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大夏皇宫,太和殿,御书房。
傅中庭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属于帝王的锐利与威严。
他回来了。
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雄浑内力,握着龙椅那冰冷而坚实的黄金扶手,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
这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他。
“陛下,陛下?”
王奇胜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他总觉得,今天的皇上,和前几天的皇上,又不一样了。
前几天的皇上虽然也威严,但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和,甚至有些优柔寡断。
而眼前的皇上,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感到脊背发凉,双腿发软。
那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铁血帝王!
“嗯。”傅中庭淡淡地应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把近期的奏折,都呈上来。”
“是,陛下。”
李德全躬着身子,很快,一摞小山似的奏折被几个小太监抬了上来。
傅中庭心情颇好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随手翻开。
然而,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舒畅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黑了下去,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看到了傅雷用朱砂笔批阅的奏折。
“此法甚好,爱卿有心了,赏!”
“削减军费,当以民生为重,与邻邦和谈。”
“藩王亦是朕的家人,当以怀柔之策安抚,不可逼之过甚。”
傅中庭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一把抓起其中一份奏折,那上面赫然写着傅雷和几个藩王商议的“股权激励削藩计划”。
计划书里,傅雷用现代的商业思维,把大夏的江山比作一个巨大的公司,藩王们可以“入股”,年底“分红”,以此来换取他们交出兵权。
“啪!”
傅中庭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龙案上,那份奏折连同下面的紫檀木桌面,应声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捏碎了龙椅的扶手。
“荒唐!简直是与虎谋皮!荒谬绝伦!”
他低声怒吼,胸膛剧烈起伏。
那个叫傅雷的教书先生,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用国库的钱来削藩,不是助长藩王的实力吗!
大殿内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全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太和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傅中庭震怒的。
当他的目光扫过奏折堆的最顶端时,他看到了一道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懿旨。
他伸手,慢慢展开。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皇帝近来心神不宁,恐难理政。为江山社稷计,即日起,由哀家垂帘听政,代掌国事,钦此。”
垂帘听政!
傅中庭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他那个“好母后”,竟然趁着他“性情大变”的时候,夺了他的权!
而那个叫傅雷的蠢货,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好……好得很!”傅中庭捏着那道懿旨,指节泛白,他气极反笑,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机。
另一边,坤宁宫。
林婉仪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宫殿。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喘一口气,感受一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几个平日里就最爱嚼舌根的嫔妃,就扭着腰肢,“巧遇”了她。
为首的丽嫔,是太尉的女儿,一向自恃家世,踩她为荣。
“哎哟,这不是林才人吗?”丽嫔用手帕掩着嘴,声音尖锐地开了口,“几日不见,妹妹的气色怎么这般憔-悴?莫不是……被皇上厌弃,夜夜独守空房,伤了心神?”
她身后的几个嫔妃立刻附和着,发出不大不小的窃笑,那眼神里的轻蔑和挑衅,毫不掩饰。
要是搁在以前,林婉仪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要么低头绕路走,要么小声辩解几句,然后落荒而逃。
她天性怯懦,最怕与人争执。
但今天,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幸灾乐祸的女人。
就在她即将像过去一样,选择忍气吞声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却清晰地闪过了林倾倾狂揍贤妃的画面。
“在这吃人的地方,不打她们,怎么活下去?”
不打她们,怎么活下去?宛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林婉仪心中那片名为“怯懦”的阴云。
她的眼神,慢慢变了。那双总是盛着柔弱和惊恐的杏眼里,有什么光彩慢慢亮起来,她的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
现代:
傅雷连闯了三个红灯,把自己的小破车开出了赛车的气势,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学校门口。还没到教师办公室,他就看到了办公室门口那壮观的景象。
二十几个家长,男女老少的,把学校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面色不善,手里挥舞着手机、试卷、练习册,为首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脸红脖子粗,手里举着一张物理试卷,上面的红色批语龙飞凤舞,格外显眼。
傅雷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字。
“朕知道了。”
完了,他好像立刻再穿越一次。
傅雷一个头瞬间变得两个大,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像是里面装了个节拍器。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教导主任就第一个发现了他,那眼神,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仇人。