追张凡，心里盘算着到底聊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